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沈风无奈留齐山,齐山之行学魅影(四)
沈风已将银两装入怀中,齐山老怪眼珠一转,道:“对了,你这个魅影诀还需要多加练习,至少也要一两个月,那你在这里的吃喝住,样样都得花钱打点。这样吧,老夫给你便宜一点,二百两银子,包吃包坠包你游山玩水如何?毕竟,这齐山风景秀丽,且地处位置难以找到,你在这里可谓是赚大发了。”
钟离道:“师父……”
齐山老怪白了他一眼,钟离顿时闭口不言。
沈风哪会不知这齐山老怪在想些什么,他心里骂了句老财迷。
不过沈风却也知道,齐山老怪也教了他不少东西。而钱财对于如今的自己来,反倒是无关紧要了。
沈风又从怀中拿出那个包裹,从中拿出一百两银子留了下来,便把剩余的四百两银子一齐交给了齐山老怪,“老前辈,这样够了吧?”
齐山老怪接过包裹,点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够了够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钟离从齐山老怪手里抢走了一百两银子,齐山老怪顿时急得跺脚,“钟离,干嘛拿我的钱?”
沈风苦笑摇头。
钟离连忙把钱揣在了怀里,“师父,沈兄这段时间需要吃的喝的,也需要钱,这钱我交给王师叔,有他负责调配。”
齐山老怪闻言轻笑,“老夫早有此意。行了,你们前去练功,我去看看这釜的人世间。”
不止钟离和龙齐,就连沈风也面露鄙夷之色。
齐山老怪拿着钱,如鬼魅一般向远处而去。
沈风叹道:“这老前辈……”
钟离道:“走,带你去练功场地。”
沈风跟着钟离一路往左行去。
大约一百米左右,便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
场地中央有十几名十几岁的孩子。
一个花白头发的人正在训练他们三十六指法。
钟离来到那人面前,低头拱手抱拳,“王师叔好。”
王师叔点头示意,却望向了沈风,“这就是那个沈风?”
沈风连忙抱拳,“见过前辈。”
王师叔上下打量起沈风来,“听你会魅影诀?使出来看看。”
沈风凝聚内力,使出魅影步,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中,随后又回到了原地。
这一番动作,沈风却觉得比以前使出来要轻松得多。
王师叔点零头,“好!既然如此,你便来教他们魅影步吧!”
一直以来,沈风都有个疑问,为什么齐山老怪会魅影步,却不教徒弟呢?反而要自己一个外人来教?
王师叔似乎看穿了沈风的心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唉~都怪这个师兄啊!他自己学了魅影诀,还不等教我们,就把魅影诀给弄丢了。关键是他学会了魅影步,却不知道怎么教别人。这事你可别出去!”
沈风点零头。
钟离大声道:“各位师弟,今日由这位沈师父教你们魅影步。”
“好诶!”
一时间,那十多个孩子顿时高兴了起来,齐刷刷的叫道:“沈师父好。”
沈风面露尴尬之色,声对钟离道:“我都三十出头了,这种叫法听起来不太好。有没有别的称呼?”
钟离随口道:“各位师弟,还是叫大沈师父吧!”
大沈师父?
有孩子先叫了出来,“大沈师父好!”
有的孩子嘀咕了起来,“大沈师父?怎么感觉跟卖材张大婶差不多啊!”
“大婶?一个男的叫大婶?”
有孩子偷偷笑了起来。
沈风苦笑,大沈?大婶?
沈风连忙拉住钟离,“还是算了,就叫我沈师父吧!”
钟离尚没有回过神来,“大沈师父这个名头不好吗?”
沈风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一些的女性叫大婶是没问题,可我是男的啊!”
钟离哈哈一笑,笑弯了腰,“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
钟离清了清嗓子,又道:“各位师弟,方才都是误会,这位新来的,你们叫他沈师父就好了。”
“沈师父!”
齐刷刷的叫声。
沈风望着这些孩子,不知为何却想起了自己的时候。
当年,自己十二岁以前,一日都未必能讨得一份温饱,他们比起当年的自己可强太多了。
沈风再次想起了孙大福夫妇,正是他们的好心收留,这才有了如今的沈风。
这个江湖,好人还是有的。
难怪宁玉儿会跟他做个好人。
想起宁玉儿,沈风忽然想起那支锈迹斑斑的发钗。
沈风摸了摸身上,却发现那支发钗不见了。
那十几个孩子也跟着摸了摸身上。
沈风望向钟离,“你有没有见到我身上的发钗?”
钟离随口道:“那支发钗啊,在搬你回来的时候和银两一起掉了出来。银两我给你放了回去,但那支发钗太丑了,我就把它扔了。你一个大男人,带着女饶发钗干嘛?”
“什么?”沈风皱眉望着钟离,一股杀气顿时笼罩住了钟离。
钟离脸色一变,“沈兄,你这是干嘛?”
王师叔也皱眉望向沈风,随时准备出手。
沈风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王师叔和在场的其他人,深吸了几口气,浑身杀气却忽然一散。
十二年了,自己一直不肯忘记宁玉儿。
那支发钗,更是令沈风难以忘记宁玉儿的死。
可,难以忘记,有用吗?
沈风忽感迷惘,那个一直在心里的人,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忽然间来到他的眼前,却又忽然间没了。
十二年,沈风也经历过许多的事情,有些事他也渐渐开始明白。
除了对宁玉儿的感情外,其实,内疚应该是占了绝大多数吧?
即使忘不了过去,但过去还会重现吗?
人都是活在当下,向往将来,不是吗?
钟离见沈风有些反常,便问道:“沈兄,那支发钗对你很重要吗?”
沉默良久,沈风才道:“是,它是故人遗留之物。”
钟离深感内疚,“对不起!”
王师叔忽然道:“听闻十二年前,沈兄和一名叫宁玉儿的女子私奔,但宁玉儿身死苦崖,而沈兄也跌入崖底。沈兄口中的那支发钗,想必是宁玉儿的遗留之物吧?”
钟离低下了头,他没想到那支发钗对沈风竟如此重要。
沈风抬头望,叹道:“或许,这就是命吧!有些过去,你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