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个大问题
一夜无话，第二一大早，季晨扛了锄头上山。
“晨子？你啥前回来的？”
路过村子的时候，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从一条巷子里跳了出来。
季晨看了看他，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和意外：“铁柱！”
铁柱，大名周全。
这厮和季晨是学同学，学毕业后这厮因为打老师被学校开除了。但两个人玩的一直不错，时候是铁杆。
近几年季晨倒是很少听到有关这家伙的消息，还以为他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去城里打工了，没想到今在这遇上。
“铁柱哥，他谁啊？”
“铁柱，该你出牌了，还玩不玩？”
那条巷子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季晨偏头看了一眼，好家伙，七八个熊孩子，或蹲或站，或跑或溜达，正跟那打扑克呢。这群孩子普遍年龄不大，大一点的十二三岁，一点的才四五岁，还有一个穿开裆裤的，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季晨气乐了，打趣的问他：“咋？成孩子王了？”
铁柱老脸一红，讪讪的解释了一会。
这犊子也和季晨差不多在城里混不下去了，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在老家猫着。正好赶上这阵子农忙，谁家里要有个熊孩子什么的，干脆都送他跟前，让铁柱帮忙带带孩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也不提钱，偶尔谁家做个鸡鸭鱼什么的，肯定要喊上铁柱一起吃一顿。
真别，这子明显比时候胖多了，满面红光，很精神。
“出息！”
季晨白了他一眼，又道：“正好遇上了，你也别闲着，领着这帮孩子跟我去一趟后山。”他扬了扬手里的锄头，这么多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铁柱自然没二话，吆喝一声，后面成群结队的家伙们威风凛凛的跟了上来。
“这是季晨，我哥，以后叫大哥懂不？”
一群孩，学着老大的派头，一鞠躬，声音七零八落的喊了声：“大哥好！”
季晨扛着锄，身体一个趔趄，很想骂一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季晨，铁柱领着一群孩子在荒山上清理石头。这活不累人只是挺耗时间的。也幸好碰见了铁柱，没有他还有一群孩子帮忙，只靠季晨一个人估计要忙活到黑去。
“大块的我们来，让几个孩子去清理树枝碎石头什么的。”季晨分别给大家分派了任务，一口答应忙活完了以后请一群孩子吃雪糕。
一群家伙干劲十足，权当做玩了。
“霍！这有个大个的，晨子，来搭把手。”铁柱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费力的掀开土层，露出来一大块形状不规则的山石。
也不知道埋在土里多长时间了，这块石头暗黄发黑，个头着实不少。铁杆费力的撬了几下，纹丝不动，少也有百十来斤。
季晨走过去，把他扒拉到一边：“我来吧。”
“你？”
铁柱倒是没什么意见，在旁边提醒道：“心点啊，我看这分量少一百斤，加上埋在土里，估摸着得有三百斤左右。要不还是咱俩一起吧，一个人怕是够呛。”
“没事。”
季晨随意的笑了笑，弯下腰，一双手抓住石头裸露的部分，用力一拨。
嘿！
石头一寸寸的从土里拔了出来，看得出季晨也是很吃力。
一旁，铁柱惊了一下。
原来这石头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大，石头不规则形状，特别是上头尖，底下圆，像是一个粗糙的圆锥形。
季晨这么一拨，脚下的泥土开始松动，塌陷下去一个半米左右的坑。
“好家伙，少也要五百斤的力气吧？”
铁柱眼睁睁的看见季晨用蛮力给一块大石头拔了出来，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季晨似乎也不轻松，连带着泥土和枯枝烂叶的巨石拔出来以后，双臂环抱着，一步一个坑的向山坡下走。
“我擦！你行不行啊？不行句话，别逞能。”
铁柱是真急了。
这么大个石头，几百斤重吧？
他担心季晨闪了腰，万一过劳伤什么的不就坏菜了。
话的功夫，季晨已经抱着一块巨石挪步到了山坡上，眼看见山坡下没人也没有牲畜，吐气开声，一用力，将大石头甩了出去，顺着山坡向下滚。
铁柱不知道啥好了，看季晨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
“难怪七八岁了还在吃奶，牛逼了，我的哥！”他声的嘀咕。
季晨：“~~”
一群屁孩忙活起来也不话下，满山坡的乱跑，大一点的怀里抱着十来斤的石头，一点的用捡来的麻袋片，三四个人兜着一袋子碎石一趟棠向山坡下扔。
忙活了一上午，季晨铁柱也累得够呛。
蹲在田埂上歇一会，哥俩一人一根烟点了。
“我，这片山你真的承包了？”铁柱用胳膊肘碰了碰季晨。
见他点头，撇了撇嘴道：“别怪我话难听啊！这片山真是不咋地，石头多，雨水也不充足，重要的是你看看这土，完全不适合种地嘛。”
铁柱抓起来一把山土，表面上一层黄土，吹一口气，表面一层薄薄的黄土吹开，露出下面有着一丝淡淡腐烂气息的黑色土壤。
算是森林腐殖土，又不完全是，总之完全不适合种庄稼。
季晨知道对方是劝他好，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回应道：“不是种地，种药材。”
“什么药？”
“黄精。”
“哦，那还行，不过浇水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扁担一扁担的从山下挑上来吧？”
铁柱皱了下眉头，按理，即便是种药材这种土质也不是完全的理想状态。
同是农村人，铁柱对庄家药材什么的也都不陌生。
他记得，只有人参这种对生长环境要求特别苛刻的药材，才适合森林腐殖土种植。而这片荒地，是腐殖土又不完全是，不伦不类，有点四不像的意思。
而黄精，倒是对土壤没那么多要求，可土壤的好坏最终也决定了药材的品质和产量，同样不能忽视。
还有水。
这是个大问题。
目光向四周扫一扫，这片荒山孤零零的，只有几里外的山脚下有一条河。水量也不是很多，偶尔到了春秋两季河道干涸，只有在梅雨季节河里的水才会多一些，偶尔会出现少量的鱼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