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拜访
“嗯?”婢女闻声回头看去,她手中提着菜篮子,头上梳着两只丸子头,显得有些青涩俏皮,打眼看去,时雅便能够瞧得出来,这婢女,似是刚来到此处做事不久的样子。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婢女问道。
时雅抬头看向院内,便看到,此处院落十分宽敞,不是府门大院儿,竟也有潺潺的假山流水。
时雅表现的有些尴尬,她试探着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不知这里是…哪位老爷的府邸?”
“啊”婢女闻言,热心的笑着回道:“姑娘可是迷路了?也是,这大京城过于繁华,我也是经常迷路。此处…的主家姓刘,其余的…我身为下人,也是近期到刘府做事,便不清楚了”说罢,小婢女便提留着裙摆走进了大门,旋即回身关门对时雅微微一笑。
这户人家姓刘,这一点时雅早就在张晨那里,便了解到了,既然没有更多的线索可供参考,时雅便上前两步,探手出去准备敲门叫人了。
就在时雅的手,刚放在门板之上时,便只眼见,旁侧里走过来一人,那人一身淡粉色的罗裙,头戴白纱斗笠款步而来,薄纱,将其的音容笑貌隐藏的很好。
那人与时雅擦肩而过,斗笠之下,她侧目瞥了一眼时雅,时雅亦是如此,四目相对,时雅能从她的那双眸子中,瞧出些许的冷意寒芒。
时雅对此并不在意,抬手继续要去敲门,便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旋即便从其中,走出来一个人,瞧着模样打扮,与方才走进去的婢女有些出入,看来二人的层次还不太一样,但皆能从装扮上看出,这两位婢女,她们乃是这刘府上的婢女,虽说这户人家并没有立起刘家门牌,可内在,已然与大多数中小型府邸有的一拼了。
“你好姑娘”那婢女皱着眉头对时雅说到:“我们主子说了,叫姑娘你先进来。”
原来,府内之人早已知晓了时雅的存在,不过也对,任谁在自己家门口初晃悠半个时辰,都会引起注意。
时雅也不含糊,便迈步走了进去,刘家的大门旋即重重的关上了。
“姑娘这边请”婢女端着双手,探手请时雅走上长廊。
望着周围的奢华装饰品,以及那假山的潺潺流水,时雅不由得频频侧目,心中纳闷儿,这张晨不是说他们很贫困需要人帮助的吗?
可怪了事儿了,这事主刘家,瞧着模样,也不似是个差钱的人呐,可张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这一点很奇怪,令时雅顿时心生警惕,她总觉着,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不出片刻,婢女便带着时雅来到了后院的书房之中,离老远瞧着书房模样,虽说十分精致,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的那种怪,似是有些不协调…。
一模样姣好的女子,正端坐在书房中的案子后用心读书,时雅也不好意思率先开口询问,便站在门口处等了起来。
“姑娘,人带到了”婢女说罢欠身一礼,旋即便站在了桌案旁,为桌案后的女子斟茶倒水。
“请进”那女子放下了手中书册,旋即,抬眸便瞧见了时雅,时雅见状对她微微一笑,女子探手示意时雅坐下,旋即捋了捋鬓角黑发,便开门见山的对她说到:“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是想,调查有关于毒药一事。”
桌案后的女子身着淡蓝色的,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衣袂飘飘。
“回春堂的药,不是毒药”时雅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强调道:“回春堂的药,更不会吃死人。”
“不会吃死人?”那女子闻言冷笑一声,就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合不拢嘴,女子将茶盅推到了时雅面前,探手示意她不用客气,旋即便话锋一转,说道:“那敢问姑娘,假若回春堂的药吃不死人,那我爹爹,难道是被活活累死的不成?”
那女子的语气很明显有些生气了,时雅见状不怒不挠的对她微微一笑,旋即摊开双手放在桌子上,据说,这种动作可是使人敞开心扉。
“一千两,黄金,我要你背后之人的所有线索”时雅笑着笑着,表情便在她的脸上无声的转换了,且一开口,便对那女子追问,指使她前来讹诈春堂的,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时雅能从刘府的装潢上,看得出,这女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审美。
只看这刘府中的装潢,便能够发现,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在紫玉居中购买的,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些高档的发光,根本没有什么搭配可言,很明显,这刘府的兴起必然与她幕后之人脱不开干系,故而时雅一开口,便直言开口问道。
“这位姑娘”女子捏着手中茶盅,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她低眸看着东西,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还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时雅:“古语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你怕不是忘了,我们才是受害者,我的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女子说罢,十分沉痛的捂住了自己胸口,就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般,哽咽着声音说道:“家父已然故去,全府上下十分悲痛,若姑娘此行只为如此,便,还是快些离去吧。”
“是啊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一旁的婢女忙着递上锦帕,为女子擦着眼泪。
时雅见状心中瞬间明了,女子对于时雅的出价有些动容,可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答应时雅所提出来的这次交易。
时雅已然在女子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即使她此时不答允与时雅做交易,那日后也难免真的不会动容,毕竟,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姑娘这边请”婢女探手邀请时雅出去,时雅也不做作,只是在临走之前,她侧目看向那女子,眉头一皱,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总瞧着你有一些眼熟,却,忘了是在何处见过”说罢,时雅便随着婢女离去了。
仅留下那女子,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后方,在时雅离去片刻后看,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嘟囔着说道:“想不到吧,不过没曾想,身位如此高的你,竟也会记得我的模样”女子说罢,另外一人便从古香古色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正是先前与时雅擦肩而过的那位,粉色罗裙女子。
“要钱,还是要命?”那女子腰间挎着长剑,一开口便冷言冷语的如此威胁道。
要钱,还是要命,都说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桌案后的女子又何尝不想双赢,可面对眼前这个,行径极端的女子,她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选错了,就要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