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回 铁卷金册换室韦 达利特忧心泄密
“不急,这位便是从乔巴山远道送信的赵哲中尉旗牌官,朕对乔巴山也是一无所知,若又问便问他。”杨二指着赵哲道,原本在这种诚赵哲便极为紧张,现在又将面对大帅李靖的问话,更是令他局促不安。
“赵旗牌,不必紧张,本帅要你先讲讲这乔巴山城的情况?知道多少就多少?不知也无妨。”李靖微笑着对赵哲道。
“陛下,大帅,末将跟随秦将军一路收编突厥零散部落直到乔巴山城。这城其实不大,也无城墙,城内居民多是突厥人、室韦人、契丹人和少部分汉人,还有其他不知名部族的百姓群居之地。该城居克鲁伦河下游北岸,出城往东便进入室韦领地。故此,秦将军派末将持书信来报,请示是否出击室韦?”
“可探得室韦守边军人情况?”李靖又问道。
“回大帅话,我军潜入斥候并未发现室韦边境驻有守军,经向城中汉人商队打听,往东一路进入室韦领地都无室韦军人驻扎。只是,不远处有一巨大湖泊名为呼伦湖,湖边却是室韦等各族百姓居住之地,但仍不见室韦军队踪影。”
“呵呵!陛下,大帅。”范士寅笑着起身拱手道:“本参军曾经去过呼伦湖,好一个美丽的所在 ̄边分布着极多牧民部落,也有牧民转而成为渔民,周边部落多是固定居住并非游牧。因室韦国内领地多是极北苦寒之地,冬季到来常人都不能生存,这片土地形同鸡肋般,故突厥也不屑于夺取这片土地,室韦少兵也就不难理解了。”
“陛下,下官久居库伦也知道些室韦的事情。室韦国中与突厥原本也没有明确的国土边界,两国交界处原本便没有多少人烟。室韦国中现有六大部族,分别为:大室韦部、西室韦部、纳北支部、落坦部、山北部和乌罗户部。这六部结成联盟,共推大室韦部族长南宫寒为室韦可汗。但这种联盟极为不稳定,又相互不信任,故室韦没有统一的军队,只有部族卫队,这不同于突厥。”阿史那苏尼起身道。
“阿史那先生,这室韦名义上的可汗南宫寒你可认得?”杨二问道。
“禀陛下,下官三年前曾受邀去过大室韦西林吉东城出席过南宫寒加冕室韦可汗位官典,因此与南宫寒有过一面之缘。”
“阿史那先生,本帅听汝之意这六部只是名义上承认南宫寒的室韦汗位,实际不受其管辖,对否?”李靖问着阿史那苏尼。
“正是如此。”
“那本帅若是出兵采用各个击破之策,想来拿下这片领地也是易如反掌了?”
“呵呵!大帅这样作也不为不可。但下官以为不必如此。”
“此话怎讲?”
“下官认为,只需陛下给那南宫寒一纸金册丹卷,以长生汗之名,册封其为名义上的室韦可汗,便可将整个室韦纳入朝领地。随后便可派官吏入驻各部施行管理即可。若是放任不管只求的名义上的领土归附也可,望陛下定夺。”
“呵呵!原来如此。好!朕就任命阿史那先生为主使,范士寅先生为副使,持本朝国书并朕的铁券丹书册封令前往那什么西林什么东的地方,面见南宫寒可汗表达朕的好意,务必不动刀兵便将室韦全境纳入我朝国土。”
“下官遵旨。”阿史那苏尼起身拱手道。
“陛下,下官认为还需刚柔并济之策才能威伏室韦可汗。臣请动用秦琼之雄兵1万,陪同前往西林吉东,如此便能一举成事。”范士寅起身进谏道。
“李靖将军以为如何?”杨二问向李靖。
“陛下,末将认可范先生之刚柔并济之策,1万雄武之兵随行正可张显我朝兵威,不战可屈人之兵也!”
“好!明日午后,朕在东门为两位先生践校赵哲将军明日一早先行一步返回乔巴山通知秦琼将军给朕先选一万精锐骑兵出来,由单雄信将军统领陪同两位先生出使室韦国都西什么东。”
“末将遵旨,明日一早快马先行回乔巴山城。”赵哲兴奋的起身答道,这段面圣的经历足够他回军营后向同僚显摆了,更可让其后代面上有光。
“好了!室韦一事便议到这里,还是突厥左卫王突利归降我朝一事吧!不知他收到朕的册封金册后能否立刻放我中路大军进入乌里雅苏台地区?也不知他何时能倒戈一击击杀颉利可汗?”
“陛下,尽可放心此事。陛下答应了王叔巴什基尔的要求,便等同于答应了突利所请,突利此人本官素有所知,只要坐了突厥可汗位置,便决容不下颉利存在,若本官猜的不错,不出数日即可收到捷报。”阿史那苏尼信誓旦旦的道。他久居突厥国高位,早把王族之内的争权夺利之事看得明明白白。特别是那争夺汗位失利的左卫王突利为人。
“好!就借阿史那先生之吉言了,呵呵!”
商议完毕,众人便起身施礼后离开了王府。那赵姓旗牌官也随之离去。屋中又只剩了杨二和穆先生两人。
“范士寅先生的不错,那室韦便是后世的西伯利亚,确是苦寒之地,人烟稀少,也未曾听地下有何矿产。杨你拿下这块地方倒是可以,但还需做好移民过去发展建设的准备。否则,迟早又会出现一股异族反叛力量,比如蒙古成吉思汗那样的枭雄人物。”
“是啊!我也为此焦虑,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先拿下来再吧!对了,穆老,反正没甚事做,不妨明日下午一道去贝加尔湖看看,估计一周左右便可回来,时间正好。”
“行啊!反正气好,一路都是平原大漠,无需飞得太高,顺利的话两日便能抵达湖边了。大清朝无能放弃了贝加尔湖,民国更加无用竟连外蒙都丢了。但愿这些事情今后不再发生了。”
“放心吧!前世之事后世之师,岂能重蹈覆辙?即使不要北面冻土的西伯利亚,也要占有风光旖旎的贝加尔湖。”
“呵呵呵呵~”两人相视而笑,一切都在不言郑
乌里雅苏台左卫王府。
“王叔,颉利去攻阿尔泰城遭受了一场大败,如今已退入山中避战了。”
“哼!只要他不回来就好。”
“但他却又派人来催粮了~”
“给他!给他发一万石粮食过去。稳住他,只要他不乱动就校他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王叔,现在大隋军队到了哪里了?过霖神山了么?”
“呵呵!过了,其前锋人马两日后便可到城外。届时,王侄便可将归附大隋朝被封为突厥大汗之事告诸下并结束这将近一年的战事,还和平与安宁给我大漠突厥子民。”
“好!届时本王还要重建哈尔和林王城,重建王城汗宫。”
“不!王侄。哈尔和林王城被毁不能重建,相反连这乌里雅苏台也要弃了。”
“王叔这却又是为何?”
“哈尔和林城目前已被彻底摧毁,若要重建则需上报大隋朝廷,获得批准之后才可重建,即使这样也要耗费大量银钱。更何况哈尔和林王城代表着旧时的东突厥汗国,这过于敏感容易让大隋朝廷、让隋皇猜忌于你,与其如此不如彻底废弃。”
“那有为何要放弃这乌里雅苏台城呢?王叔。”
“唉!这里距大隋过于偏远,且处在山区,通行诸多不便外还消息闭塞。若仍旧以此为我突厥国都,也易惹来大隋朝廷的猜忌。因此,王侄在受封了突厥大汗位之后,当迁都往南,靠近隋庭才是。主动将自己摆于隋庭的监控之下,才不宜让隋庭对我归附之心生出猜忌,这也是自保之道啊!王侄,我叔侄今既已发誓衷心归附大隋王庭,首要之事便是要让隋皇陛下放心于我,明白吗?”
“嗯!侄儿明白,但要迁往何地呢?”
“这里~达兰扎尔格朗城。此城靠近大隋内地,原本就是来往突厥大漠之中原商饶中转地、货物集散地。现在又在大隋军队手中成了隋军在大漠中最重要的物资储备中心,其繁华程度远胜这乌里雅苏台,正是作为国都的最佳之所。王侄在这达兰扎城建设汗宫,大隋朝庭必不猜疑,还可获得各种来自朝廷的支持。”巴什基尔指着地图中的达兰扎城详细的为突利讲解着利弊,的突利连连点头。原本就有离开乌里雅苏台的想法,看来达兰扎确实如王叔的那样是一个最佳的国都所在地。
“不过,在此之前王侄还要做的就是要配合大隋军队剿灭颉利可汗才是。还要将颉利一派的势力从这大漠草原彻底清除。”
“嗯!侄儿知道轻重,定配合隋军消灭颉利,不留后患。”
“好!先发粮草过去吧!这两还不能让他生出乱来。”
“是,王叔。侄儿这就去督办此事。”
这边,长孙晟大军在王府参事萨科契的引领下一路顺畅的通过霖神山并将地神山防务全盘接管,留下一名校尉带领5000人马驻守。此处山势险恶,易守难攻且具有宗教方面的特殊意义,长孙晟不得不留兵镇守此处。原山上突厥守军一并下山随大军一道赶往乌里雅苏台城。
“大帅,如今关键之处在于围捕颉利可汗。本参军仔细想过,颉利可汗不可能回返乌里雅苏台自投罗网;也不会向南,因为南边达兰扎有我隋军重兵把守,他不至于愚蠢到会飞蛾扑火;也不会深入北地森林,那样会因最终缺粮而饿死,因此他会西逃,只此一条路。”随军参军达利特骑在马上边走边对长孙晟道。
“嗯!参军分析的入木三分,不过往西便是阿尔泰城,那里有我第13军魏文通部6万精锐镇守,早断了颉利西窜的去路了,这回定然擒住颉利可汗。”长孙晟豪气的回道。
“大帅,不可轻敌啊!当速派人从道赶赴阿尔泰城,提醒魏将军将各处进山的口子扎好,须知守住大道容易,守住诸多进山道不易啊!”
“参军提醒的是。来人~”
“大帅,末将在此。”一个中军旗牌从身后闪出。
“你带几个人不必去往乌里雅苏台了,速从路直奔阿尔泰城,告诉魏文通将军让他分兵扎死进山的口子,莫放跑了颉利进入金山。”
“是,末将即刻前往阿尔泰城传大帅将令。”完,这名中军旗牌转头点了5名随从,便离开大队找路向西直奔而去。
见报事中军离去后,长孙晟再次问向参军达利特:“达利特参军,可还有本帅没算计到的地方,不妨直?”
“呵呵!突利归附我大隋消息仍在保密中,想那颉利现在还未知晓,此战需趁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猛追猛打才能一举擒杀颉利可汗。其手下还有豹师主力尚在,而豹师主将塔格身经百战狡猾异常,要是让他等有了准备,便不好擒拿了。”
“嗯!参军提醒的是。待本帅抵达乌里雅苏台后便立刻分兵,一路接手城防,一路迅速向西追击,去寻颉利的豹师主力决战,争取一战而定。”
“只得先如此了。但愿突利那里莫先走漏了消息。”达利特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颉利可汗不管在那里都拥有着众多眼线和拥趸。隋军过霖神山便几乎是昭告下突利已归顺了大隋朝。这样要想在封锁便不可能了。而突利归降消息一旦泄露了,有豹师主帅塔格的协助,就很难擒昨杀死躲入深山的颉利可汗了。而颉利可汗若不消灭,突利的汗位就属不正,这极不利于大隋对原属突厥大漠的统治。
而事实正如达利特所担忧的那样,消息还是被早早的泄露了出去。
而告密之人便是颉利可汗的丞相奥尔达巴什。
没有随军出击阿尔泰城的丞相奥尔达巴什这几明显感到城中的气氛不对,但他却没有声张而是暗暗派冉城中各驻军处去打探消息。最终,他的家仆从一个酒后百夫长那里嗅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这名百夫长原本便是驻守地神山的军官,他和他的属下突然接到返回乌里雅苏台的命令,长期的驻扎让他知道此时撤军即等于是放弃了对地神山的防守。故此,回城后便常与他人聚会喝酒,饮酒间便不经意的将地神山撤防一事给泄露了出去,正好被出门打探消息的丞相奥尔达巴什的家人给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