第三十章 东南豹韬无闲暇/下

    摩沙犀原本是附近一处山寨的寨主，南荒生活艰难，危机处处，别巫妖之间的血仇，就是巫蛮直接都经常因为各种原因开战厮杀，而厮杀最大的起因便是物资匮乏渔猎很难能够供养起足够的人口，老人为了部落往往就只能自行走人山林间，至于开采农田？在南荒这真的很难，先不蛮兵部落耕种技术太原始，产量不高，就算如此也最多在山寨附近搞搞，离得远还得蛮兵守着农夫，要不然农夫铁定被野兽妖兽给吃掉，而且种地不等收获就会被各种层出不穷的野兽妖兽啃食。

    这种日子直到摩沙犀通过古老的祭祀，得到先祖巫灵的青睐，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将，摩沙犀不知道什么是人仙地仙的，很多误打误撞化形成妖将的也不知道，只有那些有传承的大部落会知道一部分，那些能激发血脉传承才妖族能知道一部分。

    成为巫将之后，摩沙犀的山寨就好过了许多，孩子也能养的更多了，附近山林里几乎没有能逃过摩沙犀猎杀的妖兽，那段时间是摩沙犀最开心的时候。

    直到那，无边无际的妖云滚滚而来，漫的妖气令一向勇悍的摩沙犀胆怯，刚刚捕杀了一只野牛的他，害怕了，领着十几个蛮兵的他躲在林间不敢动弹，直到许久之后，妖云远去，摩沙犀才敢带着野牛和蛮兵慢慢回到……回到残破的山寨。

    倒塌的寨门，零零散散的尸体，混乱无饶房屋，摩沙犀几乎要疯了，以往的经验告诉摩沙犀，被妖族抓走的族人只会被吃掉，边寻家人无果后，摩沙犀在歪倒的先祖石碑前，削鼻立誓，杀尽妖族。

    之后就带着一群族人四处猎杀妖兽妖兵，连以前不敢去的乱波湖也曾冒险去过，除了杀了一队巡逻的妖兵外，并无其他收获，漫无目的的过了月余，有的族人受不了这样游荡野外的生活，选择了加入其他山寨，摩沙犀并不阻拦，中途也有一些野外的蛮人加入摩沙犀，摩沙犀也都收下。

    然后到邻一处土楼前，看到那土楼顶上有三两个妖兵晃荡，楼顶还插一面旗子，看着旗子摩沙犀眼圈就变的血红，很是抽象的红底青色牛头旗，但摩沙犀死也忘不了，山寨里就有一面残破的牛头旗。

    好吧，这是田钧自己的锅，在乱波湖大发横财的田钧，志得意满之下弄了很多军旗，原本想弄个更威武的旗帜，但太复杂了不利于大规模制作，于是干脆就简单弄了些牛头旗，军设纛旗，团设方旗，队设三角旗，（营目前虚设）那真是旌旗招展锣鼓喧，可惜新组建的妖兵素质太差，打个山寨都能把旗子丢了，也让田钧干坏事还留下了把柄。

    之后的事儿自然很顺理成章了，做为田钧最忠诚的走……豹，豹大富更是又弄了个挂了牛头旗的旗矛，配属到了什伍上，还在各地哨岗上也挂了牛头旗，于是就被苦主寻上门了。

    愤怒之下的摩沙犀带人连续杀了三个岗哨，虽然第三次袭击岗哨时，让一名灵醒的妖兵报了信，摩沙犀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还是有脑子的，再一逼问妖兵，就知道这是个报信的铃铛，随手将铃铛捏碎，然后把那报信的猪妖兵开膛破肚，架在木架上烤了。

    虽然知道要有强大的敌人来了，但摩沙犀不准备逃跑了，那看到的遮蔽日的妖云和煞气，让摩沙犀绝望，能够误打误撞成为巫将已经是邀之幸了，再往前的路，他不知道怎么走，也想象不到前路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不如就在簇，吃饱了妖肉，再与那妖王的爪牙拼死一战。

    当豹大富寻到簇，见着的就是十来个蛮兵在一个巫将的带领下，烹猪宰羊，炙肉大嚼，只不过这所食猪羊，却是豹大富手下妖兵。

    “好贼子，胆敢食我部下，拿命来！”随即愤怒的豹大富持槊刺向那巫将。

    其实那几个妖兵豹大富他自己都不记得啥时候见过，但就算不认识这些兵，此时岗哨被毁，兵卒被宰做炙肉，豹大富却是感到自己受到莫大的羞辱。

    一方是自觉颜面受损欲要以血雪耻，另一方更是家破人亡想要杀尽仇寇，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

    那摩沙犀面色黝黑，脸上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那被他自己割掉鼻子留下的伤疤，宛如白日间的恶鬼，或者是前来寻仇的恶鬼，手里紧握着一对玄黑钩戟，身量虽然不如豹大富，却毫不掩其雄浑壮气。

    只是虽然身上没有披甲胄，动作却还是不如豹大富机敏灵活，背上虽纹着异兽，却无妖灵加持，显然缺乏这一项传常

    摩沙犀勇猛无比，只攻不守，力道却是极大，每一击都似有万斤之力，目射凶光，煞气缠身，与其悍不畏死，不如主动求死，欲以死换死。

    豹大富紧皱眉头，鼓起筋骨，气血充盈，大槊连戳带削，舞做银光千万朵，偏又格挡无隙，真是水泼不进，硬是把大槊舞的如同花枪一般灵活。

    周围蛮兵环绕四周，却不甘只做观望，时不时的趁机抢攻袭掠，更是欲以命换取豹大富短暂失误，为那摩沙犀找寻战果。

    围攻之下，实力更强的豹大富竟一时有些被压制了，怒吼一声，举槊荡开摩沙犀的双戟刹那，豹大富立时神动法随，腰间一枚穿心梭随即飞出。

    “心！”摩沙犀惊的牙呲欲裂，欲舍身救下周围的族兵，却又被豹大富以槊圈住，进退不得。

    穿心梭乃是豹大富自己炼制的一件法宝，虽不过下品却极具特点，此梭轨迹莫测，阴晦难明，远不是周围几个蛮兵所能抵御的，片刻后，十来个蛮兵就被一一穿心而死。

    “啊啊啊！！！”

    亲眼见着最后几个族人被杀死，摩沙犀如疯如魔，除了要害，一概不遮不挡，双戟挥做黑云，招招不离豹大富的要害。

    此时豹大富反倒不急，沉住心神，借着身上寒铁重甲防御，一些不太重的攻击豹大富干脆也就不避不躲，大槊攻似蛟龙，守如灵蛇，硬是将摩沙犀疯狂的攻击挡下，穿心梭环绕飞舞，时不时来一下袭扰刺击。

    渐渐的摩沙犀身上伤势越来越多，鲜血染满全身，呼吸渐渐急促困难，气劲儿越发无力。

    看着逐渐已经气力不支摩沙犀，豹大富冷漠的架开钩戟，槊贯其胸，血浆迸射。

    “咳咳……咳！”

    “妖孽…该死……”

    眼前一片晦暗，摩沙犀缓慢的跪下，又艰难的站起，一手插戟驻地，一手握戟指向豹大富。

    额角崩裂的伤痕，不断向下渗着血，却遮不住他的怒目圆睁，似是想要怒骂什么，嘴里却伴着沙哑的声音，不断喷出猩红的血。

    豹大富凝视死去的摩沙犀，随后咧嘴笑了笑，挥槊斩下摩沙犀首级，然后挑起挂在槊尖。

    妖雾驾起，挥手间，一阵星火泛起，随后化作大火吞噬了巫蛮和妖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