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米行出事
最近我倒是不用挨饿,虽然屋后的庄稼地现在长满的都是杂草。
苏晓晓都搬来金桔村一年了,村民们还是有点排挤我们。
给瑾然拿了些玻璃弹珠玩,他就在院子里弹弹弹珠。有孩童路过的时候,会趴在篱笆外看看,但绝不会买进我们家半步,估计都是家长交代了。
这我正从系统里拿了些五彩的毛线,搬着板凳坐在屋门口,织着毛线帽,打算给我们一家三口每人织顶帽子。
王大娘从路口的径跑了过来,看她一脸慌张的样子,头发都跑的有点散落了。鞋跑着跑着还掉了一只,她又回头去捡,捡起来没穿着,又拿在手里跑。
“王大娘,怎么了?”我扔下手里的毛线,有种不好的预福
听见我喊她,王大娘停住了脚步,话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米行派人来我们家哨口信,我儿子王强扛米上楼的时候,滚了下来,膀子现在都不能动了。”
古人寿命都短,医术不发达,遇到点病灾的,人都扛不住。
王大娘一想到王强才13岁,摔成这样,以后该怎么活,“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我把手帕递给王大娘,拍了拍她的背,“要不我们去村长家借毛驴车吧,村上有车的人家屈指可数,就村长还好点话。一阵带王强去给郎中看看,开上两副药,等看完病了,我们赶着毛驴车回来。”
村长洛叔家算是金桔村比较气派的了,他家是砖头盖的房子,风也进不去,雨也进不去,比我那漏雨漏风的茅草屋高强不少。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我还不能从系统里取材料盖房子。在村民的心里,苏晓晓带着两个拖油瓶,是群村有目共睹的穷,现在房子要是突然翻新了,别人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我呢。
村长家屋门口还挂了几串玉米,金灿灿的,就这挂着的玉米,也是金桔村独一份了,其他人家哪还有这存粮。
洛叔坐门口抽旱烟呢,偶尔还把烟斗往门槛上磕磕,好出烟末。我明了来意,洛叔本来坐那吐着眼圈,一圈一圈的,和只在水里吐泡泡的鱼一样。
洛叔看这两妇道人家有点焦急的走来,原以为在村里受气了,来找他评理呢。没想到是王大娘儿子胳膊摔坏了,这可不得了,米行开在南城镇,老板估计在当地有点势力,这两妇人去到那,哪有理什么可以讲。
洛叔旱烟也不抽了,在那唤他大儿子,“老大、老大,别在那喂猪了,出事了,快去前面帮你大壮叔叫来,顺便把他家毛驴车套上,去趟南城镇。”
从低矮的泥土屋里,钻出来一个后生,估计就是洛叔的大儿子洛宝了。
洛叔安抚我们,劝王大娘别哭了,这哪劝的住,王大娘的眼泪和断线的珍珠帘子一样。
洛叔没法,这也不会安慰人,还是把自家毛驴车套上,板车上塞点稻草,人坐着也舒服点。
驾着两辆毛驴车我们就出发了,走在乡间路上,坑坑洼洼的,轮子“嘎吱嘎吱”的往前压。
寒风吹着,冷嗖嗖的刮人脸,不禁都打个哆嗦。
路上能遇到三两村民,刚干完农活的样子,扛个锄头在肩上,脸上还有些许泥点子。
看见洛叔还打着招呼,“忙去。”
洛叔挥舞着鞭子,“出事了,要去趟南城镇。”
村民一听还想再问两句,我们的毛驴车早就消失在路的尽头了。
米行在南城镇上,距离金桔村还有段距离,出村也得有个六里地才能到。
王大娘整个人没了精神支撑,倚在我身上,目光呆呆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在念些什么,我也听不懂。
米行来哨口信的人是走来我们金桔村的,估计王大娘儿子受伤怎么着也得有一个时辰了,不懂大夫的包扎、治疗技术怎么样。
来到南城镇,在市集那块找到了米行,门脸还不,两层楼呢。里面已经围了好多人,倒是没什么吵闹声。
王大娘拨开人群,看见了王刚被围在中间,被放在地上的一张草席上,右膀子拿竹板夹着,又用纱布裹了起来,疼得直哼哼。王大娘“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走上前去抱住儿子。
有个体态富态的中年男子站在一侧,垂着手,头戴丝绸做的帽,手上还戴着个扳指,已经是啤酒肚了,估计这就是米行的老板。
旁边围观的都是米行的工人,老板还没开口,旁边的这些工人就杵在那里。
王大娘大儿子王勇也在这间米行当工人,看见娘带着相亲来了,终于有了依靠,平王大娘身边,“娘,大夫来给强子包扎过了,右膀子有点脱臼。”
脱臼?对于现代来的我,这种病不都是儿科吗,脱了三下五除二再街上就好了。
王勇也不过才14岁少年,看弟弟疼得在地上直哼哼,老板又是铁公鸡的模样,自己早慌的没了注意。“大夫这病得三两银子才能治好。”
王大娘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走到米行老板旁边,“我儿子是在你铺子里上工时候摔赡,你怎么着也得付个医药费吧。”
米行老板不紧不慢的道,“又不是我推他,他摔下去的,他摔下去可不得怪他自己吗?我凭什么赔啊。”
洛叔让大儿子喊来的大壮叔也是个急脾气,听这米行老板这不负责任的话,气的拳头都捏紧了。
三两银子也不是数目,够金桔村这些村民家一个季度的开销了。
看这剑拔弩张的态势,村里人站在一边,恨恨的看着米行老板。米行老板躲在了工人后面,用工人做掩体。
我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老板,就算你不全额赔医药费,怎么也得象征性的赔点吧。”
米行老板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一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我想到了一招,霍乱民心,“人大夫都了,看这病得三两银子,你只给一两。以后米行别的工人不心给你干活受伤了,你都是这样打发他们吗?”
工人听到这话,明显有些狐疑,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