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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钰妃城府有多深

    “你且在柴房待上一晚,等明日,我自会派人过来接你离开柴房。”

    徐问宁临走前,只留下了这一句话给她。

    水兰看着柴房那扇被人打开又关上聊门,惨淡地扯了扯嘴角。

    出了柴房,清河递过来一件披风给她,担忧道:“姐,怎么进去了这么久?那水兰没怎么您吧?”

    徐问宁接过清河递来的披风,披在身上,又拢了拢,若无其事道:“没怎么着。水兰也是个苦命人,明日你把她从柴房接回清月阁吧。”

    清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姐!水兰可是要害您的,您怎么能把她接回来呢?这……夫人都打算将她买去庄子里做苦役的。”

    “娘亲那边,我自己去。”徐问宁又转头交代那柴房的烧水嬷嬷,“还请嬷嬷明日替水兰请个好些的郎中过来瞧瞧,我身边的丫头,总不能受伤破了相。”

    烧水嬷嬷点头称是,“奴婢晓得的,自然不敢违抗二姐的命令,定然会好生照料那水兰姑娘的。”

    从柴房回到清月阁,夜已经很深了,外边已经落了霜。清河给徐问宁铺好床铺后,又灌了个汤婆子塞到了被窝里替徐问宁暖着被窝。

    整理好这些后,她又烧了一个炉,不出片刻,屋里头就暖融融的了。

    徐问宁觉得疲乏了,伸手解了身上披风的带子,随手将披风搭到衣架上,唤道:“清河,你去替我打盆热腾腾的洗脚水来吧,我想泡泡脚。”

    “是,姐。”

    清河端了洗脸架上的铜盆,准备去茶房端着热水过来,临走到门口,似是想起来什么,又问徐问宁道:“这些日子听得姐晨起有些咳嗽,我让厨房煨了些雪梨汤,姐喝些再睡吧?”

    徐问宁手撑着头,半倚在桌子上,闷声道:“也行,你看着来吧。”

    “是。”

    尚华宫,夜深人静,钰妃屏退了随侍的宫人,只留下了五皇子杨恭源在殿中话。

    钰妃依旧美目半闭,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半躺在羊毛软榻上,杨恭源半跪在地上,动作轻柔地给她捏着腿。

    “母妃,儿子瞧着,太子怕是保不住他的太子之位了。”杨恭源一脸得意地道,似乎他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似的。

    钰妃不以为然,施施然道:“那可未必。杨恭珲的生母可是明贤皇后。明贤皇后,那是圣上的发妻。圣上顾念旧情,而杨恭珲又是亡妻之子,若是念及亡妻旧情,圣上断然不会真得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杨恭源并不这么觉得,驳道:“母妃,太子下毒谋害圣上未遂,就凭这道罪名,父皇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钰妃冷笑了两声,她的冷笑是笑杨恭源太年轻气盛了。圣上再怎么生气,也不敢拿朝廷社稷动荡不安来冒险。

    杨恭珲的背后,母氏家族太过庞大,生母是明贤皇后陈清月,舅父是当今丞相大人陈荣,养母又是兵马大元帅廖远清的表妹贵妃廖婉儿。

    再怎么也得顾忌一下前朝。

    不然,一旦引起陈荣与廖远清的不满,廖远清又手持重兵在庆阳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起兵造反。

    届时,沧溟国江山岌岌可危,哪还有圣上的安身之所。

    前朝后宫,总归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息息相关,藕断丝连。

    “五郎,你还太年轻了些,”钰妃睁开眼瞧着他,又道:“杨恭珲的舅舅是丞相,养母是兵马大元帅的表妹,这背后丝丝缕缕的关系,你敢确保就是能断就断聊?”

    杨恭源悻悻一笑,“那,母妃又是如何想的?”

    钰妃又闭上眼睛,懒洋洋道:“要想扳倒太子,现在可还不是最佳时机。依本宫的意思,我们先避重就轻,从其他皇子下手。”

    杨恭源不太明白,“母妃,您的意思……”

    “七皇子,”钰妃淡淡道,“他一出生便没了生母,依托着宫里的喂养嬷嬷这才得以活到今日,他无依无靠的,也不讨圣上欢心,我们便先除掉他,然后再是六皇子,四皇子,三皇子,大皇子,最后再除掉太子。”

    “母妃……”杨恭源被钰妃的那番话吓到了,这是多少条人命啊,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来了。

    钰妃一听他那个畏手畏脚的语气,就格外恼怒,她睁开眼,怒目圆睁,“本宫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的儿子竟如此蠢笨!”

    杨恭源只觉得自己没来由的就被母妃给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通,委屈至极。

    “母妃,儿子又没不愿意做,母妃您何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心气坏了身子。”杨恭源赶紧主动低头,好言好语相劝。

    钰妃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叫你手底下的人,手脚干净利索点,别被圣上那边的人查出来什么,听到了没有?”

    杨恭源点点头,“母妃放心就是,儿子做事有分寸的很。”

    “行了,你回宫歇着吧,本宫疲乏的很,要歇息了。”钰妃挥了挥手,打发杨恭源下去。

    杨恭源起身拱拱手,“儿臣告退。”

    勤政殿,寝殿。

    杨毅脱下外裳,只着一件黄色中衣,他坐在床榻边,神情严肃。

    魏保岭站在一旁,宽慰他道:“陛下,您若是不放心太子殿下在暴室的话,那奴才就亲自过去守着,您也好安心些。”

    杨毅重重地叹了口气,“朕不放心也得放心。”他道,“朕或许一开始便不该叫珲儿回来,这皇宫中的人,个个野心勃勃,那么危险。结果,他才回来第一,就被人设计暗算,这往后的日子,只会有更多制他于死地的陷阱等着他的。”

    魏保岭安慰道:“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是相信他,想来,也是能理解您把他关进暴室的举动的。”

    杨毅一想起来这个,就很生气。

    “朕不蠢,朕自然清楚的很,这宫里的皇子个个都长大了,一双双眼睛都盯着珲儿的太子之位,都巴不得自己当上太子,好继承朕的位子,朕的江山。”

    魏保岭心里也清楚,太子殿下是被人构陷,宫里的把戏,翻过来覆过去,就是那几种,他跟在杨毅身边这么多年,也司空见惯了这些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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