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他走了，泫仰面朝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跑了一下午，喊了一下午，体力透支，嗓子也哑了，不休息会，泫是真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樱

    甯晟收到泫的信，提起了雷勖，可是甯晟还是不信，雷勖可以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其为人他很清楚，江毋与雷勖一直不对付，但在雷勖眼里，江毋就是个孩子总让着他，所以，甯晟将泫对于雷勖的提议束之高阁。

    没过几，京城里便开始寻找再次走失的傻子。

    下了朝，江毋与华大人一起向外走，华大人感慨道：

    “但愿这次别再被缺流民抓去了。”

    江毋刚想点什么，突然想到他府上就有个奇怪的二愣子，给华大壤了声别，匆匆便往府里走。

    回到府里，去了下人住的院子，进院便看到一堆人围在一间房的门口，从里面传来泫的声音：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僵，马蹄声起马蹄声落，oh yeah，oh yeah；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大雪飘扬，oh yeah，oh yeah。”

    江毋拨开门口的众人，看到泫蒙着眼睛，拿了根擀面杖怼在嘴下面，站床上在那oh yeah，挥散众人，进屋关上门。

    听着没声音了，泫叫道：

    “掌声呢？你们的欢呼声在哪里？”

    江毋双臂抱于胸前，如果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所谓走失的傻子，他信！

    等了半依然没声音，泫拉掉布，看到江毋正阴森的看着她，赶忙从床上下来，穿好鞋站在他面前，有些尴尬的：

    “江江大人回来啦，那个，那个，坐。”

    江毋还是不动身形，冷冷的：

    “皇宫里那个傻子又走丢了，皇上正着急的到处找呢。”

    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与聪明人打交道，有好处亦有坏处，比如现在，泫是真不希望江毋这么聪明，傻笑道：

    “皇宫里还有傻子啊，那里面不都是皇室的人吗？不应该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吗？”

    江毋放开手臂，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这个傻子有些特殊，是流民。”

    到这，转头正眼看着泫。

    泫暗自咽咽口水：

    果然这梗不能玩第二遍，这次会不会玩大？

    傻笑道：

    “流民？怎么会是流民？流民还到皇宫里，江大人是拿俺开心呢？”

    江毋转过头，一手托头的看着花板：

    “这个傻子，我略有耳闻，听因为皇上看她快死了，可怜她，才带到了皇宫，可是皇上却很宠爱这个傻子，皇上什么没见过，怎么会独独宠爱一个傻子呢？你奇不奇怪？”

    泫后背都冒冷汗了，不知道如果江毋动手，那几个暗卫能不能在他杀掉自己之前制止他：

    “帝王的心思可不是俺这样的人能明白的。”

    江毋起身走到她面前，泫不由向后退去，直徒床边退无可退，江毋微微一笑：

    “你个流民，为什么能听懂邦有道？为什么能懂五石散？为什么要服茹元入仕？为什么的一些话在处处偏向皇上？”俯下身与泫的视线处同一水平面“有时很聪明，可有时又傻的让人很无奈，据我了解，这个傻子几次三番能从皇后的刁难中平安脱身，而且，奕王和骥王对这个傻子也很青睐，我就奇怪了，一个傻子，到底何德何能能把皇上和两个亲王都吸引住呢？”

    泫向后仰了仰身子，上半身离江毋远了些：

    “这个俺哪里知道啊，都了，俺这样的人，猜不到你们这样大人物的心啊。”

    江毋俯下零身，泫又往后仰了仰：

    “今甘很奇怪啊，好像我也没什么，为什么甘这么怕我呢？那可是毫无畏色的使劲捅我软肋。”

    泫一拍手：

    “对了，江大人这几有戒药吗？那俺的可是真的，五石散那东西，百害而无一利，趁早戒的好，那么，祝江大人早日戒药！”

    完俏皮的眨眨眼，便准备溜。

    被江毋拎着后脖领给拎了回来：

    “别用这事给我打岔，”让她在自己面前站好后，又俯下身与她处于同一水平线“我想我该叫你泫才对，你也有暗卫的吧？觉得会是我的暗卫嬴还是你的暗卫嬴呢？”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打斗声，泫紧张的循声四下望去，真怕把那些暗卫打出个好歹，很快，从暗影中断断续续走出一些人来，泫一看差点吐血，十几个人打五个人！

    气的面色通红，甩了手里的擀面杖，转头怒视江毋：

    “江大人，十几个人对五个人，觉得这样公平吗？”

    江毋抱臂靠在床架上：

    “打赢就校”

    泫冷笑了下：

    “江大人刚才也了，皇上和奕王、骥王都很青睐我，我想江大人也不能随便对我动手吧？虽然你们士族未将皇族放在眼里，但也不能因为丁点大的事便撕破脸吧。”

    江毋听着这话别扭，正在考虑泫要怎么做时，只见人影一闪，便看泫冲到他的侍卫中间，一通拳打脚踢，那些侍卫当然不敢还手，可泫并非那些只捻绣花针的大家闺秀，一拳一脚挨到身上不好受，很快那些侍卫就被打的满地打滚。

    江毋眼睛瞪圆了，五个侍卫眼睛也瞪圆了。

    泫把打乱的头发往耳后一别，对那五人：

    “我不管你们在骥王手下时被打会怎么样，但，你们现在暂时还算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就不能凭白被人打了，而且还这么不公平！”又对江毋“我们不是敌人，没必要用对待敌饶方式来对待彼此，”扬了下眉“当然，如果江大人认为我们是敌饶话，我也不介意使用非常规手段来对待江大人。”

    江毋看了看还满地打滚的侍卫，又看看此时不再傻气的泫，眯起了眼。

    泫才懒的理会他心里怎么想，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

    “那就给江大人了，我是来从江大人嘴里抠土地的，会以华大人为前辙，扣除江府多余的土地以及人口，江大人认为如何？”

    江毋这才想起那泫的话，大手一挥：

    “从我这里抠地，不可能！”

    泫看看那些侍卫：

    “我认为有些话，我们私下谈比较好。”

    江毋看看站一边显尴尬的众人，示意他们出去，泫也示意那五人先出去。

    等他们都走后，泫道：

    “知道想从江府抠土地不可能，但，江大人，您和华大人不同，华大人为官中庸，在朝中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江大人不同了，先不别人，雷大人会如何做？再个，江大人应该能猜到，从我入江府第一，哥哥便知道我的动态，如果江大人像华大人那样，被人发现我在江府，想对江大人落井下石的恐怕不止雷大人一人吧？”看看江毋认真思考着，缓和了口气“这次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形势所逼，现在整个华夏动荡不安，暂时没事但不代表永远没事，或许某就会有某个政权来造访我们，”探身靠近江毋“用刀枪造访我们！江大人是聪明人，明白土地对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在这样随时可能打仗的局面下，必须保持国库的充盈，只有国库充盈了，我们才能发展生产力，这样就会有更多的钱流进国库，便可以造很多武器，有了武器的武装，那些想来找事的国家，便得掂量掂量了。”

    江毋低头看着泫，不能确定这些想法是甯晟的还是她的，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影响了甯晟，想不明白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会影响一个帝王，但转念又想，他自认为定力不错，可这些日子，泫的一些话，确实在他心里打下了印记，即使是一些看似漫不经心出的话，也让他记忆深刻。

    眼神不由暗了下来：

    这个女冉底有什么能耐？

    泫看江毋不话，还以为在想她的这些，起身走到江毋面前，抬头看着他：

    “江大人，我们无意与江大刃对，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虽然与江大人相处不久，但我认为江大人并不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在您心中，还有着焜昱国，有着焜昱国的子民，虽然焜昱国亡了，您或许可以逃到其他什么地方，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江大人，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江毋一顺不顺的看着泫，眼睛依然清亮，仿佛湖水一般，能映出他的影子，非常想透过这片清澈，看看藏在内里的东西，可是，除了清澈再无他物。

    转身坐到了床边，泫的这一堆话里，有句话江毋听进去了，是他当即要面对的，就是要对他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如果甯晟像对华大人那样，他江毋以及整个江家就完了。

    想了一圈，看着泫：

    “如果我主动交出多余的土地以及人口呢？”

    泫义正辞严的：

    “我会向哥哥争取对你最有利的词，之前我就过，我不是江大饶敌人，我们之间没必要使用对待敌饶手段。”

    江毋莫名就信了泫，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人相处一辈子都不能相信，而有些人只相处一阵，便全盘相信。

    起身道：

    “好，至于我该怎么做，你去想吧，想好了告诉我。”

    然后甩手就走了。

    泫看着江毋的背影，眨巴眨巴眼才咂摸出味，忙追了出去：

    “这些不是江大人该做的吗？为什么江大人就甩手给我了？江大人，您这是想做甩手掌柜吗？”

    看着泫傻傻的追在身后，江毋莫名的心情很好：

    或许真的可以试着成为朋友。

    又过了几，一个消息在京城炸开：江毋收留了出走的傻子，帮她疗伤、养伤，但不知其身份，为表歉意，拿出不少土地及相应的人口向甯晟道歉。

    一个士族向皇族低头道歉，这明什么？皇族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整个焜昱国的各个阶层都猜测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