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好好查查

    眼见许贵的脸色越来越沉，田经理冷汗连连。

    但方菲在讯问室中却是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半分的，她仍是用手指挠着桌子，声音细如蚊蝇地嘟嘟囔囔了一会，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的缘故，大眼睛中含满了泪水。

    张探员见方菲的态度有所松动，直了直身子，尽量地把语气变得和缓起来：“只要你把当时的真实情况详详细细、明明白白地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半分。我知道，你一个姑娘在大城S打拼也不容易，这万一因为作伪证啊，阻挠工作人员办公啊什么的罪名被拘留甚至判刑，给你这清清白白的人生点上一个污点，这出去指不定要受什么歧视呢。失了多少钱财是，断送了未来，那可真是不明智啊。”张探员明白方菲不会无缘无故地些假话，定是有利益在驱使她，以以往的经验，那利益无非是钱财。他这番话就是想让方菲不要因为钱财和顾及会付法律责任而掩盖事实真相。

    “他~~就是那个赵铁柱~~他进来的时候，我~~就上前问他：‘您好，欢迎光临，您需要什么？’然后~~然后他就：‘我就随便看看，你忙你的。’我看他~~看他~~看他的消费水平不高…..”方菲斟酌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把自己心里的“不及格”化成了“消费水平不高”，然后接着道：“我就回到自己的柜台前面了。然后~~.然后赵铁柱就站在柜台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就转身要走~~然后~~然后~~.额…..”到这里方菲卡壳了，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下去。

    张探员的眼神便凛了三分，收起刚刚和善的样子，眉毛一竖，厉声问：“然后呢？”

    方菲加大了挠桌子的力道，安静的讯问室中，一声一声，尤为清晰，好似方菲那纠结的心绪全化在那声音里了：“然后~~”

    临时讯问室中气氛凝固住了，讯问室外的气氛也不输半分。赵铁柱和刘长河因为伤情严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季晨一行人与珠宝店员工则是泾渭分明的在讯问室外的走廊排开。

    季晨带着戾气看着对面的人，姜神医则是靠在一旁，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思考。

    那边的孙大德满面愁容的抱头蹲着，顾着老板在场，大气不敢出。

    田经理则是一边用余光瞟着许贵，一边时不时的看着手机。她已经给朱星发了十来条短信了，而朱星那边没有丝毫动静。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棋子罢了，还想着插手他的事业~~女人究竟是傻，念着或许是有的情分与那些钱财，就义无反关挟这那并不精明甚至有些蹩脚的计划，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奔了上去。想到这里，田经理喉头一紧。但毕竟是颇有心计的理智女性，否则也不会爬到经理的位子上，田经理抬起头，大脑开始飞快运转，盘算着如何能逃出生。

    另一边，许贵同孙子豪正客客气气的些客套话。

    “哎呀，孙总，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的朋友在我的店里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替那些没有眼力见的崽子们给您道个歉啊。”许贵避而不谈赵铁柱偷盗的事，为的是给孙子豪留点面子，孙子豪堂堂首富，居然和一个盗贼是朋友，这出去，谁脸上会挂得住？他把先前不快的神色一压，脸上带上了些许谄媚的神色。

    孙子豪几乎斜入发间的剑眉紧蹙，方才赵铁柱那一出已令他生出不快之感，对于朋友的朋友是盗贼一事并无在意了，倒是坚定相信季晨的这位朋友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看着许贵油腻的黑脸，开口道：“许总，别的事我们暂且不谈。你看里面那姑娘的神色就知道，我的朋友是被诬陷的，不知许总愿不愿意卖我个人情，好好查一查贵店的员工呢？”

    许贵把嘴一抿，随即咧嘴一笑：“孙总，这事儿我也没办法呀。”接着阴阳怪气地朗声道：“那姑娘的神色又怎么了？她再怎么态度异常，都不能明您的朋友没有偷盗呀。您也知道我都干些什么，偷盗这种行为若是让别人都看出来了，怎么叫偷盗呢？定是姑娘没看出什么，所以不敢。再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那些个毛贼啊，常常用些高科技手段来偷盗~~”纵然许贵对方菲等饶行为感到不悦，但栽赃顾客这种行为不能被这么明显的指证出来，否则这对他的珠宝店的名誉是一个不的损耗，就算要惩罚那些员工，也不能经由探子及法律手段，只能是私下惩罚并开除。

    许贵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要死磕到底，这无疑是给孙子豪的怒火中添了一把柴薪。孙子豪见许贵不仅不买他的面子，还直接暗中嘲讽起来，恨不得一拳将那已经落了几颗牙的脑袋锤到地上，怒道：“你~~”

    “我？嘿嘿。”许贵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您非要查下去也没关系。查吧，查吧，别最后让那兄弟盗贼的身份给坐实了。”着向讯问室里望了望，那张探员正好同他对上了眼，并且咧嘴一笑，笑的极其讨好。

    此时，季晨早已闻声走过来，将许贵那一番欠揍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虽是生气但不好发作，在后面拉了拉孙子豪。

    孙子豪被他一拉扯，理智回归思想，意识到那许贵定是上面有人，这才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而自己的人脉都在隔壁S，对这里是没有多少了解的。

    走廊外再次陷入了沉默。

    突然孙子豪用手肘戳了戳季晨，悄声道：“我怎么给忘了，咱们上面也有人。”

    季晨这才想起了他的“一家人”——委员。

    季晨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赶紧偷着打了个电话给委员。委员一听恩人遇难，赶忙叫了他的秘书来帮忙。

    不一会，那秘书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和季晨一行人打了个照面后，站在了讯问室外。

    张探员在僵持中往外一瞟，见到委员的秘书赶忙迎了出来：“您好您好，您这是来？”

    “委员听他的朋友在这里碰到零麻烦，于是赶紧叫我来看看。”秘书冲张探员一笑，眼神向季晨他们飘去。张探员在探局混了多年，察言观色这个能力并不弱，顺着秘书的眼神看了一眼，便心中明聊干笑了几声：“我明白了。我会秉公处理的。您先坐着，要喝茶吗？”

    “不用了。委员着急的很，我一会也有事要忙。您先忙吧。辛苦了。”秘书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张探员谄媚的点着头，嘴里念叨着：“不辛苦不辛苦~~”回到临时讯问室。

    不一会儿，方菲就哭丧着脸出来了，脸上的妆早就花了，青一块白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