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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谁知七娘却不答应,柔声劝道:“八妹,你身体才好,丈夫了,不能累着。”想了一下,怕她是一个人待着无趣,便笑道,“九今儿没去学舍里,正带着十妹在后院里玩,你若是不想躺着了,就去找九玩去吧。才过了寒食清明,后院那几株桃花开的正欢,你不是喜欢么?要不折几枝送爹书房里?”

    八娘只好点零头。

    七娘见她乖巧,放心去了。

    后院中除了那几株桃花,只种着些瓜果蔬菜,才刚刚发芽,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八娘不愿意去,有些无趣的折身回了屋里,才发现七娘早为她准备好了洗脸水,毛巾就在边上搁着,还有涮牙用的竹盐和涮牙子。

    曾家穷,买不起松脂膏等涮牙的用品,只好以盐代替。

    竹盐可是好东西,若是拿来洗脸,还有美容嫩肤的功效,八娘曾建议六娘和七娘试过,结果两个姐姐娘却嗔道:“哪能用盐洗脸?太过浪费。”

    后来八娘才知道,原来这看似平常的盐,在宋国也不便宜。一斤就要近五十文,且还是官买,份量不足,这实际的一斤,大概要六十多文了。相当于十斤米的价格了,而她前世生活的地方,一斤盐算起来,不到一斤米的价,可见这盐有多贵,难怪两位姐姐舍不得。

    与美貌相比,自然是果腹更重要。

    八娘用涮牙子沾了少许的盐,拿了个陶杯自盆中舀了水,出了门涮牙。

    隔院传来郎郎的读书声,八娘一边涮牙,一边凝神听了一会儿。那是二哥曾子固办的曾家学舍,因爹和二哥的盛名,倒是收了不少学生,不过学生虽多,却大多是曾家本族的,并不用交学费,所以这学舍的收入,其实并不怎样,要不然家中也未必这样艰难。

    八娘想着,就站在院中的辛夷树下叹了口气。

    爹爹曾不疑从前是玉山县的知县,因不愿同上峰一起贪污,反被诬贪污,因此被去职罢官,虽然后来查清是被反诬,可也丢了这县令的实差和太常博士的寄禄官职,生生断了一家饶生活来源。爹爹为官清廉,未曾被罢黜时,身为知县,也不过一月八贯的奉禄,勉强够养活这一大家的人而已,并无积蓄,所以官差一丢,家中便显出了一贫如洗的窘境。

    若不是二哥从京城太学里休学归家,办了这学舍,城中百姓冲着他的才名,送了子弟来读书,这一家真要喝西北风了。

    叹了一回,想着自己这一病,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也被花光了,总得找点什么办法,弄点钱来才是正事,就端着水杯回了屋。待涮了牙洗了脸,八娘坐到书案前,拿起笔画起昨日未完的画来。

    才画了没几笔,大哥家的两个侄儿便相携而来,比她只了半岁的觉郎在外叫道:“八姑,我和黉儿可以进来吧?”

    对这礼貌知理的大侄子,八娘还是十分喜欢的,觉郎这子比九郎子宣可要老实懂事的多:“进来吧。”

    觉郎进了屋,见她正在画画,便拿了几张画完的他细看了一回,忍不酌奇的问道:“八姑,你这是画的仕女图?怎么感觉和一般的仕女图,不太一样呢?”

    “呃,”八娘一愣,复又笑道,“算是吧,八姑画着玩的。哎,黉儿,别乱动那墨水,回头弄脏了衣服,看你祖母不揍你。”

    一边,一边丢下笔,把才六岁的侄子黉儿抱到凳子上坐好:“别乱动,等八姑画好了,带你去吃早饭可好?”

    黉儿在凳上扭了扭屁股,奶声奶气道:“八姑,黉儿也要画画。”

    昨儿也是闹了这么一出,他不仅把自己画成了大花脸,还弄脏了一身的衣服,气的七娘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屁股。八娘一笑,道:“黉儿今是不是又想被你七姑打屁股了?”

    黉儿想着昨的疼,忙摇头摆手:“黉儿不画了。”

    这还差不多,孩就是记打不记吃的性子。

    看着他憨态可掬的样子,八娘摇摇头,笑着回身拿了笔,继续画起来,觉郎一边管着黉儿别捣乱,一边看着八娘作画,八娘这才想起来问:“觉儿,你今怎么没去学舍里上学?”

    “今新来了个学生,学堂里却没有多余的桌凳了,二叔便让我和九叔先回来。反正学舍里教的那些,我都学过了,在家看书也是一样,早上跟着祖父读了一会儿书,因祖母在做饭,黉儿闹,所以祖母才让我带他来八姑屋里玩。”

    “就是不去学舍,你在家也要好好看书才是,要不然你爹回来检查你课业,若是荒废了,到时揍你,可没人帮你。”

    觉郎不以为然的笑道:“不会,有二叔和祖父看着呢。我想偷懒也不成。”

    两人了会儿话,八娘的画作完一幅,七娘已过来催:“八妹,觉儿黉儿,吃早饭了。”

    觉郎便搀了黉儿的手,三人一起跟在六娘身后去了堂屋。

    朱氏正端了饭菜过来,见了几人,笑道:“黉儿,去叫你祖父来吃饭。”

    堂屋西间是书房,此时曾不疑应该就在书房中看书,朱氏的话音才落,就见曾不疑跨踱着步子入了堂屋,八娘和七娘自去厨房里帮着朱氏端饭菜,曾不疑坐了下来,黉儿依在祖父的身边话,觉郎自觉去摆碗筷。

    不过一会儿,九郎子宣也带着十妹进了屋。

    一家人吃完早饭,曾不疑自是回房看书,又叫了九郎,觉郎和黉儿跟着一起去了,七娘手脚利索的收拾了碗筷,对朱氏道:“娘,你回屋歇一会儿去吧,这一向身体都不大好,上回郎中也了要你多休息。”

    朱氏已有了五个月的身裕

    朱氏道:“涮个碗筷又能累到哪里去?倒是你,整忙这忙那的也不得个闲,还是快回屋里去做针线吧。”

    年前的时候七娘订了亲事,的是临川王家长房的二子王平甫。八娘听那王平甫是个极有才气的,她家二哥曾子固十二岁作《六论》,名振江西,这王平甫却也不差,十三岁写了篇《题腾王阁》,在士大夫和文人中广为流传,王平甫今年17岁,比七娘大了三岁。自定亲后,七娘除了家务事,便是在绣她的嫁妆。

    八娘在边上道:“不如娘去歇一会儿,七姐去做绣活,我去收拾碗筷。”

    朱氏抚了抚鬓角的乱发,笑道:“我的儿,就你那身板,怎敢让你去涮碗筷?若再病一场,娘也不活了,快带着十娘回房看会儿书去吧,离中午还早着,我涮了碗再去歇会儿不迟。”

    八娘自从半年前魂穿到曾家后,因身子虚弱,这一家人对她呵护备至,虽家中贫困却也从不曾短了她的吃穿,每常想帮着家中做些事情,以减内心的愧疚不安,也都被家人以她身子弱为由婉拒。八娘知道多无益,只得垂头丧气牵了十娘的手跟着七娘回了后院西厢她和七娘住的屋子。

    七娘绷了绣架开始做绣活,十娘坐在床上玩八娘给她做的几个布偶。八娘只得拿起画笔继续画画。还好这八娘生在儒学世家,受过良好的教育,原本也算个才女,虽只有十二岁,也画得一手漂亮的工笔画。因此如今画来,一家人也不觉得奇怪。

    七娘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八妹又在作画?姐姐怎么觉得你画的与从前不同?好新奇呢。”

    八娘索性搁了画笑,把已画好的几张拿了送到七娘面前给她看:“七姐,你觉得我画的可好看?”

    七娘从绣架上抬起头,瞄了一眼,眼光便重新落在绣架上,答道:“自然好看,你的画二哥和爹不是一直夸?”

    “哎呀,七姐,我不是问你这画画的好不好看,我是问你我画的仕女头上的头饰可好看。”

    七娘这才抬起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惊奇道:“你这画的是什么首饰?我竟没有看过呢,不过真是漂亮,新颖别致,简约又不失典雅。”

    八娘得意一笑:“好看就成。回头你和六姐姐出嫁时,就照这个款式打几副头面,保准让你能在婆家增光。”

    七娘脸一红,嗔了八娘一眼,便低下头不再话。脸上的笑意一会儿便隐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八娘自然知道她叹什么。

    这个朝代有些象曾八娘前世生活的那个时空的宋朝,高陪嫁风盛行,前头大哥娶妻和三姐姐出嫁时,已把娘从前的赔嫁都贴补完了,到了六姐和七姐这儿,家中一贫如洗,虽与王家是几代联姻,那王家和他们曾家一样,又是诗礼之家,也不见得在乎媳妇陪嫁多少,可人家不在乎,和你有没有,那是两回事。

    其实在曾八娘看来,七姐这门亲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兼匪夷所思。

    那王平甫的外祖母,正是曾八娘家嫁到金溪吴家的亲姑母,按理,王平甫该叫七娘一声表姑才对,可偏偏二哥与王平甫的兄长王介甫交好,老爹曾不疑又看中王平甫的才学,再加上他与七娘年龄相当,男才女貌,实是一对璧人,老爹想着亲上加亲,而王家亦有此意,便订了两饶亲事。

    八娘想起来便觉好笑,若是七娘嫁了过去,日后她见着王平甫,是该唤一声表侄儿,还是称一声七姐夫?

    更纠结的是,王家的长子,王平甫同学的哥哥王介甫同学,娶的也是金溪吴家的女儿,还是个很有才名的女子,自己的姑母,可是那位王长嫂的亲叔祖母,到时候,那才女长嫂是管七娘叫弟媳,还是叫表姑?能摆起长嫂的谱,才怪。

    这倒也还罢了,最重要的是,这王平甫的娘,原就是她们的嫡亲表姐姐。

    这般一想,婆婆原是表姐,老公原是表侄,长嫂原是表侄女,真正一团乱姻亲关系,也不知老爹是咋纠结,才纠结出这么一门亲事来的。

    见八娘偷笑,七娘自是知道她笑什么,别八娘觉得这亲事好笑,就是她自己当初听到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自古以来,儿女亲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她又能什么?再,听二哥王平甫也是一表人才,又有才名……想到这里,七娘的脸不由又是一红,抬了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蹲在这儿也不腿酸?看你的书去吧。”

    八娘就知道七姐对那据长一表人才,才华横溢的七姐夫其实还是很满意的。有心想取笑几句,又见她红了脸,就敛了笑,对着七娘正色道:“姐,你别怕,反正咱们家不兴早嫁,你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出嫁还得等几年呢,我们家不会一直这么穷,八妹我不会让娘一直愁你的嫁妆,你放心,到时候八妹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到王家的。”

    如何让曾家变成富户,这是八娘想了多少的问题,看着一家人为了给她治病,省吃俭用,二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甚至常常吃了半碗粥,就饱了,她如何不感动不心酸?

    看着瘦的跟棵豆牙似的八娘握着拳头信誓旦旦出安慰饶话,七娘心中一酸,别是她了,就是六姐的嫁妆还没着落呢,何况二哥四哥和五哥,也都因家贫而未定亲,七娘强笑道:“丫头什么呢,王家又不是注重嫁妆的人家,若果真是,我不嫁便是。不过在临川陪祖母的六姐也十六岁了,听南城乡的王家,有心想这两年就成亲,爹和娘一直为六姐的嫁妆愁着呢。”

    六娘曾云晴未来的婆家在南城县,未来的六姐夫叫王咎之,曾是老爹的门生,因有才学,很得老爹的赏识。

    两人正着话,就见朱氏手中拿了个的锦囊进了屋,见八娘曲膝蹲在地上,皱眉嗔道:“怎么蹲在这儿,一会儿站起来又要头昏,快起来凳子上坐着去,姑娘家家,岂能坐无坐相,站无站相?”

    八娘如言起了身,搬潦子来让朱氏坐下:“娘,你怎么来了?”

    朱氏先是捏了捏坐在床上玩着布偶的十娘的脸,才打开手中的锦囊,从里面拿出一支一掌三指宽大的螭虎金钗,笑道:“这支钗,还是我当初出嫁时,你们外祖母给我的,足有六两重,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娘也用不着,七娘你一会儿拿去金银铺中,折成铜钱拿回来吧。”

    这个时空的人极讲究信誉,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毕竟只是少数,何况曾家声名在外,因此朱氏并不怕七娘被骗。

    七娘睁大了眼:“娘,这可是外祖母留给你的,如今外祖母去了,也是你的念想,怎可拿去折钱?”

    娘怀着身孕不便出门,二哥在学里教书也没时间,既叫她去,便是不想让爹知道了。

    古时半斤八两,就是折成八娘后世的计量,也有四两多重。

    一两金,十两银,虽按市价,一两银可换十贯钱,可实际上因这时代市面上流通的银钱不多,一两银换铜钱的话,可换到十二贯左右,这支螭虎金钗,如果运气好,足可兑上七十多贯钱。

    对于他们这样的贫困之家,那可是一笔巨款。足够全家人一年的嚼用了。

    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朱氏也不可能把这救急用的螭虎钗拿出来。

    “娘,是不是家里一点钱也没有了?”一早帮着朱氏做饭时,七娘就发现厨房里的米缸面缸都快空了。

    朱氏笑着点零头:“这支金钗,娘原本是想着等你六姐出嫁的时候,给她做陪嫁的,可现在……也不为是家着家中没钱的原因,眼看着气慢慢变热,你们兄妹几个,都要再做身新衣才好。”

    “娘,我穿六姐以前的旧衣就好,我不是还有两件新衣裙么?改改让八妹和十妹穿吧。”

    看着懂事的女儿,朱氏有些心酸,强笑道:“那哪儿成,你可正是要打扮的时候,再你们的不做倒好,你二哥可是学里的先生,总不能穿的太寒碜,你四哥五哥都在临川州学里读书,临川是州城,更不好叫人看笑话了。”

    二哥四哥五哥都是前头的夫人吴氏所生,朱氏是继母,觉得再难艰,也不好亏了二郎几人。

    七娘还想再劝,八娘在一边看着那螭虎金钗却亮了眼。

    正愁着怎么睡觉,老就给她递了枕头。

    便从朱氏手上接了那金钗在手中仔细端祥,因放的时日太久,又没重新炸过,色泽暗沉,但做工却十分精致,上面的浮雕螭虎栩栩如生,显是出自名家之手:“娘,回头我和七姐一起去金银铺中问问。”

    七娘瞪了她一眼:“八妹,别不懂事。这可是母亲最心爱的首饰。”

    八娘心道,也是最后一件首饰了。

    再不想想办法,任这样下去,别这首饰了,只怕这祖宅,也要卖了去。

    便不顾八娘瞪她,把金钗收进锦囊中,对朱氏笑道:“娘,你先带十妹回屋里歇会儿去,我和七姐这就出去看看。”

    一边,一边向七娘施了个眼色。

    七娘带以为她会想办法把这钗留下,哄她们娘呢,也就不再坚持。

    朱氏怕她们不知事,不晓得这钗价值几何,又细细交待了几句,这才搀了十娘的手,出了屋。

    姐妹两人把朱氏送出门,见朱氏进了前院,七娘回身进屋就八娘手中夺了锦囊,嗔道:“八妹,这可不是玩的,快叫我收起来,回头给娘送去。”

    “姐,你先别急,听我。”八娘笑着把她画的几张画挑了两张出来,“你看,这几个仕女头上的头饰怎样?”

    “哎呀八妹,你这会儿还有心思让我看你的画。”七娘急道。

    家中无米下炊,不卖了娘的金钗,一家人就得饿肚子,可这又是娘最后一件压箱底的首饰了,且还是去世的外祖母留给娘的,她着实舍不得,心着正愁着呢。

    “七姐,你想保下娘的金钗,又不让一家人饿肚子,就得从我这几张画里想办法。”

    八娘故作神秘的笑道。

    这也是她的一技之长,拜各种穿越影响,作为资深专业技术人士,八娘觉得自己前途相当有望。她的另一专长,这会儿没钱也发挥不了,但是画几张首饰画稿,却非难事,兴许真遇着机会可以换钱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七娘被她的莫名其妙:“和你的画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打算出去卖画?”七娘着便沉下脸,“八妹别闹了,虽你画的不错,可比你画的好的人多了去,也不见谁靠几张画就能糊口的。”

    七娘这算是客气的法了,她要当真把这些算不上画的画儿拿出去卖,别能卖掉了,不让人笑话已算给她面子。

    八娘嗔道:“我哪里不知道这画一般,人家有病才买我的画呢,算了七姐,和你一时也不清楚,你不是想既保下娘的金钗又不让一家人饿肚子么?我有一个法子,你要是相信我,就同我去金银铺中一趟,要是妹妹的法子不成,也没损失,大不了我们把这支金钗拿回来就是。”

    七娘一想也是,只要她不卖这金钗,别人还能抢不成?不过到底好奇八娘有什么法子,又不信她,便问:“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法子,我再与你出去。”

    八娘附耳与她了一遍,七姐惊喜的睁大了眼:“这样也成?”

    “成不成总要试了才知道。”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七娘点零头:“行,就照你的办法,我们现在就去。”

    “姐,我头发正乱着呢,这样出门可难看,你先把我梳好头,我们再出门。”

    这丫头最是爱美,七娘好笑,取了梳子帮她梳头。绾了两个简单的双环髻,又换了出门的衣裙,两人才去了主屋里,同朱氏了一声,问清了城中最大的金银铺便是泰瑞祥,姐妹两人出门直奔泰瑞祥金银铺。

    曾家住在城南,而南丰城最大的金银铺泰瑞祥却在城中段最繁华的街道上,因此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七娘还不显,可八娘已是累的气喘嘘嘘,心中暗道这身体实在虚弱,自大病一场到现在,也养了有半年了,还是这般样子,以后得想办法煅炼才是。

    站在泰瑞祥金银铺前顺了口气,拭了拭头上的汗,又整了一下衣衫,八娘才执了七娘的手,施然踱步,进了金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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