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菲儿飞速般跑进了园子,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到了泫的面前,指着外面却半不出话。
泫向外面看了看,笑道:
“怎么?有雪怪看上我们的菲儿啦?”
菲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狠喘了几口气才:
“林夫人被皇上抓了。”
泫一愣:
“为什么?不,现在在哪里?”
菲儿带着泫跑到寝宫的时候,林婳已经被人押了出来。
回到园子,菲儿才了原因,泫不相信,能教出甯旻这样诗情画意的人,怎么可能干那么残忍的事情,想了半,让菲儿把她知道全一遍。
第二,甯焽在书房里和甯晟聊,现在甯焽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甯晟闲的时候,会把他叫进宫,聊聊,当然,对于甯晟来不是纯粹的聊,会给他出一些难题,问他怎么解。
两人正聊的好,突然门外传来井公公的声音:
“不能这么进啊,等老奴通秉一声可好?”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看着目前还闭着的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泫冲了进来,但样子让两人大吃一惊:泫的裙子下摆不但脏了,还破了,好似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并还有一片片的血迹,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
甯晟急忙起身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摔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泫可怜巴巴的看着甯晟:
“是骥王欺负我。”
幸亏甯焽没喝水,不然非得被水给呛死:
“我、我怎么欺负你了?今可一直在父皇这里。”
泫带着哭腔:
“上次你去我那里蹭饭的时候,韫王也在,韫王可以作证。”
甯焽想了半,上次可是两个星期以前了,那的确去了泫那里蹭饭,刚好甯旻也在,但跤是她自己摔的,虽然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把她扶起来了。
很气愤的站起身:
“你血口喷人!是你自己摔倒的,摔的也没这么重,我还好心把你扶了起来,而且那你穿的也不是这身衣服,再了,那可是十几以前的事情,伤什么的怎么还会留到现在?”
泫一跺脚,双手叉腰的:
“就是你把我摔的,菲儿、袅他们都是证人!我人证、物证具在,看你还狡辩!”
甯焽头疼了,这是招谁惹谁了,来跟父皇聊个,怎么把泫给招来了?
捏着眉心坐了下去,很无奈的:
“你又犯病了吧,快去找太医给你看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泫瞬间哭的梨花带雨,不,不是梨花带雨,是眼泪奔腾啊!抓着甯晟的手:
“哥哥,看到了没,在您面前他也敢这么!”
甯焽气的复又站起:
“父皇别听她,十几以前的事情了,我真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不把皇兄叫来,当时他在的。”
甯晟怎么可能为这么点事把甯旻叫来,明显就是泫瞎胡闹,向甯焽使了个眼色,甯焽怏怏的坐了下去,又摸着泫的头,柔声细语的:
“泫确定是焽儿欺负你了吧?”
泫气鼓鼓的点点头,那态度非常肯定。
甯晟:
“别生气,回去换身衣服,哥哥收拾他,这个坏子,怎么能欺负泫呢?放心啊。”
泫这才乐颠颠的走了。
甯焽不满的:
“父皇信她的?我真没欺负她。”
甯晟笑着坐了回去:
“你当父皇也是傻子啊,明显是泫来胡闹的。”
甯焽松了口:
“那就好,”转眼气愤的“看我一会去怎么收拾她。”
这氛围就好像是普通的一家人,看儿女们打打闹闹,甯晟很享受这种感觉,端起茶品了口:
“你收拾她?心泫不让你去蹭饭。”
这可戳到甯焽的软肋了,气势瞬间软了下去。
甯晟大笑。
甯焽走后,甯晟一个人在书房里翻看各地送来的折子,尽管已经批过了,但再看一遍,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的突然,甯晟又想起刚才泫的胡闹:
泫不会那么胡闹的,刚才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甯焽的几句话提醒了他:“十几以前的事”、“我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一下便想到了林婳的事情:
十几以前的事情都没办法去证明,那么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更没办法去证明了,如果当时婳儿并没有害叶蓁,真的只是为了给她滋补,那么更不可能为这样的事情去留证据,如果婳儿是清白的,那么叶蓁……
阴沉的眯上眼: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在谎!
甯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春节已过,气渐暖,万物都在复苏中,可甯晟却沉进了冬季。
又过了两,关于林婳的判决下来了,被打入冷宫,林婳看了眼甯晟寝宫的方向,走进黑暗、冰冷的冷宫汁…
甯旻不服,要给自己母亲申诉,半路被甯焽拦下,拉回了自己的王府,好歹算是打消了他的念头,还一定会让泫多关照关照,让他别担心。
其实不用甯焽,泫都会关照,电视里可没少播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有多惨,甚至被人害死都无人问津,泫看好甯旻,所以,不相信他的母亲会是个恶人,这事有蹊跷,千方百计的想要保住林婳,听甯焽甯旻为母亲茶饭不思,振作不起来,找个理由出宫杀去韫王府,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反正她是傻子——有后台的傻子——她骄傲!
水喝了三壶,终于泫也没词骂了,随便坐了把椅子歇口气,甯旻还处在震惊中,哪个人敢这么骂皇子?嫌命长了吧,但他也确实感谢泫,别人不敢的话,她敢!被她骂的茅塞顿开,虽然还是担心母亲,但宫里的事情,没一点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母亲清白的证据,再个便是心,不要再被有心人抓到自己的把柄。
泫也在找,可是,她出宫不便,也没什么人,靠菲儿和袅去打听甯晟登基以前的事情,也很难问出什么,只能靠甯旻和甯焽,急的泫嘴上起了一圈的泡,身体也是哪哪都不舒服,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
有晚上,先是闻到一股异香,没多久便觉得很暖,好似有个大暖炉,靠上去不但暖和,还很有安全感,终于是睡踏实了。开始还以为是菲儿给她放了个暖炉,可起来后发现并没有异常,大惑不解,晚上感觉暖和的时候,想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可就是瞌睡的睁不开眼,全身都被暖炉温暖着,也懒懒的不想睁眼,这样过了几,嘴上的水泡下去了,身体也舒服了,可晚上再没有了“大暖炉”,倒是觉得有些惋惜。
林婳被判决后,叶蓁找了次甯晟,是让他给儿子起名字的,甯晟对整件事已经起了疑,推名字还没想好,叶蓁还真以为名字没想好,笑着一个名字起了三十多年,然后也就走了。
冯河是唯一存在知道暗杀甯昤的人,其他行动的人,不是在行动时被甯昤和侍卫杀了,就是事后被韩汩杀了。
一个夜黑风高,西北风狂啸之夜,韩汩进入府中的密室,一个将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在密室中等他,韩汩进来后,先是行了个礼,那人沉着声音: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了,”看了眼韩汩“那个冯河不能留。”
韩汩弓着腰:
“是,大人,卑职也这么想,但,这个冯河有勇无谋,给点甜头就能笼络住,现在他对卑职是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好驯服,以后会有用的。”
黑衣人精明的目光从帽子下的阴影中射出:
“随你,但你要记住,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冯河若出了事,你我都逃不了。”
韩汩拱了拱手:
“是,大人,卑职谨记。”
黑衣人端起桌上的茶碗,呡了口:
“那个弹弩的图纸尽快弄来,没有图纸哪怕弄一把也校”
韩汩面露难色:
“这个……卑职也想,可是,军中对这个弹弩管理甚严,平时练习的时候有一把仿的,真家伙都保管在皇宫里,图纸据也在皇上那里。”
“那画图的人呢?做弹弩的人呢?”
“画图的都住在皇宫,那些做弹弩的人,据当时那个傻子提议每组人只做一个配件,即使让他们做出来,也不会组装。”
黑衣人气愤的将茶碗摔在桌子上:
“一个傻子有这智慧?怕是皇上的主意吧!”
韩汩没敢接话,低着头、弓着腰站在一旁。
黑衣人扫了眼韩汩,又看了看桌子上泼洒出来的水:
“图纸、武器见机行事,那个冯河,你最好看住他。”
韩汩连忙拱手作答:
“是,大人,冯河的事您放心。”
黑衣人起身从密门走了。
韩汩抹抹额头上的汗,坐在了椅子里,想着图纸、武器就头疼,新武器是个宝,周边的部族、国家已经开始打听了,晋室那面也蠢蠢欲动,如果被这些人抢先,就挣不到钱了。
看着桌子上的水,又想起了冯河:
这个人……
韩汩约冯河外出游玩,豪言壮语的:
“不能光明正大的赏赐,就只能用这种方法赏赐,看上什么了,只要在本官能力范围内,就是冯河的!”
先是在街上溜达,冯河是在乡村长大,虽然进入韩汩麾下,可是常年在外,京城也只是偶尔回来回禀时路过下,并没有悠闲的溜达过,所以,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新鲜。
冯河压低声音凑过来:
“大人,这京城的女人真是细嫩,看着就让人心痒痒。”
韩汩笑了下:
“街上这些女人你可别乱碰,指不定就是高官家的女人,或者是与高官有关系的,别为玩个女人,惹身骚。”
冯河连连点头,傻笑道:
“嘿嘿,那是那是,大人放心。”
嘴上这么着,可眼睛依然滴溜溜的看着来往的女人。
到了中午气渐热,两人来到河边乘船游玩,叫了些歌妓,莺歌燕舞的好不快活!冯河左拥右抱,乐的嘴都没合过,但,这些女人不能碰,因为韩汩只付了让她们来弹唱的钱,日头偏西,韩汩让船靠了岸,待他们下船,女人们也都散了,刚才还在怀里的温软香玉,现在却已不见了踪影,冯河失望的神情表露无疑。
韩汩露出一脸淫笑:
“冯河兄弟别急啊,一会我们吃饱喝足,晚上再乐。”
冯河一听,立刻笑咧了嘴,乐颠颠的跟着韩汩去吃饭。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看的冯河眼睛都直了,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期,居然还有这么多菜,不愧是京城,大地方啊!
待二下去后,韩汩才:
“这顿算是给冯河兄弟接风洗尘了,冯河兄弟不要客气,尽管吃。”
冯河满心感激,给韩汩倒了杯酒:
“大人待我如亲人,属下感激不尽,今生甘为大人鞠躬尽瘁、赴汤蹈火!”
完,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韩汩此时心里有些摇摆,冯河这个人他了解,绝对不会出卖自己,而且还是个很得力的工具,但,杀甯昤的罪过重大,万一漏出去一点点,自己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