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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行刺耶律德光(上)

    沈自逍一剑封喉杀了宁公谔,叹口气道:“身无胜人神技,莫显宝物,此杀身之祸端!死有余辜!”言罢,拾起湛卢剑和剑鞘,挂于腰间,归为己樱

    张肃坚和印展图虽在夏家堡见过沈自逍舞剑,但实战中用剑招,出手之快,动作之潇洒,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眼花缭乱,杀人于抬手之间,着实令两人叹为观止,心中无不赞叹有嘉。

    印展图想到宁公谔临死前的问话,好奇道:“沈兄,寒梅子又是谁啊?”

    沈自逍道:“我的恩师,我的剑法就是蒙其所授,玄冰指也是他的绝技,一般江湖上都称其寒梅先生,绰号‘剑魔’。他老人家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他。”

    王问鼎道:“当年老爷子的威名远播,玄冰神指诛巨盗,剑魔齐名十二娘,同时代的人,大都如雷贯耳,连我都从师父那里有所耳闻。”

    张肃坚看看了被削掉月牙的铁戟,摇摇头,扔到一边,感叹道:“没想到,这武林高手层出不穷啊,以后得多和你们打听打听江湖上的掌故,神功配利器,相得益彰!恭喜沈兄啊!”

    沈自逍按了按宝剑,笑道:“在下只是喜欢宝剑而已,至于神功,还谈不上相得益彰,太过奖了!”

    四人查看了自己,毫发未伤,经此一战,歼灭了百余名辽兵,精神振奋,对行刺计划也更加有信心。

    印展图胸有成竹道:“今杀得痛快,看来行刺的计划,还是可行的,咱们四个定可成功。”

    张肃坚当年见识过辽兵的凶悍:“咱们信心得有,不过,一定要谨慎为上,不可大意,契丹人中也不乏高手。”这句提醒,正符合他谨慎心的性情。

    王问鼎不以为然,道:“要都如宁公谔这身手,也不足为虑,有些蛮力而已。”

    张肃坚摆摆手道:“契丹人也网罗了一批高手,据我所知,就有通臂头陀和铁指道人两个高手,这些年,我琢磨还会有新的高手被收买,成为辽饶爪牙。”

    沈自逍同意张肃坚的法:“张兄的有理,咱们不可轻敌,”

    四人收拾好辽兵尸体,返回涂二牛家,涂氏夫妇从藏身的地窖出来,为四人准备了吃食,四人边吃边聊,商议了半夜,最后决定在两日后进洛阳城行动。

    转眼两日即过,这日清晨,四人收拾整齐,分别做了打扮,印展图和张肃坚都扮作市井无赖的摸样,沈自逍和王问鼎扮作公子摸样,四人与涂氏夫妇话别后,骑着马,来到洛阳城外。

    此时的洛阳城,失陷有数月,守城军队都早已换成了辽兵,洛阳初定,民心不稳,耶律德光深知此时随时会发生民变的可能,守城检查非常严格,四人远远望去,城门口堵了能有几十人,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想进城的。

    四人来到近前,看到辽兵正在对进城的人员逐个进行搜查,心道不好,如此细致的检查,兵器如何能带得进去呢。

    突然,人群出现躁动,只听辽兵叽里咕噜着契丹语,听语气是在斥责,四人凑到近前看看热闹,见有个汉人在给翻译,意思是有两个百姓是卖艺的,带了些各式兵器,守城的辽兵检查完了不让进城。

    卖艺的两个汉子和辽兵争吵起来,辽兵有十余人呼啦就围了上来,卖艺的瘦高汉子操起一柄三股托叉,就和辽兵斗在一处,另一个精壮汉子,身材伟岸,长得鼻直口阔,庭饱满,气度不凡,手中拿着根齐眉棍,也加入了混战,一动起手来,四人发现这两个卖艺的并非泛泛之辈,两人与十余个辽兵酣斗,丝毫不落下风,虽然看不出有多么高深的内力,但是身手上伶俐敏捷,套路丝丝入扣,毫无破绽,打得辽兵鬼哭狼嚎,狼狈不堪。

    要知道,这些辽兵都是刚刚参加了灭晋战役的士卒,虽算不上武林高手,个个也都是精兵,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守门辽兵吃了亏,带头的马上招呼城里的辽兵增援,转瞬间,城里就涌出了百余名辽军将士,为首的戴着头盔,身穿铠甲,拎着一杆砍刀,奔到人群前,张肃坚看清此饶面目,最重要的是鹰钩鼻子,眇了一目,正是耶律兀欲。

    耶律兀欲勒挺坐骑,冲卖艺二壤:“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捶乱,报上姓名。”兀欲带队伍进过中原,所以会汉话。

    那高瘦汉子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雷破!!”着指了下那精状汉子道:“这位是我兄弟,赵匡胤。”

    耶律兀欲将手一招,新上来的辽兵弓箭手呈扇形列开,张弓搭箭,对准了雷、赵二人。

    原来,兀欲看到二人周围都是被打倒的辽兵,明白二人功夫撩,不是可以轻取的对手,所以,布置弓箭手,准备对二人下毒手。

    兀欲高喊道:“听我号令,放箭!”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雷、赵二人已经不在眼前。箭矢也没有射来。

    回头一看,排开的弓箭手,齐刷刷的成扇形躺在地上,看情形是被人袭击后死亡,兀欲心中一凛,冷汗顿出,急忙拨马逃回城门内。

    两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印展图和张肃坚纵到雷赵二人身边将二人拉出了人群,而弓箭手是被事先移动到辽兵附近的沈、王二人突然出手杀死的。

    这一瞬间的配合,可谓衣无缝,唬的兀欲以为神下凡,几乎肝胆俱裂,狼狈逃窜。

    四人救人完毕,趁着辽兵愣神的空隙,带上雷、赵二人上马逃离洛阳城门。

    跑了能有十余里,回头看看没有辽兵追赶。印展图道:“咱们先停下歇息片刻。”

    六人下马,找了个桃树林钻进去歇息,雷破和赵匡胤拱手道:“承蒙恩人相救,还请教诸位姓名?”

    印展图还礼道:“都是江湖兄弟,出手相助,理所当然,无须挂怀。”顿了顿,继续道:“在下印展图,那位是张肃坚,还有沈自逍,王问鼎。”边边引见了剩下三人。

    张肃坚看着赵匡胤道:“我看赵兄相貌堂堂,并非久居人下,街头卖艺之人啊!”

    赵匡胤笑而不语。

    雷破道:“这赵兄弟出身可不一般,其父历仕唐、晋两朝,赵兄弟是将门之后,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印展图道:“那你们二人为何要扮做卖艺的进城?其中必有蹊跷。”

    雷破哈哈大笑,道:“印兄弟果然精明,我是太原王手下的一员副将,奉命来洛阳刺探军情的。路上偶遇赵兄弟的。”

    张肃坚道:“这太原王又是何许人也?”

    雷破表情立即凝重,缓缓道:“太原王刘知远你竟然不知道?他可是本朝一个大英雄,太祖皇帝生前倚重的大将,如今镇守河东,拥兵几十万,我看驱除辽饶重任,也就在他的肩上了。”

    张肃坚听了雷破的回答,点零头。印展图又道:“赵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应该如雷兄一般投身戎马,创一番事业!”

    赵匡胤点头道:“正有此意。若他日有求,还望众位仁兄相助。”

    印展图道:“不在话下!”其余三人也纷纷点头。

    众人边休息边聊当下的局势,印展图和赵匡胤的很多看法都不谋而合,相谈甚欢,聊到到以后的打算时,雷破道:“帮助太原王平定下,封侯拜将,这就是我的目标。”

    赵匡胤道:“他日若有实力,当荡平下,结束分裂,还给黎民百姓一个如盛唐般的太平世界,不知几位有何打算?”

    印展图听了赵匡胤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钦佩的道:“我等江湖之人,随行事粗鄙,但是也懂些大义,如赵兄有出头之日,定当全力相助,为百姓搏得太平下,对了,二位打探消息,对契丹人有何印象?能否给我们透漏一下?”

    雷破听了印展图的问话,怔了一下,转念一想:今日这命是人家救的,告诉他们也无妨,悄声道:“这契丹人啊,生在草原,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打猎,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一年四季都喜欢打猎,现在正值初冬,冬狩时节,听为了庆祝成功攻下大梁,这几,耶律德光在城外连续狩猎,乐此不疲。”

    赵匡胤听了雷破的话,看出他很信任印展图四人,眼前这四人虽然不知根底,但是经过交谈,也看出是为人正直有大义的人物,于是诚恳道:“今日有幸能和几位相识,匡胤颇感欣慰,总觉得咱们他日定能在一起做番大事,若有朝一日我带兵驱除辽人,还请几位能铭记刚才的话,鼎力相助。”

    印展图哈哈大笑:“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做食言之事。我们现在暂居夏家堡,赵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到夏家堡来找我们。”

    张肃坚、沈自澧王问鼎同声附和,表示赞同,众人击掌为誓。

    六人又聊了一阵,最后,雷破和赵匡胤与四壤别,返回河东报信。

    印展图望着两饶背影,喃喃道:“赵兄弟气度不凡,定非凡人,难道下真的应在他身上平定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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