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认真你就输了
各地的鹿鸣宴相继在万众瞩目中结束了,几乎各地都在谈论汴京大学。
钟粟这次倒是没有烧包到将这次的成绩登载到《汴京头条》是,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邸报已经刊载了。
汴京的鹿鸣宴上,汴京大学算是出尽了风头,在这种时候,成绩才是王道,至于学问什么的,那是另外一回事。
方武是个稳重持重的,对一起来赴宴的同窗,除了认识的,基本就是打个招呼。
李纲和小雷子便活泼了许多,又是猜拳行令,又是诗词唱和。
赵明诚反倒变得无比低调,原来还喜欢展现一下自己的诗才,但一想到李清照出口即时佳句的无上才华,他都不好意思作诗了。
虽然李清照并不在鹿鸣宴上,但赵明诚还是觉得心虚。
对于认识同窗的恭贺之词,他也只是报以淡然一笑。
一开始大家都是七嘴八舌,说的话题无非是对此次州试的看法,还有对省试考题的预测,但很快便转到了汴京大学超高的考中率上。
举子中也有桀骜不驯的,他们说汴京大学的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形式,简直把大宋的科举制度当成游戏。
对于将这样的言论,汴京大学的举子早有准备。
“各位或许觉得如此而为,匠气太重,但各位也可以想想,如果想一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如果始终是一个读书人,能做到吗?”
李纲的话气势逼人,虽然让人听着有些不爽,但却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
读书人最多对朝廷的政策指手画脚空谈一番,但想真正做些事情却很难,可如果进入了大宋官场,哪怕是基层小吏,也会有自己的空间。
李纲的说法就是这么实在,也正是钟粟的想法。
毕竟钟粟自己是个特例,人和人是没法比,更没法和穿越者比。
“那如果我们也仿照你们的做法刷题,那同样会考中更多的人,你们刚才说的是刷题吧?”
有人插了一句。
李纲淡淡一笑,他才不愿意解释,刷题这种事情,看起来毫无技术含量,可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岂不人人高中了?
李纲看起来有点咋咋呼呼,但绝对是个聪明人。
看似都是刷题,刷题和刷题可不一样,汴京大学集团军式的刷题方式,虽然不能覆盖所有的出题角度,但钟粟从后世公务员考试的面试中得到了启发,对各种题型都进行了高度概括,便起到了牵头抓总的效果。
看似一道题,实则涵盖了很多种思维方式,只要不是太蠢的学子,都不会偏离太远。
当然,钟粟还让大家学会了一种自圆其说的答题思路,这也是确保能够考中的手段之一。
事实上,其他各个书院的学子,输就输在了过于死板,内心把科举考试看成了一种无比神圣的行为,这样的想法在战略便错了。
钟粟的这种想法,李纲是体会到了,但他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能体会出来是本事,自己想不到说了也没用,说多了弄不好还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李纲的解释,更多的举子内心并不是太愿意接受,但李纲明白,这种事情的真谛,便是战略上要藐视科举,战术上要重视考试,认真你就输了,要是不认真,连输的资格都没有。
开封府举办的鹿鸣宴结束,钟粟毫不吝啬,在尉迟酒楼和百日醉正店两处同时举办了一场小鹿鸣宴,对各位举子再次表示祝贺。
紧接着,便是疯狂的魔鬼式训练。
但这一次的情况已经不同以往,学子们就算心再大,也不至于把魔鬼式训练当成一种享受,可接受起来已经比原来好了很多。
按照钟粟的说法,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下一场便是省试,那可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一旦表现上佳,那就有机会参加殿试,传说中的东华门唱名啊,祖坟上即使冒三年青烟也未必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
虽说能够参加殿试的几率真的很小,但却是大宋每个学子心中的梦想,他们的最高理想便是金殿对策一鸣惊人。
一时之间,鹿鸣宴之上的高昂猛然消失,汴京学子都开始偷偷狂下功夫,他们知道目前面临着一个可破的对手——汴京大学。
州试有些麻痹大意了,但考中的人也觉得很是幸运,按照汴京大学的尿性,省试之上,多半还会有出彩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以疯狂的努力来提升自己,或许还会有一战之力。
汴京的大街之上,一下子似乎冷清了不少,甜水巷之类的地方,来光临的人也减少了很多。
就连礼部都感觉到了这种异常的气氛,大宋的学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卖力。
欧阳宗文也感觉到了这种一样,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自暴自弃或者自信十足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钟粟可不担心这个,刷题这种事情颇有技术含量,没有后世的那些考场经验,加上封建传统思想的束缚,哪有那么容易转变思想的。
他还是老办法,将这次省试的考题混在在一堆题目中,两三天一道地进行训练。
学子们早已适应了这种做法,虽说每天结束,都被搞得头晕眼花,但大家却明白,熬过一天,便向大宋体制内又近了一步。
痛苦一些就痛苦一些,只要熬过这个阶段,等到东华门唱名,哪怕借钱,也要汴京的酒楼暴饮暴食三天,然后再去甜水巷,找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疯狂一番。
受到小冰河期的影响,中秋过去才十来天,汴京已经有朔风阵阵的感觉,学子们已经渐渐感觉到有些扛不住了,
钟粟也不含糊,这些可都是大宋的栋梁之才,就算往后离开了汴京大学去各地当官,那也是自己的门生,也是自己的政治资源。
陶土版的炭火炉一日之间在汴京大学全部生着,房间里顿时温暖如春,钟粟几乎垄断了汴京的采炭业,这点福利实在不值一提。
最让钟粟烦恼的是,大宋这个科举制度实在不怎么样,四年才考一次,每次也录取不了多少,实在有点坑。
前次科举,他的学校还没有办出规模,所以并没有推出多少人,好在还努力了一番,增设了理工科,才多考了几个人,可还是太少了。
这次钟粟坚决不客气了,正好趁着知道考题,能捞一笔算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