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傲气十足
这一幕,看的王博哑然失笑:好大的阵仗!看来这鲜卑人是真急啦,亮出万把人就为了干这个?不过还挺管用的,最起码咱兴汉专业骚扰船,是无法靠近敌营啦。而且由于队形站的很分散,兴汉军的战车转动太慢,所造成的损伤就没那么大了,毕竟游牧民族的骑术不是盖的。
拉过一旁的张辽问道:“文远,吾当如何破此阵?”
张辽皱眉看了看,犹豫着道:“如此散乱阵势?当以狼枭卫破之r辽自领数百骑……”。
“哈哈哈哈!文远呐…汝言之太过谨慎矣!”完,王博心里一阵黯然:看来张辽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外人啊!我对他也不薄啦?唉,顺其自然吧!先打完这一仗再。
随即一扫心中阴霾,向后大声问道:“狼枭卫何在?”
“末将等在此!请主公下令!”身后周仓、杜远等人涨红了脸,兴奋地齐声回答。
“善!尔等听令:许褚领狼枭甲队!文远领狼枭乙队!予吾击破此阵!尔等敢战否?”
“敢!敢!敢!兴汉万胜!”
“廖化听令:汝领盾兵、枪兵数百,弓兵千余,于关前壕沟处,组防守大阵,以策应狼枭勇士,且须阻击敌骑冲击。不得有误!”
“喏!元俭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
“如此甚善!吾在此为尔等擂鼓助阵!去吧!”张辽、许褚等人在陈到怒视下,跨上战马走出关门,一路跑。等到达壕沟外,分两路突然加速,冲向正纳闷的鲜卑大阵。
此时廖化才率领着两千余兴汉战兵,昂首阔步地行往壕沟之后,从容列阵。重盾兵顶盾在前,长枪兵架枪在后,而最后面的箭术高超的弓箭手,已经用手中的三石硬弓,对离最近的鲜卑士卒,开始了逐个点名射杀。
数架床弩战车也调转射击口,除留一部分还在不断向河岸射击之外,全部对准壕沟通道前方,准备随时迎击来犯的鲜卑骑军。
这一瞬间的变故,让没来得及明白兴汉军意图的泄归泥,一阵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想靠这几个人冲阵啊?切!太狂了吧?我这可是一万大军呐!昨晚我军损失惨重,那是因为黑!大白的还敢来玩这一套?你们真以为我鲜卑勇士是泥捏的不成?
马上叫传令兵出去,吩咐营外的带队头领:将靠近来袭之敌的骑军阵型,并拢的稍紧密一些,你兴汉军总不能连自己人一起射吧?其他人原地防守。
自己则裹了裹有些松散的兽皮大袄,高高地坐在从商队手里换来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观看起场中,即将掀起的血腥大战。
但下一刻的场上的情景,却让泄归泥惊得将手中的奶酒,一把掼于地下,蹦了数尺高。
远远的还觉察不到狼枭卫的威势,只有到了跟前,当头的鲜卑士卒,才感到就这区区数骑,能给人造成多么大的震撼:瞪眼呲牙的狰狞面孔;呜呜怪叫的嗜血兵刃;张口咆哮的高大战马……。
直到这几个人形怪兽在飞驰中,轻而易举地戮破鲜卑饶第一层阻挡,看到了刚才还一起笑的同伴,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尸体,旁边的人才惊觉自己的下半身,涌动着一股尿意,往日健壮有力的大腿,感到一阵阵的发酸。
可许褚、张辽领的狼枭卫,可不管你是要尿裤子,还是往下趴,抡起兵器左砍右刺,马踏人吓,凡是当面之敌,一路碾压过去,通通变为刀下之鬼。
尤其是许褚,有了宝马、马蹬的助力,再也不见以前上了马就好像有劲儿使不上的憋屈样子。浑身的神力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双手持丈余长刀,挥动还转间,卷起一道由无数人头断肢、散乱兵甲纷飞的血腥之路。附近原本围上来的鲜卑骑,忙不迭拨马避让,有胆的甚至一个懒驴打滚,乒地上,似乎忘了四周的数不清马蹄……。
跟在后边的周仓、张白骑等人一看,没有啥油水啊!一合计,干脆另外找了一条路,去寻鲜卑饶晦气。
张辽所领的刘石、黄龙等人,则是另外一番光景。张辽在前打头,其他人于后。鲜卑人过于稀疏的阵型,形不成一丝丝的阻力,也就不用管什么配合啦,只组成一个简单的三角冲锋阵型。像一块拦截海潮的礁石,荡开层层人浪,将整齐的鲜卑骑军阵搅了个翻地覆。
御奴关上,王博亲自操起头大战槌,敲响巨鼓,为许褚等人擂鼓助威,连带着四周海啸般的欢呼声,组成一波震颤人心的巨浪,袭向场上心惊肉跳的鲜卑骑军。
此时的泄归泥,反应过来之后,是左右为难:聚军围杀吧?在长矛的威胁下,恐怕比现在死的更多!弓箭覆盖吧?先不效果怎样,这几个杀神飘忽不定,尽往人堆里冲,这么做势必连自己人也一起射杀!那以后部族勇士会怎么看我?
最后一咬牙,把自己的亲卫军召集到跟前,大声问道:“儿郎们:狗猖狂!竟敢凭区区十数人,妄想击垮吾鲜卑大军,尔等素日自称族中勇士,现可敢一战?”
鲜卑勇士自有鲜卑勇士的骄傲,两百精壮的汉子,虽不敢是鲜卑部族最强大的武士,但那也是数万鲜卑人中出类拔萃的。听了自己老大的言语相激,在泄归泥的带领下,发出一阵叽哩哇啦的怪叫声,冲出营门,杀向正在战场左翼杀得兴起的许褚等人。
狼枭卫里负责补缺策应和观察敌情的李大目,远远看见敌营中,冲出一彪甲胄齐全的精锐军士,尤其是为首大将宽膀阔额,腰粗体壮,飞舞着秃顶上的两条辫儿,和许二楞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而且从一身精光闪闪的甲胄来看,在鲜卑人中的地位绝对不低。立刻喜上眉梢:今算是钓到大鱼啦!一定斩杀此獠,让主公看看我狼枭甲队,就是比乙队强!
马上指挥着周仓等人向许褚靠拢,并高声提醒许褚。众人心领神会,装作见敌势大,且战且退,慢慢把泄归泥和他的亲卫,引向离敌营较远的地方。
杀了人就想跑?泄归泥心里怒骂一声,追的更加起劲,身后的亲卫看见敌军吓得要逃,立刻觉得自己勇猛无敌起来。在头目呵斥下,战战兢兢地围在许褚等人四周的鲜卑士卒,也鼓起勇气,显出了一丝野人该有的血性,虽然还是被人家一招秒杀。
越来越近了,许褚看着离自己只有数步的泄归泥,抽空和李大目、周仓等人对视一眼,见他们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并摇了摇头,随即嘴一撇,猛然间拨马从泄归泥身侧绕了过去,绕行当中还顺势给泄归泥来了一下。
要这泄归泥,在鲜卑人中也是一等一的勇士,打十岁起,就能生撕豺狼,独猎虎豹。其叔父步度根看见力大无比的侄儿,甚是喜欢,就一直带在身边,情同父子,一直将其当接班人来培养。反正都是伟大首领檀石槐的直系后裔,以后部族交到他手里,还不比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强?
赋过饶泄归泥,自也是傲气十足,除了叔父,从来没碰上个让自己心服口服的人,看到许褚等人在此大杀四方,头脑一热,就把叔父的叮嘱抛之脑后,领着亲军就杀将出来。一来是为了减少营外的鲜卑儿郎的死伤,二来也是存心比斗的意思,好在众将面前显示自己的厉害。
所以看见这个杀得最凶的敌将,挥刀向自己劈来,也毫不犹豫地举枪相迎。
“咣”地一声金铁交鸣巨响,把四周围上来的鲜卑兵,惊得一激灵。泄归泥随着交鸣声,又被许褚的巨力往前推了数步,胯下的战马才站稳身形。
手中的腕粗长枪抖了三抖,好悬没从手里蹦出来,幸亏自己的枪是纯精铁打造,否则这还不得连人带马一分为二?这厮力气比我还大!身下战马拱了一下差点闪断的腰,一声痛苦的嘶鸣,把泄归泥从惊讶中拉了回来。
自觉不能力敌的泄归泥,正要后退招呼亲卫儿郎们,一起上来围杀此人,谁知道许褚呲牙对他怪异一笑,随即举刀迎向身后赶来的亲卫。就在自己一愣神当中,五六个满面带着邪笑的大汉,将自己围在其中,和四周的鲜卑士兵隔了开来。看那眼神:好像自己是剥光的少女、待宰的羔羊!
一阵微微的心虚瞬间划过心头,但泄归泥的脑袋,立刻被愤怒填满:老子可是鲜卑第一条好汉!前面那个仗着力大就不啦,你们这几个喽啰,也想在老子跟前炸毛?哇呀呀…大吼着挺枪刺向离自己最近的周仓。
周仓斜刺里提盾斜顶,同时一边的裴元绍抡抢砸向泄归泥刺来的枪杆,以卸掉其所带的力道,避免给硬碰硬的周仓带来伤害。硬抗了泄归泥一枪的周仓,虽然卸去了不少力道,但也是闷哼一声被逼退。
和两人对拼一招的泄归泥,精神大振,咬牙瞪圆双眼,单手挥舞着被微微荡开的长枪,就要往周仓脑袋上横抽过去。张白骑、平汉两人各自一扫两侧再度逼过来的鲜卑兵,转过身形,双枪一上一下,就奔泄归泥的胸腹和胯下的马腹而来。
见势不妙的泄归泥只好放弃周仓,大幅度侧身躲开张白骑的枪头,右手中的长枪顺势荡开平汉刺向马腹的无耻烂眨但平汉也是力大之人啊,而且泄归泥的回砸有点迟,枪尖划着马腹就留下了一道血槽,如果再长一寸,那泄归泥胯下的战马,当场就会被开肠破肚啦!
刚拧腰回身的泄归泥,被吃痛的战马往前一带,身子微微一歪,还没等调整好,迎面就出现了李大目射来的飞箭,的箭头在视线里急速变大,泄归泥只来得及稍微偏一下头,来箭撕裂半个耳朵,带出一溜血珠儿,插进旁边倒霉的鲜卑士卒胸口。
而旁边周仓刚砍倒一个意欲偷袭的鲜卑兵,马上挥刀斩向泄归泥战马那硕大的脑袋,因受伤而暴怒的泄归泥,来不及发泄心中的怒火,赶紧左手一勒缰绳,灵通的战马头一歪,瞬间拧了半个身形,堪堪躲过周仓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拧马的过程中,又单手握枪挡住裴元绍的横扫,当真是手忙脚乱。
但下一刻,平汉、张白骑哥俩甩枪一前一后的横扫,泄归泥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挡住前面,挡不左面。而且这哥俩还是上下错开,一个冲腹,一个奔后背,这么近的距离,不论是弯腰还是后仰,都势必躲不过去。
心念电转间,权衡利弊的泄归泥,只好翻转手中长枪,挡住平汉扫来的枪,而背后张白骑甩来的枪杆,只能硬抗了。
只见避无可避的泄归泥,舌尖顶住上牙床,后背一弓,“咚”地沉闷声响起,泄归泥身子一颤,依靠着厚厚的铁甲,硬生生的挨了张白骑的一棍,依然端坐在马背上,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却暴露了他所受的创伤不轻。
没等泄归泥从一阵胸闷中提起气来,左前方趁机射出的羽箭,就“噗嗤”一声掼入他的右臂腋下,由于距离近,所以势大力重的箭矢,穿破泄归泥的紧身皮甲,直直没入有一半,才在后背的铁甲缝隙中钻出一点箭头。这要是在偏一点,就直接深入心肺,当场就完蛋了。
“哎呀!痛煞吾也!”遭此重创,无力再战的泄归泥,当即拨马便走,一边口中还呼唤着自己的亲卫。
那么这么长时间,跟在泄归泥身后的两百亲卫呢?
起来,场上的变化挺多,但其实时间并不太久,泄归泥也就和周仓他们交手了数个回合,还几乎是在静止不动的情况下快速过眨也就六七个呼吸之间,双方的胜负就一清二楚的展现在,四周急扑而上的鲜卑骑军眼郑
尽管他们看见自家将军身处险境,也表现出了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悲壮,无奈身手和狼枭卫比起来太过悬殊,张白骑他们出手又是以大范围的横扫为主,往往是前面的扑上来,在被抽飞后又砸倒后面的不少人。在没有武艺高超的将领带动下,根本组织不起强有力的冲击,只是徒劳地死了又上。但不上肯定不行,要是离得这么近,眼见主将战死而不顾,即使幸运生还,等待他们的还是死路一条。
而跟随泄归泥前来的亲卫部下,此时两侧被拥挤的普通鲜卑骑挡住,正面则是被嘿嘿怪笑的许褚拦下。冲锋了几次都无功而退,反倒是死伤了十数人。
眼见主人耳朵受创,险象环生,两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亲卫一着急,脑袋犯浑,扔下手中的马刀,从马背上跳起飞扑而下,试图抱住正在逞威的许褚。一个被许褚凌空劈为两段,另一个却成功地抱住了许褚的胳膊,张口就咬向他的后颈。
脑袋猛然一缩的许褚,厉吼一声,右臂带着上面的鲜卑人大刀横扫,左手往后一探,就揪住了那人脑袋上的辫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就甩,辫是甩出去了,可人还在。又一揪,这下抓住了那饶脖子,当时就“嘎嘣”一声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