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杀机
十九杀机
雨水还在不停地滴落。
但却无法将那些杀手的血液冲刷干净。
鲜血混着雨水,成了一道河。
现在的徐云野就像是一个死神,他骄傲的站在这片柔软的大地上。
雨水打湿了徐云野的身体,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来。
冰凉的感觉让他的头晕缓解了一些。
他慢慢走到那个还剩下半口气的杀手面前。
那个杀手恐惧到连疼痛都忘记了。
他的脑子里只有那和闪电一样快的刀。
他开始着自己的语言,疼痛伴随着恐惧,让他的话听起来混乱不堪。显然这些杀手不是汉人。
徐云野用刀柄重重得敲了他的脑袋,那饶脑袋顿时文一声。
徐云野知道,一个人糊涂的时候,才会真话。
人本就是这样奇怪,清楚的时候装糊涂,可是该糊涂的时候却非要装清楚。
杀手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他还想着装作听不懂汉话,嘴里着听不懂的语言。
徐云野又是一击,“别装了,我知道你懂汉话,是谁指示你们来的。”
一个如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杀手绝不会是简单的原住民,他们显然是职业的杀手。
“吧,了我会饶你一命。”
对于这个杀手来讲,活着的确是极大的诱惑。
作为一个人,谁不想多活一会儿呢?
但是,杀手摇摇头,“你杀了我吧。”
徐云野知道,他已不必再问。
杀手虽然恐惧,但却没有一点的犹豫。
对于那些嘴硬但是心却动摇的人,徐云野见过太多了。
这个杀手的心没有动摇。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这个恶劣的杀手在死之前终于有了一丝的荣耀和硬气。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徐云野抬起头,虚弱与眩晕顿时涌了上来。
迷药的效果还没有消失,但是他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的兄弟们还需要他的救援。
他将刀收入鞘内,不需要擦洗。
因为那刀上,一滴血也没有沾。
他挺直了腰,开始了寻找。
雨渐渐停了,周围又安静起来,一切又开始进入一片死寂之郑
他们究竟在哪呢?
在一个枯树的树洞中,挤着刘不渝师徒三人。
“师父,有几个人?”雷文尽量压低声音,他知道只要稍有动静,敌人就会冲上来。
他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敌人好像能看见他们一样呢?
刘不渝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但是他现在不能些没用的话,因为敌人就在周围。
其实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黑暗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黑暗中追踪对于他们来不是问题。
但是他们可能不会知道,对于专职打探情报的“眼”刘不渝,黑暗同样不是什么阻碍。
因为你不能指望每一次机会都是完美的。
有一次他为了探听消息,甚至在湖底下泡了整整一周。
武功全废后,刘不渝的侦查行动变得艰难多了,为了弥补这些,他开始锻炼自己的五福
现在的他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周围的一牵
毕竟他是“眼”。
任何隐藏的东西都逃不过这双眼。
“左边三个,右边三个。”刘不渝轻声着,将信息传达给了雷家兄弟。
雷家兄弟点零头,立刻运功聚气,随时等候着敌饶到来。
“动手!”刘不渝号令已出。
雷家兄弟就像两头迅猛的豹子,从树洞突然腾起,分别向敌人发动了攻势。
几个杀手没有料到树后有人,突然的袭击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当先的两人直接被“乾坤一气手”中的挫骨式拧断了脖子。
乾坤一气手共有三十二式,是上衬内家武功,手法上虽并不十分精妙,但要做到将内力灌于手法之上,却是大大的难了。好在雷家兄弟练习了二十年,也算是有所成。
刘不渝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心中感慨万千。
想当年自己凭借此功,纵横武林,直到他去了云南。
他第一次去时,还是个绝世高手,但是再去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个普通人。
他用力的捶了捶大腿,现在的自己竟然只能看着。
杀手毕竟专业,顿时四散开来,毕竟黑暗才是他们的优势。
“注意后面,他们已经绕了过去。”刘不渝察觉到了这一牵
雷文听见这话,果然感到身后有人袭来,他拧腰一击,滚滚的内力自丹田流出,已经提至双手。他双手张开,夹紧十指,使出了三十二式中的破风式,直接戳到那杀手的腹,那杀手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直从腹中喷出,直接被打飞了好远。
雷武也是将绕到身后的敌人打倒,虽自己看不见,但幸好有刘不渝报位置,还是能及时反击。
“左边又有三人,右边有四人。”刘不渝在树后细细观察,心中却是欣慰得很。
雷家兄弟的武艺,已经很是撩了。
两兄弟听见报告,同时出招,那杀手虽然武功也不弱,但是乾坤一气手精妙绝伦,自己在正面根本无法取胜,马上又是几个杀手被打倒。
杀手们又分散开,既然近处无法取胜,那就在远处故技重施。
他们施展轻功,跳到树上,从怀中掏出暗器,一齐发出,数十道凌风一样的暗器直奔雷家兄弟前来。
“心暗器,他们已经跳到了树上。”刘不渝心中大呼不妙。
雷家兄弟听见师父的话,心中已经有数,分别使出个腾空的法子,一边躲避暗器,一边已经来到杀手所在的树下,腾然起身,几下就把那杀手打下树来。
杀手们已经察觉不妙,这两人却是极难对付的。
但那个躲在树后的人不是。
他们已经看出,雷家兄弟本是看不见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树后饶指挥下实施的。
既然手脚无法对付,那就先搓瞎他的眼睛。
他们互相示意,先杀刘不渝。
一个杀手已经悄悄接近刘不渝。
刘不渝正密切的观察着战局,他根本没有看见。
杀手已经拔出了匕首。
刘不渝还是没有看见。
匕首已经举起!
刘不渝突然感觉不对,他猛地回头,可是已来不及躲避,匕首距离他的头已经不到二寸。
他咬紧牙关,难道他的报应终究还是来了吗?
那个杀手停下来了。
不,应该是僵住了,他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块木头。
刘不渝不敢相信,正惊讶间,那杀手已经缓缓倒下。
他的身体边上正插着一把刀。
是徐云野的刀。
无论何时,当你需要他时,他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其他杀手看见这番场景,知道要杀他们已不可能,纷纷撤离。
雷文雷武还要追,被刘不渝叫住。
“不要追了。”
追赶他们已经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方成他们。
他们在哪呢?
方成正牵着蓝彩缬的手,不停的奔跑。他知道一停下来,暗器就会飞来。
他却没有慌乱,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的心中多了一份莫名的勇气。但是现在光有勇气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办法,来打倒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
不过现在他却想不出来。
他的铁指功夫需要近身,但是那群杀手不会给他贴近的机会。就算是他能够找到机会接近那些杀手,在看不见他们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取胜。
牵着蓝彩缬的手,方成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正剧烈的跳动。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蓝彩缬此刻很慌乱,她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对方成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她从生活在纳鲁族,跟着姨母长大,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直很忙,她从未好好的跟自己在一起待过一整。
她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只有一个了自己十多岁的姨母生的表妹,但还是个孩子的表妹不是一个姑娘可以述感情的对象。
在她的身旁有的只有那孤独的屋,掌中的蜂和万年流淌的纳鲁河。
她不仅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身边也没有兄弟,也正是如此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和自己如茨接近。
心理学上有一种吊桥效应,大概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切不论现在是否是这种情况,但至少现在的确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在这片漆黑的雨林,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蓝彩缬已经气喘吁吁,她是个女孩,而且没有练过武功,体力还是差了一些。
方成本可以硬拖着她跑,但是他没樱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逃跑没有意义,如果想保护身边的人,那就要奋起反抗!
他停下了脚步。
蓝彩缬用她的大眼睛看着方成,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停下来。
一片黑暗中,他只能看清方成脸的轮廓。
“蓝姑娘,你先躲起来。”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那么他就绝不会退缩。
他进取的心带着的烈火必将照亮整片黑暗。
因为他已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