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回 两军对峙听王信 进攻只等天放晴
“呵呵！小小的突厥王庭在他人眼中无懈可击坚如磐石，但在朕这里却是如同蚁穴，一捅就破。现在这三弥山王城不是问题，张将军可带本部人马给朕将周边突厥残余势力剿杀干净，特别是借此战平乱之际将突厥国中的贵族、王族剿灭掉，为以后治理西域扫平障碍。还有，将突厥国内信仰XX教的教徒全部斩杀，教堂寺院全部烧毁，这些异教徒就是祸乱的种子，不能存在。”
“是，陛下。这清扫门庭的事情，就交给我第9军将士了。”张须陀笑着答道，这样的差事对他的第9军而言简直毫无压力。
“陛下，为何如此？这样岂不引起民间信教之人对我军的敌视？于安抚百姓无益呀！”原本有着学道经历的李靖忙劝解道。
“李靖将军其实说的不错，但西域宗教不同于我朝的道、儒、释三教。这里的宗教来自西方多走极端，认知极为狭隘封闭，且不包容其他宗教信仰者，宗教派系相互残杀禁而不绝。留下来徒增此地的不稳定因素，也将祸及后人，不如在朕手中彻底剿除为好。诸位不曾听李密曾言，萨珊波斯帝国便是****的国家，其国内XX派教徒异常狂热，动辄屠杀异教徒，国内搞得死气沉沉的。朕可不想辛苦得来的西域今后成了极端宗教的天下，必须将其扑灭在萌芽中。今后这里可以推广普及我朝的道教，也可宣言天竺的佛教，更要教习这里的百姓尊崇我朝的孔孟之道，这些都是有益的。”
“臣明白了，既如此，末将也愿带领手下将士协助张须陀将军捕杀极端异教狂徒，防患于未然。”
“好！这里有宇文将军的人马在，朕无惧也！汝可带5万人马随同张将军一道行事。注意仔细甄别，莫要枉杀良善了，去的远些也无妨。”
“是，陛下。”张、李二将齐声应道。
现在张须陀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其实一点不轻松，涉及到皇朝西域今后的稳定。
“世兄，李密现在账外候着呢！看他一脸兴奋，想是来报喜的。”这时，仲坚在身后小声提示着杨二。
“让他进账便是。”
仲坚点了下头，忙到外面去叫李密进账。
“李密拜见陛下。”李密低头入账忙拱手拜道，顺便也给周围众将见礼着。
“呵呵！难得看到玄遂先生喜笑颜开的，莫不是有好大喜事来报朕？”
“呵呵呵呵~”账内众将听了杨二的戏言后都欢笑不已。
“呵呵！陛下，密此来就为报喜。恭喜陛下，我东线围困巴什坤山一役大捷，山上守军12万全数下山归降。西突厥帝国所依仗的一路大军覆灭了。”
“好！此一路突厥精锐覆灭从根本上挫动了突厥帝国根本，真乃可喜可贺也！如此看来西突厥灭亡指日可待了。”
帐中众将听罢喜讯，人人雀跃，欢声雷动。
“陛下，如此看来，我大隋李景将军的潞州军和第5军刘方部、第7军魏文通部共计约35万大军便成了机动大军，腾出手来了。”李靖起身说道。
“嗯！不错。派人过去传朕旨意，令潞州老营、5、7三军配合徐茂公主力围歼浮屠城莱里克尔突厥重兵集团。”
“陛下，不如分一军来此助陛下围歼三弥山城守军。”李靖有谏言道。
“不用！此处无非是地势险要，城中兵马并不多。谅他不敢出城来战，有宇文成都在此足以应付了。”
“陛下，密愿进城面见桑贾贝克大汗，让其知难而退归降我大隋。”
“先不急，此时上山无益。就算桑贾贝克有心归降，也难以说服突厥权贵。不如先让其见识一番朕的武功，挫其锐气之后，先生再上山劝说不迟。”
“臣遵旨。”
突厥三弥山王庭金殿。
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呼吸困难，金殿之内一片死静，没人出头说话，就连丞相扎哈罗此时也只顾低头不语。
“唉！本汗的巴什坤守军完了，东线全线洞开，仅浮屠城大将军莱里克尔部还在苦撑。城中少粮，也不知能撑到几时。诸位眼下局势窘迫，隋军业已兵临城下，眼看就要发动攻势，可有退敌之计？”桑贾贝克实属无奈的问道，他也清楚目前形式根本已是难以扭转。
“大汗，敌强我弱，势成危卵。浮屠城大将军处兵多但粮少；我王庭粮多又缺兵。两处同样重要，一处都不容闪失。目前没有更多办法，唯有坚守。”
“嗯！也只得如丞相之言了，但不知能坚守几时？眼下民心尽失，军心不稳，加上隋军势大，唉~”桑贾贝克越说越心中无底，越说越说不下去了，唯有叹息。
“报~”
“所报何事？只管报来！”
就在金殿内满是尴尬之时，殿外传来一声军报。
“禀大汗，山下隋军动了，似有攻山之意。”
“嗡~”
金殿之内顿时乱成一团，人人自危，说什么的都有。
“慌乱什么？且静！”桑贾贝克有些不满的厉声呵斥着。
“隋军动了？是哪部隋军前来攻城？”桑贾贝克接着问探报校尉。
“禀大汗，远远看过去，像是隋军在推动攻城铁炮靠近我外城。旌旗上写的是“宇文”二字，定是宇文成都所部的禁卫军。”
“嗯！下去再探。传本汗令，外城严加防守，无令不得退后半步。”
“大汗，我外城都是石头筑城，隋军火器难以撼动，想必能击退隋军攻势，大汗不必担心。”扎哈罗说道。
“但愿如此吧！”
见桑贾贝克可汗对大家挥手，殿内众臣只得缓慢退出大殿。
“哈密尔~”见众臣都退出去了，桑贾贝克轻声呼唤着身后侍立的老家臣哈密尔。
“大汗~”
“哈密尔，你觉得这城守得住么？巴什坤山如此险要都转瞬便失了。还有，这仗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么？”
在桑贾贝克看来，能说出真话的，现在只有自己身边这个忠仆了。
“大汗~王爷~以奴看，殿内诸多王公大臣皆无心再战了，只是碍于王爷面子不好提出。李密先生曾对老奴说过，现今我突厥仍以旧式冷兵器战法来应战大隋朝现今的火器战法，这是完全不对等的。纵观数场大战，结果早已证明李密先生之言了。我军无不溃败，隋军却伤损极少。这仗在老奴看来根本打不下去了。”
“嗯！汝之言极是，本汗亦早有同感。”桑贾贝克似有所触动，眼中腾起异样之色。
东线浮屠城迎来了今冬的一场初雪。
城楼上，莱里克尔带着众将伫立在雪中默默的看向远处连营一片的隋军军帐，面色极为沉重。
“大将军，真不知隋军围城而不攻，是为何意？是要等我城中粮尽么？”格里芬小声问道，风声中也不知木然的莱里克尔是否听到了自己的问话。
“唉~”莱里克尔长叹一气，“攻也好，困也罢！都是我城中大军不利。眼下粮食尚够一月所需，省着点吃也能勉强够两月。但城外隋军似乎并不在意此，若是在意就不会出50万石军粮换回他城中的汉民百姓了。”
“大将军之意是城外隋军在等待一个攻击我军的时机？那又是何时机呢？”格里芬不解的问道。
“如今，大隋天子亲征我国，现在已经围住了我突厥王庭三弥山城，许是那城外徐茂公在等三弥山战况吧！”
“大将军，若是王庭有失，我等该当如何？”格里芬问出了一个众将都关心的话题，这使得城楼上更加沉寂了。就连莱里克尔也一时无法解答。
“也罢！我这里何尝不再等王庭战况！不管此处守与不守，皆听大汗之意。走~随本将军回府。”
一个敏感的话题，令莱里克尔再无继续观阵的心情了。
以莱里克尔将军多年与右贤王桑贾贝克的相处，他是深知桑贾贝克秉性的。若是王庭被攻，桑贾贝克大汗多半最先想到的就是求和而不是孤注一掷的求战，更何况在己方势弱的情况下。
相信不久就会有大汗的旨意到来，莱里克尔心中默念道。
正如莱里克尔等人所预料的那样，城外徐茂公大军正是按照当今圣上旨意才按兵不动，围而不攻的。
众将虽有怨言，但无人敢不遵照旨意行事。每日只是督促部众加强巡逻，防范城中突厥骑兵突然杀出。
这天恰逢冬月节。
入夜，军营中便飘溢着肉香。除了巡逻值夜的军兵外，各营将士都在帐中吃肉喝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畅谈着欢笑着。
徐茂公、于仲文、殷岳、薛万春等军中将领得到了潞州老营主将李景的宴请邀约一同来到潞州军中过节。
酒宴之上众将无所不谈，气氛极为融洽。
“世民贤弟，依汝看这灭突大战何时能够结束？”徐茂公有意将话题抛出考验着年轻的李世民。
“呵呵！徐帅，自去年冬到如今又见雪已是足足一年矣！突厥在极度缺粮的情况之下苦苦捱了一年，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了。以世民对吾师的了解，这场进入收官的战争很快便会结束了。现在的难点不在于攻城拔寨而在于两国高层谈判，谈的快，战事便结束的早。但吾师陛下是绝不会容忍桑贾贝克拖延投降时间的，只在旬月之内便有结果。相信城中莱里克尔大将军也在等待双方商议的结果。”
“嗯~世民贤弟说的有理。这几日我军不攻，他城中更是毫无出击交战之意，这便说明也在等其王庭一战的结果。呵呵！这倒好，大家彼此全都相安无事。”徐茂公笑着对大家说道。
“呵呵！是啊！收心为上，收土为下。当今圣上心中自会有杆秤的。若是让战事绵延下去，隆冬一至，这西域广阔国土之上便无人能活，尽皆饿死。这是两国都不愿见到的结果。突厥可汗若是识时务就该早降。”李景放下酒盅说道，此番言论在座众人全都认可，纷纷点头。
“道兴将军说的是，再战也是输，这仗原本打的就毫无悬念，末将若是突厥可汗，便早早的降了，成王败寇，古之使然。”于仲文略带些醉意说着。
“呵呵！你我众人之中独缺李密一人，此人颇有心计。值此时机自请到陛下驾前报捷，其必然会向陛下请命，上山说降其故友桑贾贝克，全其大功一件。我等在此都为李玄遂做嫁衣了哟~咳咳~”徐茂公苦笑着说道，论起奸滑来，自己只能甘拜下风。有些郁闷的喝下一口热酒，呛得咳嗽不已。
“徐帅不必为此不快，当今圣上乃是圣明之君，不是某些人表功便能被遮蔽住双眼的。再说，李密先生就算有心计也属于阳谋，而非私下小动作。陛下用其能鄙其德，都是陛下用人英明之处；好了，不说会打小算盘的李密了，世民在此敬诸位将军一杯。”
夜渐渐深了，隋军大寨中的喧哗之声也渐渐被帐篷外的狂风声掩盖。
连续数日的夹着雪花的狂风肆虐，让早已准备好出击的左天成飞艇战队不得不继续等待天晴的到来。
杨二此时也在帐中和众将一起烤火等待着风停雪住，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苦苦期待着天晴的时候，杨二每每想到这点都不觉好笑起来。
“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你们当中谁能像诸葛孔明那样为朕借来一个时辰的晴天，朕便封他做国公。”
“陛下，就算是诸葛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不过这场风雪一连数日也该停了。”长孙无忌说道。
“是啊！也许午后便是好天气，陛下在安心等等就是，总有风停的那一刻的。”李密顺口说着。
“嗯！”杨二头也不抬点头道。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转而对李靖说道：“药师兄，若道门至尊袁天师在此，不知他能施法术让风停不？”
“这~陛下，末将入道门不深，更是只闻天师其名而不得见天师其人，不敢枉加评论。袁天师之道行或可为陛下借来一场天晴。”李靖不置可否的答道。
“呵呵！朕只是随便一问，自然之道顺其自然，人力不可违也！由它去罢了。”
“陛下，天晴了~”
“啊？？？”
账内众人被这声音惊得全都呆了。
“陛下~陛下~风停了，可否升空一战？”左天成进账来连叫了几声，方才让众人回过神来，接着账内便是一阵狂喜。
“老左，还等什么？立刻升空给朕将三弥山外城墙轰平了。成都快去指挥炮队就位，按计划炮击城墙。还有你，尉迟敬德，准备厮杀~李靖将军，还有李密先生，随朕登空观战。”
杨二边激动的吩咐着，边疾步往外走去。
众将随后纷纷走出大帐来到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