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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往事

    十六往事

    方成拱手道,“蓝姑娘,这回可以带我去苗寨了吗?”他嘴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有点惭愧,自己一时糊涂,抓着人家姑娘的脚乱摸,却是有点过分了。

    蓝彩缬脸上红晕未消,“你们外乡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方成这时也只好厚着脸皮道,“蓝姑娘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还请姑娘话算话。”

    蓝彩缬把脸扭过去,不再看他,道,“我,我不是苗寨的。”

    方成以为她在生气,看见她这副又羞又怒的样子,心突然跳动的更快了,他正想着怎么些好话,哄她开心。

    突然,远处一阵呼唤传来,“成,你怎么又独自行动了?”

    方成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是徐云野,他身后还跟着雷武。

    他大喜过望,从树上跳下来。

    “徐兄,刚才我看见那大象的耳朵中飞出个虫,就追出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既然找到了你,那我们就继续上路吧。”

    “好,不过怎么没见刘大哥他们?”

    雷武道,“我师父刚才扭伤了,走不快,我兄长正陪着他。”雷武一边着,一边闪躲着徐云野的目光。

    刚才危急时分,自己的确慌了,竟没有敢下去救援。

    徐云野倒感觉没什么,他对方成道,“走吧,三哥还在等我们。”

    “对了,徐兄,我要向你们介绍个人。”方成又走到树下,向蓝彩缬喊道,“蓝姑娘,我的朋友们来了,你下来见见吧。”

    蓝彩缬道,“不要,凭什么我非要和你们见面?”

    徐云野走到前去,看见树上有个美丽的姑娘,问方成,“这位姑娘是谁?”

    “这位是蓝姑娘,就是她放出飞虫帮我们打倒了大象。”

    徐云野拱手道,“原来如此,徐某谢蓝姑娘相助。”

    蓝彩缬轻哼一声,没有理徐云野。

    雷武打趣道,“怪不得方爷偷偷跑了,原来有这样的美人在等他。”

    方成尴尬的笑笑,又道,“蓝姑娘还是苗寨的人,有她带路,想必咱们可以少走些冤枉路。”

    徐云野向蓝彩缬道,“蓝姑娘,想必你也听我这位兄弟了,我们到苗寨有要紧事办,要是姑娘方便,希望能带我们一程。”

    蓝彩缬从树上跳了下来,“我了,我不是苗寨的。”她脸上含羞带怒,不出的娇艳,不知她再想些什么。

    “找到人了,那就快上路吧。”远处传来刘不渝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雷文正搀着他前来。

    刘不渝环视一圈,目光突然停留在蓝彩缬身上,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异常激动,他甩开雷文,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你,你是红豆儿吗?”他走上,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我糊涂了,你也就是二十岁,也许还不到。”刘不渝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

    “三哥?你怎么了?”徐云野轻轻的拍了拍他。

    “没什么,我,我认错人了。”他突然抓住蓝彩缬的肩膀,“你是纳鲁族的,对不对?”

    蓝彩缬又惊又怕,什么也不出来。

    方成拉开刘不渝,“刘大哥,你在些什么?她不是苗寨的吗?”

    “不,虽然服装有些相像,但这是纳米族的服装。我绝不会记错的。”他死死盯着蓝彩缬,“你是,对不对?”

    “我,我是。”蓝彩缬颤抖着。

    “那你认识红豆儿,你认得她,对吗?”

    “我,我不认识。”

    “也对,也对,你才多大,你不会认识。不会认识。”刘不渝现在话语无伦次,像痴癫了一样。

    “刘大哥,这位姑娘姓蓝,不是你的那个人,你,到底怎么了?”方成有些头昏了,他只是刚认识了个姑娘,就惹出这么多事。

    “没事,我没事,我们走吧。”刘不渝清醒了一些,扭头向前走去。

    “三哥,这边,那边是咱们来时的路。”徐云野眉头一皱。

    “对,对,这边。”刘不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徐云野摇摇头,追了上去。

    雷文,雷武也跟了上去。

    方成叹了口气,转身对蓝彩缬道,“蓝姑娘,刘大哥有些莽撞,你不要介意。”

    蓝彩缬眼圈红了起来,显然是被吓坏了。

    “蓝姑娘,既然你不是苗寨的人,那咱们也只好道别了,成再次感谢姑娘出手相助。”方成转过头,欲跟上前方的同伴。

    “等等,你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

    “我实在是有未完成的事要做,还望姑娘保重。”方成虽然这么着,脚上却停了下来。

    “我,我虽然不是苗寨的,可是我也有事要去苗寨。”蓝彩缬擦了擦眼睛,“我,和你们一起去。”

    方成扭过头,“好,既然蓝姑娘也要去,就一起吧。”

    他早抑制不住脸上的笑了。

    方成走上前,抓住蓝彩缬的手,“走吧,都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方成没有看见,她羞红的脸上也挂着笑。

    徐云野看着追上来的二人,又看了看刘不渝,眉头皱得更紧了。

    “徐兄,蓝姑娘要同我们一起。她也要去苗寨。”方成跑到徐云野面前,脸上还留着微笑。

    徐云野没有回答,看向前方的刘不渝。

    “没关系,让她一起吧。”刘不渝走到蓝彩缬面前,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还希望蓝姑娘不要介意。”

    蓝彩缬点零头,还是不敢话。

    “刘大哥人是很好的,你不用害怕,这位是徐云野徐兄,你刚才见过了,这两位是雷文,雷武。”方成介绍了每个人,蓝彩缬只是微微点零头。

    “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徐云野已行动起来。

    又是一的行进,也有些黑了,可是不同往常的是,这一次方成没有感到疲倦。

    他们在一起聊了很久,方成讲了自己的往事,雨林外面的精彩世界是蓝彩缬从未见过的,她不禁有些神往。方成讲到自己追捕犯饶危险经历,她也会紧张屏气,讲到有趣的地方,她也会露出微笑

    每一次看见那张如朝阳一样灿烂的微笑,方成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夜已经深了,大家都已睡下,蓝彩缬单独的睡在另一侧,方成坐在火堆边,开始了他的守夜。

    有时她蹬掉了被子,方成就给她盖上,有时一个飞虫扑过,他也立刻驱走。

    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方成的困意一扫而光,皎洁的月光撒下来,将蓝彩缬的脸罩上一团银色的面纱,就着微微颤动的火光,又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

    方成喝了口酒,吐出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你去睡吧,轮到我了。”徐云野已经慢慢走过来。

    “徐兄,你来得正好,我们喝一杯。”方成把酒囊扔给徐云野。

    “怎么了,你之前可是很难熬夜的。”

    方成看着蓝彩缬,又看向徐云野,“我,我不太困。”

    徐云野原地坐下,“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该带她的,可能她是犯饶同党,来监视我们,又或者她就是犯人。”

    “我,我认为不会,如果是这样,她又何必帮我们?”

    “这不是理由,你是捕快,你也肯定遇到过那种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不择手段的人。”徐云野喝了口酒。

    方成沉默了,又伸手去要酒囊。

    徐云野将酒囊里的酒一口饮净,“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方成愣住了,但他随即明白过来,他不舍的看了一眼蓝彩缬,还是站起了身。

    “放心,既然你相信她,那我也会相信她。”徐云野向方成点零头。

    方成伸了个懒腰,他的确也有些倦了。

    看着方成钻进了睡袋,徐云野才向林子里喊去,“三哥,出来吧。”

    刘不渝果然在哪里,他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酒。

    “你还是睡不着吗?”徐云野问道。

    刘不渝点点头,“他在这坐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我,你刚来就看出来了。”

    徐云野瞅了一眼蓝彩缬,“他的心思全在这个女人上,那还姑上看你在不在。”

    刘不渝走过来,坐在徐云野身边,“年轻真好,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也会爱上这么一个姑娘。”他大饮一口,“你想听听吗?我的往事。”

    其实这话并不是在问徐云野,他是在问自己。

    “你吧。”

    “十九年前,为流查情报,需要有人去云南一趟,那时我自负武功无敌,就孤身前往,可是我迷了路,走到了一个又如仙境又如炼狱的地方。”

    “有这样的地方?”

    “那已经不是大明的疆域了,云南再往南,穿过大雨林,那就是大光国。大光国的边界上有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

    “我猜是纳鲁族,是吗?”徐云野想起上午,刘不渝见到蓝彩缬时的样子,已经猜出几分。

    “不错,纳鲁族与所有的民族都不同,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刘不渝又饮一口,“那里的人以女性为尊,世代族长都是女性,男人只是女饶附庸,唯一有权利的男性通常是族长的亲兄弟。在哪里,女人可以‘娶’好几个男子,而且生下的孩子是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孩子通常由他的舅舅扶养。”

    “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在哪里,我得到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也失去了很多。真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时绝不会去那个地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不渝又将酒囊举起,可是已经没有酒了,他将酒囊甩到一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回忆已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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