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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姨母(1)

    书院竞赛结束以后,顾春阳不放心念昔,亲自把她送回了彭城的家郑念昔的娘亲乐享见念昔回来了,急忙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又心疼又略带责备的:“你个傻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出去这么多可把我担心坏了!”

    “娘,都是我的错,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念昔俳娘亲怀里,撒娇似的。

    顾春阳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是羡慕:自己打就没有在母亲怀里撒过娇啊!再自己性子内敛,就是想做也做不出来...想想要自己平母亲怀中的情境,咳咳...春阳揉揉太阳穴,赶走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乐享施礼道:“乐婶婶,是春阳的错...”

    不待顾春阳完,乐享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的错。我还不知道念昔,胆子大又调皮,肯定是她非要去的。这次还多亏了你照顾她,如若不是知道有你和她一起,我肯定会把她追回来的。”

    “娘,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啊?我哪有那么调皮?”念昔撅起了嘴。

    “你就是这么调皮,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乐享不客气的指出来。

    顾春阳见念昔一脸颓败,不由得抿嘴轻笑,被念昔看到了,念昔狠狠的瞪他一眼。

    “乐婶婶,我明还要返回书院,就不多叨扰了,先告辞了!”

    “好吧,读书要紧,这是婶婶做的点心,都是你以前爱吃的,拿着吧!念昔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也就你性子沉稳,能受得了她,”乐享递给顾春阳一个食盒,又回身对念昔:“去送送春阳,以后他去京城读书,你们也见不到几面了...”

    “哦!”念昔答应着,随顾春阳一起走了出去。顾春阳听了乐享的话却感觉奇怪:“我以前也在京城念书啊,怎么婶婶会咱们会见不到面了?”

    “不是见不到,是见得少了,嗯,就是这么个意思。嗨,娘亲话向来颠三倒四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念昔总不能自己以后就被圈在家中了,只能如此敷衍了...

    念昔陪顾春阳一直走出了胡同,旁边院子里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顾春阳听到了问:“前院又租出去了吗?”

    “对呀,听娘亲租给了一个老学士,开了间启蒙的学堂,附近的孩子都来了呢!”念昔家分前院后院,前院三进,房屋宽敞院子又大,向来租出去做学堂,后院就只正屋三间,就住着乐享一家,前后院本来有门互通,被乐享堵上了,前后院其实分做了两户。念昔和春阳时候也是在前院上的学堂。那时候教学的是个有名气的士子,为了养家糊口,赁了前院做学堂。

    “好怀念刘夫子在的时候啊!”顾春阳感叹了一句。当时顾家有西席专门来教顾春阳的,谁知顾春阳顽劣,嫌弃西席先生古板教条,一点都不想学,顾老爷子只好把他放在了刘夫子这里,这样才和蹭书读的念昔成了同窗。

    “嗯,刘夫子为人和气,讲课生动有趣,他懂得又多,再也见不到这样好的先生了!”念昔应和着顾春阳,心中却想起自己在院子里爬树摘果子被刘夫子逮到的事,当时刘夫子没有训斥她,只盯着她手里的果子:“听这果子是酸的...”自己辛苦摘得果子怎么会是酸的?她大声反驳:“我都尝过了,是甜的!不信你尝尝!”着把手里的果子都给了刘夫子...

    现在想想,自己也真够傻的...

    “可惜啊,妒英才,刘夫子英年早逝...唉...”顾春阳还在感叹!自己毕竟做过刘夫子一年的学生。

    “谁让他非要效仿什么魏晋名士,每痛饮三百杯呢!”念昔可惜刘夫子的同时,又对他这个酗酒的毛病嗤之以鼻。

    “咳...真名士,自风流吗!”顾春阳揉揉鼻子,转移话题,“刘夫子去后,他的家眷不是还住在这儿吗?什么时候搬走的?我父亲本来还想给他们点安置银子呢,没想到竟没找到人。”

    “我哪里知道,娘亲那时候领我去乡下避暑,回来后人就不见了,是南边的大户来认亲,将刘夫子的岳母和女儿一并带走了,房租都没给我们结清呢!当然,我娘亲见他们可怜,也没想着要来着。”

    “刘夫子生前为了赶考四处借钱,四处碰壁,没想到死后竟还有亲人上门相认,真是怪事!”

    “谁不是那!闲话不了,春阳哥哥你快回家吧,这次你竞赛拿邻一,顾伯伯肯定高兴坏了,正等着你呢!”念昔见顾春阳的书童同文满脸焦急,欲语还休,就知道肯定是顾家在催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念昔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写信吧!”顾春阳摸摸念昔的头,像叮嘱孩子似的又絮叨了半,才被念昔推上了马车...

    念昔回到家,四处寻找,“娘亲,怎么我回来没有见到王妈?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难道气的不想见我了?”

    “哎呦,王妈哪有你孩子气,还躲起来?她病了,正在内室睡觉呢!”乐享着,脸上添了愁色。

    “病了?怎么回事?难道真被我气着了?哎呀,都是我的错...我去看看。”念昔一边着一边往内室跑。

    内室里的床上,王妈静静地睡着,消瘦的脸上竟还带着丝笑意。念昔有些诧异,回头看向乐享。

    “你先出来,娘有事情要对你。”乐享轻声。

    两人来到院中,一边摘着菜,一边声起了话。

    “王妈染了风寒了吗?有没有吃药?”念昔迫不及待的问,若真是被自己气到了,那她会愧悔死的。

    “不是风寒,是中风。”

    中风?真被气着了?人家不都气急了才容易中风吗?念昔想到这里,手都抖了。

    “别怕,不干你的事。”乐享着握住了念昔微抖的手。“王妈是因为太高兴了,一时激动太过,所以才...”

    “咱们家有什么高心事能让王妈激动地中了风?”念昔实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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