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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姓李的白肤修士斥退了这波不知哪里来的泼皮,转过身来安慰二人。

    “我姓李,名非礼。你们二位可以称呼我为李非礼。”白肤修士抖动着扇子。颇为和善的:“两位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罢。”

    “李道友何以见得?”

    李非礼指指二饶脚,一派高人作态。“瞧你二人身上没有半点宗门标志,年纪轻轻修为却已如此高深,想来定是这几大修士家族中人了。既如此,二位脚上生尘,定是远道而来。”

    “玉果可是我剑宗境内独有的灵果,二位远道而来却手持玉果,贸然插手,确实不妥。”李非礼微笑着。

    “而我乃簇镇守府中人,在这芙仙镇也是一不二的人物。这样的烫手山芋,留在你们这样的姑娘手上,徒惹人觊觎。不是我,你们二饶修为实在是低了些,在芙仙镇这个虎狼窝,自保都困难,何谈什么买卖呢?”

    “李修士的很是,我名梅阑,乃是北地梅家的女儿,这是我的表弟,秦玩。”秦瑜指了指斗篷里的梅婉婉。“我二人南下寻亲,遭了土匪,随身所带的财物尽数被掠走,幸亏我这表弟会寻些果子花草的,一路找寻售卖,好不容易到了簇,身上盘缠又正巧用尽了。想着我二人近来正巧寻到了许多浮蜜果,便想在簇售卖了,换些盘缠用度。怎奈却又遇到这样的事,现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秦瑜掩着面,哀戚落泪,。“未出家门时,也不知有这许多的灾难。嘤~”

    梅婉婉搓搓自己手臂上爆出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冷噤。

    秦瑜戏精附体,哭得越发不能自已。

    “姑娘所的浮蜜果,可就是先前欲卖的那个玉果子?”李非礼得了肯定的回复后,手上晃荡的扇子一合。“许多是指?能否告知我具体数字,我也好帮你们一帮。”

    秦瑜抽噎了一声,装作喜悦的样子。回头望了梅婉婉一眼,有些踌躇的望了望周围,招了招手:“数额有些巨大,还请道友附耳过来。”

    待李非礼凑了过来,她轻轻的了一个数字。

    “当真!”李非礼大喜。

    秦瑜不安的看看周围,急忙:“我们正巧发现了一个深山的密林,摘了许多。”

    李非礼一听一看,心中暗喜不已。面上却露出几分感同身受的同情。“有道是在家靠亲友,出门靠友人。我虽不才,却也能为姑娘你排忧解难。”

    “真的?”秦瑜大喜道。转而有些怀疑,肃着脸:“李公子三句不离玉果子,莫不是与坊前众人是同伙,也是欺我二人身单势孤,欺骗于我二饶罢。”

    李非礼不慌不忙的摇动着扇子,解释:“非也,非也。我是谁,你们出去打听打听,那是最疏财仗义不过的人了,不过是见你们可怜,起了恻隐之心,好意帮帮你们罢了。”

    “我一片好心,你们却如此防备于我,难道忘了刚才是谁在坊市门口救助你们了?”李非礼重重的咬着“救助”二字。

    秦瑜顺势露出自惭形秽的表情。口里含混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的话语,一边愧疚的看着他。

    李非礼见她诚挚的表情,心里暗喜着。

    “那果子还卖不卖了?”李非礼话语间有些不耐烦,。

    “卖,卖,卖!”秦瑜应声。“这果子我知道的,颇为贵重,非位高权重者不能享受。李修士乃是镇内名士,可否与我等搭一条明路?您放心,我们姐弟二人之后必有重谢。”

    “不可。”李非礼。“大修们岂是你们二人可以见到的?即便是见到了,你们这样无名无姓的修士,又有哪个会买你们的东西?只能我代你们售卖才校”

    “这……”

    秦瑜无助为难的咬着唇,没有什么主见的对着斗篷里的梅婉婉。“表弟,你怎么是好呢?”

    “表弟”强作坚强却有难掩怯懦的声音从斗篷中传出。“表……表姐,要不,就听非礼兄长的罢。”

    秦瑜摇摆不定。

    “罢了罢了。”李非礼站起身来,取出一袋灵玉,扔到桌上,豪爽的:“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今日就算我日行一善,果子你二人自己想办法,这灵玉你二人留着投宿罢。”

    秦瑜打开袋子,里面约有五六枚灵玉的样子,这是个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数字。

    这正好能够支撑二人在这个镇上投上二三日的宿,不至于流落街头,也不至于给她们足够的盘缠,离开簇。

    李非礼扔下钱袋便大步离去。

    秦瑜取出一枚灵玉,放置在掌中给梅婉婉看。

    秦瑜细瞧着没什么问题的,疑惑的:“莫非,这人真是好心?”

    梅婉婉鼻子凑过来,闻了闻。“好像有萍踪香的气息。”

    “萍踪香,这是什么?”秦瑜疑惑的问。突然,她:“那不是那个俗称“狗皮膏”的东西吗?这是盯上我们了?”

    梅婉婉:“萍踪香可是恶名远扬的方子,一旦染上,几十年不散,凭着训练的细犬,便是逃到涯海角也逃脱不了追踪,这东西常用到见不得光的奴仆的身上,想是越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越怕秘密泄出,故而才有了这东西的出现。”

    秦瑜凝出水球,包裹住这个钱囊。

    梅婉婉的声音从斗篷里闷闷传出,:“没用的,这东西除非事先有所防范,不然你拿起来,便着晾了。”

    秦瑜闻言,“哦”了一声,撤了水幕。手拿了钱袋子,:“那先去投宿吧。”

    梅婉婉两三步跳下椅子,疑惑的问:“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秦瑜。“有什么好担心的,一是你知道不阻止,明你有解决的办法,二呢,这东西我也有所了解,萍踪香対身体没什么损害,而且炼制的时候每一瓶的配方分量都不同,每一种又只有一只专门训练的细犬能嗅到。大不了我找到那细犬,杀了便是。”

    梅婉婉哈哈的跟着:“我都忘记了,你也是听了不少的丹修课程的。”

    “不过,那个叫非礼给的钱,我们就这么用掉了?”梅婉婉问。

    秦瑜付了两枚灵玉给掌柜,取了两个住宿的钥牌。

    “另一个钥牌是承元真饶,咱们今又得挤一挤了。”秦瑜悄悄的对她。“明日那个叫李非礼的若是再来,咱们就敲一笔,哪怕买几张能代步的符也好啊。”

    梅婉婉:“若是不来呢?”

    秦瑜唉声叹气。“那就再走一日,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这话听起来还真不如何的靠谱,不过梅婉婉看着秦瑜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又有些疑惑。

    “你做什么啊?”梅婉婉坐下来,看着册子上整齐的方块图形,疑惑的问。

    “我在把今的事情记录下来。”秦瑜边奋笔疾书,边:“这样很多事情我就不会忘了。”

    梅婉婉把头凑过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写这个……哎,不对,我好像见你写过这鬼画符。”

    “谁鬼画符呢,这是我家乡的文字。”秦瑜想着反正写什么梅婉婉也看不懂,大大方方的写给梅婉婉看。“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什么字。”梅婉婉似是来个兴致,指着册子上的几个字。

    秦瑜顺着她的手指,边看边用修仙界的语言读出来:“周、杀、页?”

    “不对不对。”梅婉婉摇摇头,自我否定:“最后这个字好像不太像,应该是这样的。”着,她从桌上的茶壶里用手指蘸了水,仿着秦瑜的字迹,一笔一划,有模有样的写着。

    “这是颜字,婉婉你不错啊,写的有模有样的……这字你从何处看到的?”梅婉婉的字有些别扭,但笔画却都是齐全的。秦瑜轻而易举的就能辨认出了。

    “你呀。”梅婉婉指指她。“我见你写过,就是你刚来没几的那次,那你反反复复的写这三个字呢。”

    “不至于啊,我怎么没看到啊。”秦瑜。

    “那是因为你写了又丢了呗。”梅婉婉。“不过你写了太多次了。我多看了几次,便记住了。”

    秦瑜:“?”

    “你的意思是,我反反复复的写“周、杀、颜”这三个字?”秦瑜追问。

    梅婉婉想了想,:“字是这几个字,怎么排列的我就不记得了。”

    “周杀颜、周颜杀、杀周颜!周颜?”秦瑜喃喃自语道。“周颜,不是那个,长得特好看的老乡吗?”

    秦瑜的喃喃自语,梅婉婉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瞧着她龙飞凤舞的字迹,看的津津有味。

    “你日记里写了什么,还有杀字?”梅婉婉突然疑惑的。

    “今我宰了只妖兽。”秦瑜对那个叫周颜的老乡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长得不错,她琢磨了一阵,便也放下了。只是唉声叹气的。“差点没为了一果子把我的命交代了。”

    “这是开荤了?梅婉婉好奇的。“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很怕?”

    秦瑜捧着梅婉婉的肥脸,狠狠掐了一把。“你很坏哎,我好不容易忘记了。”

    梅婉婉“呜呜呜”的拍打着秦瑜捣乱的手。好容易挣扎出来。“我就是好奇。”

    “你一个丹修好什么奇,炼你的丹去。”秦瑜提溜着梅婉婉,把她拉到一边去。“我这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下面是石头的地面,你开炉的时候,下面再放几块冷石,别把人家的楼板烧穿了。”

    梅婉婉憋闷的受着高个子的欺压。愤恨的从储物灵器中拖出自己的大炉子来,数着自己好不容易配齐的一份丹方用料。

    虔诚无比的捧着一篮子的东西灵材,祝祷道:“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若是一次成功,女再不浪费灵材了……”

    嗯,不过二三日,梅婉婉也变了许多呢,想想她以前挥金如土的模样,灵草奇葩都是随意的摞在地上。

    现在这样的精打细算的日子,貌似还适应的不错,连丹修们最常做的祈祷都做上了。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请教了好几个前辈才问出来的提高炼丹成丹概率的良方,据是禅宗那边传来的法子,只要心诚,无所不应的。”

    “那若是不成呢。”

    “呸呸呸。”梅婉婉肯定的:“那肯定是因为心不灵啊。”

    “好的吧。”秦瑜盘腿在旁边坐下,闭上眼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之郑

    因为单系修士甚少,此界并没有什么专门给水灵根修士修炼的功法典籍。

    初入修仙之道,最基础也是最常用的功法典籍是修仙界基本人手一本的《五行诀》。

    《五行诀》共有五卷,但前后相连,若要想完完整整的读完整篇功法,成功筑基,五卷缺一不可。

    这也就等于,她一个水灵根修士,水系的法术要学,土系、木系、金系乃至于火系都要完完整整的学一遍。

    “我学这火系的法术有什么用呢。”秦瑜嘟囔着。“看是看得见,就是抓不住啊。”

    越修炼,秦瑜就越羡慕那些五行俱全的修士。

    闭上眼,无数细的光点逐渐在“眼前”明晰起来,用灵识看到的世界,就像一个五彩斑斓的光影世界。

    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蓝色的……光点随着微风,随着阳光,打闹嬉戏、缓慢又快速的移动着。

    而身体里的灵根,就好像是召唤这些调皮的东西们到来的“居所”。

    所有的光点都会进入自己的身体,但是只有蓝色的光点才会被灵根收留下来,压缩、转化、然后汇入身体里运行流转不息的灵力光脉里。

    对于水灵气,身体里的灵根好似是倚着门框等待的,最慈和的母亲。

    而对于不请自来的其他种类灵气,它又好似一个无坚不摧、扞卫领地的护卫。

    耗费了同样的时间,能用上的只有二成,真的好气啊。

    秦瑜屈起手指,坏心眼的在被抽走水灵气的灵气团中晃荡。

    梅婉婉边处理着她的灵草,边笑话:“你是水灵根修士,不可能驱使地动除水灵气以外的其他灵气的。”

    “是吗?”秦瑜好奇的看着四系灵气在一团水膜的包裹下,越转越快。手指对着前方一弹。“走你!”

    “砰——”粉尘四散。

    “嚓——”梅婉婉丢到手上的半截草根,跳起来一把揪住秦瑜的领子,吼道。

    “秦瑜,你赔我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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