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以己为棋
四岁的太子坐到了朝堂上，还有模有样。景念繁听完柳大人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
“柳大人所言极是，朝堂稳定才能王朝稳定，才能百姓安定。”景念繁想稳住大家的心。“景霖北上如此顺利不过是因为陛下是女子，很多人有偏见。如果放下偏见，客观看问题，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柳澈激动啊，小小年纪就这聪慧，看来陛下让太子监国不是心血来潮啊。
“殿下，钱侯爷不愿意带兵，您以为该如何？”柳澈尽然问起了景念繁。
“那这个侯爷他就不要当了，孤给愿意当的人当，此次京城的大门由顾侯爷来守。”顾家的人还在，顾家的精神还在。
下面的大臣门有些担忧。要是顾恒在，他们会信心倍增，可要是这顾廉，他们不知道他行不行啊。
房仲以为太子这些话一定不是白说，定然是有人指点。“殿下此举十分在理，臣觉得顾将军可是胜任。”此刻上任很危险。要是陛下一败涂地景霖上位，那这些人都是要被清算的。现在这些武将互相推脱就是这个原因。顾家坚定的站在陛下身后，起码不怕背叛。
“臣也觉得可行。”柳澈立刻同意。
最后就这么确定了，让顾廉带兵守京城外，卫墨带兵守京城内。
被人惦记着的景霖此刻正和晋王景瑞在一起。景霖和霍长寿的一战，没什么打头。那霍长寿耍了几下花架子就带人跑了，景霖的大军没没有反应过来就胜利了。
虽然胜利了很开心，可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我觉得这霍长寿和景玉昭在搞什么阴谋，不会是把你放过去，再从背后袭击和景玉昭一起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吧。”景瑞很担心。
“不像。我感觉是霍长寿是想保存势力威慑沿海一带，司马羽那里不是很顺利，还很吃力。要是我们这里打的血肉横飞，海盗和海上其他国家会蠢蠢欲动。毕竟我天朝地大物博，那些小国垂涎已久。”这是景霖的猜测。
景瑞眉头紧锁，思考着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景玉昭诡计多端，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如今这么安静，总感觉她在蛰伏。“霖儿，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必须成功，杀了景玉昭。”景瑞话落看到景霖眼中有着不赞同和伤痛。
“霖儿，你不能再想着给景玉昭留一条命，这次必须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成功，你不杀她，我怕你是死路一条。”景瑞一直觉得景玉昭是景霖失败的重要原因。
“父王，杀了她，我要那皇位还有什么意义？”
“逆子。”景瑞感觉自己又被气到了。“你不想那位置还干嘛做这些事情？”景瑞真是看不懂景霖。
“因为我想让景玉昭知道她不是最厉害的，不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可以随意欺负我的。她治理不好这个王朝，就让我来治理。我要让她看着我把这个王朝变成她想要的模样。”她只有看着就好，呆在自己身边注视着自己。
“逆子啊逆子。”景瑞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说了那这么对年，劝了那么多话，没一句管用。“安平和烨儿还在呢，你要想想他们母子。”
“父王，我从未对不起他们二人。”只是他不能给她他的真心。这真心啊，他只能给那一个人，他的爱和恨，也都给了那个人。
景瑞算是明白了，这景霖和景玉昭在私底下到底下着什么棋。“算了，我走了，你自己折腾吧。”
“父王放心，我一定会保住晋王府上上下下的性命。”景霖跪在地上，给走出门的景瑞磕头。
以前，我们是别人的棋子，后开他们做了那执棋之人，现在，他和景玉昭以自己为棋，下这场属于他们二人的棋局。
别人看不懂，也不需要别人懂，只要他们二人懂，就行了。
京城郊外的庄子中，景玉昭和顾珏一起坐在院子中。一堆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挖着墓穴。
顾珏不想进入阴冷黑暗的皇陵，他想葬在山花烂漫的地方，就像这木槿花处，美丽宁静自由。等到春天花开了，他在沉沉的地下可以闻到花香。在夏天，他可以在宁静的下面听到知了的鸣叫。在秋天，他可以感受到层层落叶随风飘摇。在冬天，他在寒冷的地下可以看到美丽洁白的雪花。
当然了，他可能什么都感受不到。
“阿珏，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是我死了，我想埋在自由的荒野中，旁边种满了木槿花。你每逢来看我，记得给我带点美酒，烧点纸钱。”
顾珏记得。“我以前说过，要是我死了，玉昭找个山清水秀之地为我埋骨，每年还要记得给我上上香，放一束花。”顾珏随手摘下一朵木槿花插到景玉昭的发间。“玉昭不要忘记了。”
“不会忘记的。”景玉昭控制住自己的眼泪。“阿珏想穿什么样的衣服，想戴什么样的玉冠？”
“玉昭最喜欢我戴紫金冠了，我就选紫金冠。玉昭喜欢我穿白色的月华锦，说那时的我像纤尘不染的谪仙，那我就选月华锦。”顾珏摸上自己的脸。
“我的容颜，希望容颜都是这样的，在玉昭的心中是最美的。”微风吹着顾珏的墨发，墨发飞扬，像是随时会随风而去。
“阿珏，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景玉昭无法想象。曾经她无数次想过死亡，却从未恐惧过，可如今，她恐惧。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无法接受。
景玉昭把一个针脚不好的荷包系在顾珏的腰间。“这是我亲手绣的，绣的是雪花，就像那个我们相遇的夜晚。”
“我很喜欢，我死了也要带着它。”顾珏爱惜的磨砂着荷包。
景玉昭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紫金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堆闪着光泽的一对戒指。“侯爷和千阁主的那对戒指被他们带走了，我们有属于我们的戒指。”这对戒指没有闪亮的钻石，只是两个简简单单的圆圈，套住的，是一生，是彼此的心。
顾珏接过其中的一枚。“玉昭，这是不是有着特殊的含义？”
“是啊，这代表着永恒不变的爱。”景玉昭拉起顾珏的手，轻轻的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