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吃饱
宋岩想找个人问问,但是路上并没有行人,宋岩只得自己找。又走了一会,看见一家门前的招牌上写一个大大的‘药’字,宋岩心想,应该就是这儿了。
宋岩背着哑巴进了屋子,但是屋子里没人,宋岩大喊一声,“马大夫可在?”
“在。”一个清脆而中气十足的声音答道。
话音刚落,马大夫就从店后面走出来。
宋岩拱手道:“有劳马大夫,看看我这朋友的伤势。”
马大夫不急不慢,他仔细的查看了哑巴的伤口,然后微微点头,道:“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宋岩生怕碰到哑巴的伤口,心的将哑巴的上衣脱掉,露出伤口。
马大夫命药童打来一盆热水,他先将哑巴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拿了药粉倒在哑巴的伤口处。各处伤口都倒满药之后,又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
马大夫回到柜台,拿起笔,开始开药方。宋岩这边又将哑巴的衣服给穿好。
马大夫将药方递给药童,道:“抓药。”
完,马大夫又回到陵后面,好像店后面有比看病更重要的事情。
药童抓好了药,告诉宋岩道:“药粉外敷,汤药内服。”
宋岩道了一声谢。
“一共一钱银子。”药童道。
宋岩点零头,从怀中摸出钱袋子,道:“麻烦你再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我手上有血迹,我想洗一下。”
药童看了看岩松的钱袋子,鼓鼓的,然后就去打水去了。
宋岩将钱袋子放在柜子上,然后背上哑巴,带上剑和药,夺门而去。
药童端来了热水,已经见不到宋岩的踪影,药童有些疑惑,但是并不紧张,因为钱已经放在柜台上了。
药童放下水盆,打开钱袋子,眼睛顿时瞪大,喊道:“师傅,师傅。”
马大夫在后面闻声而来,道:“喊什么?”
药童将钱袋子递给马大夫看,马大夫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用碎石块冒充银子,这倒不是个愚人。”
完,又转身回去了。
药童问道:“师傅,要不要去追他们?”
马大夫道:“不用了,他若有钱自然会回来还钱的。”
药童不解,问道:“他有心不给钱,又如何会回来还钱?”
马大夫道:“谁都有落难的时候,再,他不是给了嘛,这一袋石块就是他给的钱。”
“石块怎么会是钱呢?”药童摸不着头脑。
马大夫道:“他的意思是,钱我会给的,只是现在没有钱,先用石块抵着,到时候有钱了,再将石块收回。”
药童还是不解,心想,这人真的会回来还钱吗?
……
宋岩背着哑巴走出了很远才停下来歇息,看到背后没有人追来,宋岩心里放心了些。宋岩心道:“马大夫,真是对不住你了。”
宋岩身上没有银两,所以才用碎石块冒充。这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要救哑巴。
他也想坦诚相告,可万一大夫不答应呢,岂不是要误了哑巴的性命,所以宋岩采用这种招数。
二姐宋桂花家,宋岩并不常来,因为二姐夫胡有是个私盐贩子,做这行有风险,万一出了事,有可能会被连坐,为了避嫌,宋岩尽量少来。
不过二姐夫家稍微富有一些,不至于吃不上饭,宋岩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因为吃不上饭。
宋岩每次来都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是宋岩并没有书生意气,也不会因为尊严而空着肚子。
一路虽然艰难,但是身上背着一个哑巴,好想突然有了责任感一样,宋岩咬着牙,艰难的坚持着,直到二姐家。
宋岩扣门,开门的是一位少妇,正是二姐宋桂花。
“弟弟!”宋桂花惊讶道。
“二姐。”
宋岩叫完,一下瘫倒在门口。
宋桂花又一惊,急忙搀扶宋岩,半扶半托着,三人进了屋里。
“有吃的没有?”宋岩直接开口道,这时候也顾不得委婉了。
以前宋岩去大姐家要吃的,总要保持点脸面,他来到大姐家,聊着一些有的没得,南海北的乱弹,等到了饭点,他还不走,大姐就只能留他吃饭。
第一次大姐还没总结出规律,次数多了,大姐就明白了宋岩的套路。
不过这次来到的是二姐家,他也想照搬套路,但是饿的就剩一口气了。实在有心无力。
宋桂花还有烙的油饼,她拿了两张给弟弟,宋岩接过油饼,大口的吃起来,一张饼,三口就吃完了。
宋桂花端来一碗水,“慢点吃,还樱”
宋岩连连点头,但是嘴却没有停下来。
这时旁边咕咕咕的声音响起,宋岩看向旁边的哑巴,那眼神分明充满了对大饼的渴望。
宋岩将另一张饼撕一半,放到哑巴的嘴里。另一半自己吃了。
宋桂花见状,又去拿了两张饼,宋岩和哑巴都没客气,分分钟将大饼消灭掉。
宋桂花又去拿了两张。
两人六张饼下肚,宋岩渐渐恢复了力气,其实宋岩并没有吃饱,不过已经不好意思再吃了。
哑巴的眼神中充满了意犹未尽,他身材魁梧,是一个壮汉,这两张饼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但是宋岩不吃,他也没得吃,只能干瞪眼。
宋岩喝了口水,道:“二姐最近可好?”
“好什么好,你姐夫快性命不保了。”宋桂花略带哭腔的道。
“这从何起?”
“你二姐夫这次走私盐被人出卖了,被抓了。”
宋岩心想,走私盐被抓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二姐夫也太早了,恐怕连跑路钱都没赚到。
“那官府怎么?”
“要么用二百两银子赎人,要么发配充军。”宋桂花哭泣道。
哭泣两声之后,接着道:“若是真被发配边疆,那不是和死了一样?”
“那银子可凑齐了?”
“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银子去?”宋桂花抱怨道,“这几年家里存了二十两银子,你二姐夫全都拿去进货去了,没成想这第一笔买卖就进去了。”
宋岩有点不明白,问道:“二姐夫不是干好几年了吗,怎么是第一笔买卖?”
宋桂花叹息道:“你二姐夫原来是在李家干了三年,现在这不是想出来单干嘛,于是就和叔子两个人合伙,结果这?哎!”
宋岩这算听明白了,二姐夫这是被老东家给算计了。哪有那么巧,三年不出事,自己一单干就出事,不是老东家搞的鬼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