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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评书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金陵城西市已是熙熙攘攘。

    古人都早起。

    主要是晚上没什么节目,除了夫妻间的那点娱乐,就只能闭眼等亮。

    西市茶楼里人声鼎沸,比较清闲的人都会到这茶馆里坐坐。

    给几个大子儿,就能在八仙桌有个位,茶博士马上就会为你斟上一杯热腾腾的茶,宽裕些就点几碟花生瓜子。

    磕着花生瓜子,就着茶。等会儿听上一段评书,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美。

    今人来的比往常多,因为等会儿李瘸子要昨发生的一件奇闻。李瘸子已经在门口贴了今评书的名头:

    六龄女童大战六十书生!

    这名起得够缺德的,不过广告效果忒好,没看见这里人满为患了吗?

    听是真事儿,就发生在昨。很多人猜测,到底是大战六十岁的书生呢?还是大战六十个书生?

    不管是哪个都令人期待啊!

    不但广告做得好,李瘸子节奏把握的也很好。等茶楼栏杆上都坐满人,千呼万唤才出来。

    好多狼友很心急,李瘸子过处他们都自觉让出一条通道,他们以为今又是荤段子,看这名字就让人心痒难耐。

    “啪!”

    李瘸子一拍惊堂木,开讲:

    “今!我要讲的是六龄女童大战六十书生。这六龄女乃是,当朝户部左侍郎胡为之嫡女胡紫衣,乳名仙儿。”

    “哗…!”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这李瘸子要作死吗?有些怕事的都准备脚底抹油了。

    李瘸子大声喝到:“你们慌什么?我要的是六岁仙儿姐,昨去皇家宗室的教馆踢馆了,把六十位在馆学子,斗得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哗…!”

    又是一片哗然,这个消息更加劲爆,要知道宗室教馆那是金陵城一等一的学馆,坐镇的是山阳先生,那是有名望的大儒。

    “一个六岁女娃,能把山阳先生的六十名弟子斗得大败亏输?李瘸子你没睡醒呢?”当即有人反驳。

    李瘸子一瞪眼,反驳到:“这等事情,我岂敢乱?那是皇家宗室教馆。想知道就安安静静的坐好,且听我细细道来。”

    一时间茶馆落针可闻!

    “话这仙儿姐乃是千年一出的神童,一岁已开智;两岁识千字;三岁能作诗;四岁写文章;五岁精书画;六岁通算学…

    这仙儿姐不但文采斐然,长的也是美若仙…。”

    李瘸子在上面的唾沫横飞,下面的人吃的…噢!是听得津津有味,吃的也没错,那不是还有吃瓜子的嘛!

    当众人听到仙儿姐做题,掐掐手指就全算出来了,那张承志还没做完一半,都是轰然叫好!

    听到莫枫度居然不认输重新出题,众人大骂没风度,不要脸。

    听经史班的也来挑战,就有人破口大骂了。

    讲到经史班也被全灭,都叫大快人心。

    最后听仙儿姐给他们出题:从一加到一千万,教馆的人一辈子都算不出来。

    茶馆里所有人都哄然大笑,笑仙儿姐太会刁难人,这题没有人能解。不过众人对山阳先没有应战很是遗憾。

    李瘸子滚动连播,走了一茬又有新来的人要听。

    经过李瘸子这么一宣传,不到半金陵城都知道了。

    一个酒肆里几桌客人,也在聊着这事。

    “知道吗?户部左侍郎家的千金,算学已经登峰造极。”一个胖子边喝边和人聊着。

    “可不是嘛!我听山阳先生也要避其锋芒。”旁边的个子点头附和着。

    “那可不得了,仙儿姐才六岁,定是哪位神仙转世才会如此撩。”隔壁桌有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完一脸崇拜。

    “得对!那仙儿姐乃是我道门神仙投胎,所以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另一桌的老道士高声赞同,完还举杯遥敬那个憨厚中年人,大有引为知己之意。

    “非也非也,用的分明是我佛家的拈花指,仙儿姐定是那哪位菩萨转世。”老道边上坐着的和尚放下手里的素面,忍不住开口了。

    刚才显摆的道士不干了,指着和尚喝问:“我和尚这能掐会算的都是我道家,仙儿姐分明是用我道家神通。”

    和尚也不着恼,笑着道:“我佛祖有一神通《拈花一笑》,闻名于世。”

    道士鄙夷的道:“和尚要不要脸?拈花一笑是这个意思吗?”

    和尚不疾不徐的道:“佛祖神通广大,千变万化!岂是你道家能窥透?”

    “秃驴!你敢瞧我道门?道爷今让你知道知道,我道家神通的厉害。”老道抄起拂尘就往和尚招呼去。

    被骂秃驴,和尚也怒了破口大骂:“牛鼻子休得猖狂,佛爷怕你不成?”

    和尚也抄起禅杖和老道战在一处。

    “砰砰!噼里啪啦…!”

    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和尚将那禅杖舞得呼呼作响,粘上一下非死即伤!

    老道步法轻盈,拂尘一扫也能四两拨千斤。

    刚才还同坐一桌,有有笑的两个方外之人,如今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酒肆里打得鸡飞狗跳,其他客人吓得都往桌下钻。

    掌柜也不敢出来劝,太清观的道士、大林寺的和尚,他可惹不起。

    不过掌柜丝毫也不担心这些损失,人家会赔的。这两家可都是富得流油,不但有良田万顷,还兼营高利贷业务。这些桌椅都破旧了,刚好趁机换一茬新的。

    果然没多久和散老道打累了,就一人丢下一锭银子扬长而去。

    且那道士回答太清观,将此事禀报孙真人知晓。

    孙真人只淡淡了一句:“此女沾不得,让与他们吧!”

    一大早阿蛮就去上学了,胡夫人正在家里调教女儿:“仙儿,你是女儿家要知道三从四德,怎可抛头露面?还去大闹教馆,那教馆是皇家宗室办的你让宗室颜面何存?山阳先生也是有名望的大儒,你怎能对他不敬?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仙儿心中不以为然可也不敢做声,臊眉耷眼的站在那里挨训。

    这时管家胡家才匆匆忙忙的进来,见了夫人欲言又止。

    见管家胡家才来得匆忙定是有事,胡夫人就道:“老管家你有事尽管。”

    胡家才躬身道:“今日西市茶楼书的李瘸子,将仙儿姐昨日之事编成了评书段子在讲,如今金陵城里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怕什么来什么,胡夫人邹起眉问到:“那李瘸子是如何的?”

    胡家才心翼翼的道:“倒没什么坏话,却是把姐的上有地下无,麻烦的是教馆的读书人被贬得一文不值不,还捎带上了山阳先生也被看轻…。”

    胡家才将他打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了一遍。

    听得胡夫人柳眉倒竖喝斥到:“这李瘸子存的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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