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往事
“也不知道中层大陆现在怎么样了。”月下，柳毅躺在草丛之中，抬头看着明亮的月亮，自言自语着。
自从来到玄界之后，几个月过去了，他不光是修为没有恢复，也没有找到回中层大陆的办法，现如今也不知道中层大陆的情况，比如那十死王再把他送进玄界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还有那昏迷过去的苏静，是不是已经被柳琉璃和柳凡送回了天院，现在是否治疗好了。而副院长在得知空桑山的消息之后，是不是也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前往空桑山了。
这一切都是柳毅现在迫切想知道的。
可惜啊……
在仙羽山之中，他完全无法得知中层大陆的情况。
他曾经在和陆小鱼等人聊天的时候，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一些关于中层大陆的事情，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不管是陆小鱼还是赵大风，都从未听说过中层大陆，在他们眼里，这世间便只有玄界这一个世界。
不光是他们，就连与柳毅关系还算可以的慕朝云，也都不清楚中层大陆，不过，慕朝云毕竟见多识广，在某一次请假回家之后，翻阅了家里的一些古籍，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据说在三百年前，曾经有绝世强者，曾经破空而去，消失在了玄界。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毅倒没觉得有什么用，不过仔细想想，那位绝世强者破空而去，那岂不是就是穿越了空间，抵达另外一个空间？如果自己也有这种神通了，岂不是就能回到中层大陆了？
柳毅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在此之前，他是绝对没有办法破开空间的，最起码也要恢复到一灾尊者的实力才行吧？柳毅现在急不起来，再急也不能直接找回修为。他只求那消失许久的貂爷，尽快与他联系，然后给他带回好消息来。
而几个月过去，一眨眼间，距离四阁大会也只有小半个月了。
随着四阁大会临近，仙羽山愈发的热络起来，人们的修炼热情异常的高涨，尤其是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刚拜入仙羽山就遇到这么好的事情，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在四阁大会上好好表现一番了。
只要表现的足够好，被阁老们看重，那日后前途才是真的不可限量。
十余天后。
剑阁。
柳毅无聊之下到处闲逛，却是突然远远地看到苍老。本来柳毅想离开的，但却是忽然发现苍老的表情很是伤悲，他望着天空，嘴里好像还在默念着什么。
柳毅侧耳倾听，发现苍老嘴里好像在默念一个叫做莫定风的人。
柳毅诧异无比，莫定风？他曾经翻阅过剑阁的一些记载，在那里边隐约发现过莫定风的事迹，这好像是苍老的师弟，两人都是剑阁弟子。据说在上一届剑阁阁老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原本安排的应该莫定风，只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定风突然离开了剑阁，离开了仙羽山。
此后，剑阁阁老大怒，才把传人定为了苍老。
柳毅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下去，便想离开。
“过来吧。”不过苍老却是发现了他。
柳毅诧异，回过头去，想了想，还是走到了苍老的身边。
“你应该听到我刚刚在默念莫定风的名字了吧。”没想到苍老却没有怪罪柳毅偷听的事情。
柳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也罢，你愿意听听我和莫定风师弟之间的事情吗？”苍老语气很黯淡。
柳毅道：“愿意。”
“好。”苍老指着身边的草地，示意柳毅坐下，等他坐下之后才缓缓道：“莫定风，是我们剑阁有史以来最为天才的人，那天赋就算比起你来也是不弱，而且，他也和你一样，拥有特殊的体质。”
“体质拥有者吗？”柳毅目光一动。体质拥有者的数量是极其稀少的，可惜莫定风现在不在仙羽山了，不然他真要去看看。
“我和莫定风的关系很要好，同一天进入仙羽山，住在同一间宿舍，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他对我也是极好，昔日的四阁大会上，原本他是有夺冠的机会的，但是他最终还是让给我了我，在人前装模作样的输给我，让我拿到最后那个奖励。”
苍老嘘唏道：“不然以我的天赋，是决然不可能成为尊者的。”
“这人确实不错。”柳毅也是道：“如果不是关系极好的话，是不会让出这么大的利益来的。”
“原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和他将是一生的挚友，可是那时候谁都不会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甚至让他离开仙羽山，我和他也是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苍老脸上布满了哀伤，“唉，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的过错啊，如果可以，我当初愿意放下一切，让他留在仙羽山，只可惜往事已经不能回头，时光也不能倒流，我只能再这样的日子，在这里怀念莫定风师弟而已。”
苍老说到这，望着柳毅补充了一句：“今天，正是当年莫定风师弟离开仙羽山的日子。”
仙羽山上，吐霞喷瑞，一颗十人方能合围的参天大树遮云蔽日，灵气萦绕，枝头的雪白花朵如仙葩一般，摇曳着点点光华。
苍老如同一个老顽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的身下，草木绽放，有无尽青光散发出来，一株株植物迅速的生根发芽，有着春天的生机。
“苍老，请继续讲下去。”柳毅听闻秘史，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不断催促，竟有点没大没小起来。
苍老并未责怪，叹了口气，气氛很沉闷，“后来，我和莫定风师弟两人同时喜欢上了法阁的若澜。”
“若澜阁老？”柳毅有些惊讶，想不到老头子年轻时候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没错。因此我们的关系才变的紧张，一直明争暗斗。”
“后来，我们决定比试一番，赢的人继续追求若澜，而输的人，便要彻底放弃。而那一战，我险胜了他。”苍老站起身，身上流转着苍凉的气息，“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莫定风师弟居然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宁愿被宗门冠上叛徒的名号，也不愿意继续留在仙羽山。”
原来当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柳毅恍然大悟。
“从那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当时修为比我们高的若澜不管是对我还是莫定风师弟都未曾有过一丝心动，我和他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可笑，可笑。”苍老喝了一大口酒，口中喃喃，浑浊的老眼挂着几滴泪珠，“我无数次后悔，但往事以发生，以人力又怎可逆转时空？我倒是希望有大能者能够帮助我，回到过去，将此事抹去。”
柳毅不语，他今天见到了苍老不一样的一面。
“原来，莫老与苍老之前有着这么多的故事。”他们的友谊亘古长存，只是再也回不到当年那般亲如兄弟的时候，从刚刚莫老的反应来看，他至今还未化解心中的羁绊。
“从那件事之后，我看破了红尘，一心悟道，短短三十年间，我超越了所有阁老，但是，倘若能让莫定风师弟回到仙羽山来，纵然我化去一身修为又如何？”苍老的情绪波动，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让人产生同情和怜悯。
天边圆月拨开云雾，点点星光笼罩大地，如一条星河高悬，照亮了大半边天空，孤独与落寞的气氛油然而生。
柳毅触景生情，劝道：“阁老，我相信莫老会明白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