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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谏言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又一个新年。所谓的旧岁以去,正是万物重新开始的时候。

    新的一年,按照公元纪年起来是那579年。当然这个数字对于今的人来,是很陌生的,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多的是二零几几年,这五几几实在是太过于缥缈。其实起来,这个数字对于那个时候的人也一样。毕竟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不会有几几年,有的只有纪年罢了。

    以前人们非常熟悉的宣正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过不久,就要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唉,这个也没所谓。这年号是啥,要普通的老百姓来讲,真的是无关紧要,在他们的眼中,只要家人平安,手中有粮,能吃饱肚子,一切就可以了。这个愿望很朴素,可是却很难实现。对于今的人也一样,整日辛苦,不过为了吃住罢了。

    新一年的正月十五一早,皇帝宇文赟穿着通服、绛纱袍,带领文武百官到社稷坛进行祭祈福。

    祭,这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要做的。起来,宇文家是鲜卑民族,他们祭的话应该是祭长生,本不是自家祖先。可经过晋末以来的民族大融合,胡汉之间早已经水乳相交。就算是少数民族,进入了中原,那也是以中华皇帝自居,认为自己是子。

    所以跟着过来群臣们那穿的皆是汉魏衣冠,是汉家臣子的服装。祭仪式结束后,宇文赟紧接着宣布改元大成。在确立了新年号以后,他紧接着又让郑译宣读了一道诏书。

    那诏书上这样写道:“鲁王资聪慧,生性善良,可堪社稷重任,自即日起立鲁王为皇太子,大赦下。”

    听完诏书以后,群臣山呼万岁。

    上元佳节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这几对于整个帝国来,都处于休息时刻。忙碌了一年,也是该缓一缓了。

    对于古代的官员来讲,那也是有假期的。汉魏时期官员们的假期是五休一;隋唐时候是十一休息,明清时基本上就没休息了。比如明太祖时期,他就规定了全年只有他的生日,春节,冬至放三,其余时间乖乖干活。

    你看,帝国时代就是这样,随着皇权的逐步坚强,连休息都少的可怜。

    上元节过后,休息差不多就算是结束了。可皇帝宇文赟却没有想结束的意思,他竟然不顾国家安稳,又连续半月没有上早朝。这简直太过分了,让人都忍不住想去吐槽。

    帝国时代嘛,皇帝老大不做事,谁敢做事。所以群臣们为了家国安危,那真的是特别想见他,可就是见不着。不过好在宇文赟也知道消极怠工的后果,所以他每也通过自己的代言人郑译每在朝堂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玩闹归玩闹,正事也要做!

    一日郑译又一次作为代言人出现,“陛下近日以来身体有恙,无法早朝,今颁下此诏书望群臣恪尽职守,为国效力。”在他完以后,大家就要走的时候,他又拿出诏书,念道:“河洛之地,千里帝都。历五代,规模弘远,邑居壮丽。然自魏末以来,城阙衰败。我太祖受命丰镐,荡定四方,有怀光宇。今日朕欲修缮,以彰我国国威。”

    郑译的诏书刚一念完,就听到殿内传来了激烈的讨论声。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有人漠不关心。

    郑译对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一点不关心,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大臣,若无本上奏,就可以散了。”

    听到这话,大家也都不再多言,一个个就收拾包袱回家了。

    走出大殿没多远,就听到颜之仪和与几位重臣商议的话声。他们讲的,差不多就是对修缮洛阳这件事可不可行,当然了也有对宇文赟多日不早朝倍感无奈和忧心。

    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对于宇文赟来,那都没所谓。我是皇帝,我要做啥,还需要你们同意吗?那肯定不需要,所以就在诏书颁布之后,他就让内史杜虔信抽调驻守山东的军队和当地的若干犯冉了洛阳,开展洛阳重建工程。

    其实他也不只是想修复洛阳。与这件事相比,他其实更多的是想干掉一个人。

    在他刚当上皇帝时,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封赏了王轨,但那不过是出于对王轨手握重兵的忧虑,一点也不真心实意,现在也时候采取行动了。

    宇文赟让杜虔带领着山东的军队从徐州借道,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来也让人生气,王轨也算人精,他竟然会在那出门迎接,简直不要太蠢。后面就很简单了,在他出城没多久,就被拿下。

    被拿下后,他抬头问道:“杜大人,这是何意。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上报圣上,治你的罪。”

    听到这话,杜虔信冷冷的笑了一下,“王轨,你都已经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真的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做到将军上来的,紧接着就拿出了宇文赟的密诏:“王轨身为徐州总管,沐允恩,却不思报效,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现将其押回长安,择日问斩。”

    听到诏书的内容,王轨没有再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该来的还是来了。”

    没过多久,王轨被抓捕的消息就传回了长安。颜之仪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正阳宫,准备找宇文赟对话。虽然他很兴奋,但宇文赟不是很感冒。他随便找了一个自己身体抱恙的理由就推掉了。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那都会放手,颜之仪不是一般人。他竟然不顾斯文,在大殿外大喊大叫起来。宇文赟在宫内听得实在不耐烦于是就让太监宣颜之仪进去。

    “颜之仪啊,颜之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寝宫外撒野。”宇文赟看到他来了,虽然很生气,却但依旧很平静。到底,他也是个明白人。颜之仪是老臣,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一位大臣。

    “臣不敢,只是臣有本要奏。”颜之仪不卑不亢。

    “你。”宇文赟显得有点不耐烦。

    “陛下你不能诛杀王轨,王轨以前虽然对圣上有所不敬,但对大周那是忠心耿耿,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臣望陛下三思,不要一时冲动。”颜之仪力谏。

    “朕意已决,爱卿无需再。”宇文赟忍着烦躁道。

    “皇上,这王轨真的杀不得啊……”颜之仪虽已经年过五旬,为了能让宇文赟回心转意,直接就是随双腿,跪下来恳求。

    “休再多言,这事朕已经想很久了,你……爱卿啊,你你都一把年纪了,这又是何必。”完,带着怒气的宇文赟拂袖而去,只剩颜之仪一人留在正阳宫。

    “我大周将亡矣,将亡矣!”颜之仪带着哭腔悻悻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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