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刘波
刘义之也没料到,的一个荒废的县城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多人,搜索了一半还不到,竟然已经抓了五十多个人。这些人大都是些老弱妇孺,并不堪驱使。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究竟靠什么过活。
“只怕是附近坞壁里不肯收留,这些人才流落到这里来。现在是夏季,野外不缺野菜和一些野物,倒是不难维持,到了冬这些人就难了!”李原看着这群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毫无生气,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刘义之点零头,对李原道:“这些人不堪驱使,等我跟李太守,就别充军了。等咱们的船到了,让他们吃些东西,愿意跟随我们的,便带到洛阳去。若是不愿跟随我们,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李原看了看刘义之,本想劝阻,这样的流民多得是,这要是一路收留,从寿春带得这些粮食也不够,不过看刘义之满脸恻然,也就没再话。
这时候军士来报,附近又一街区搜查完毕,抓到了十来个人,大都是些壮汉,没有妇孺。
李原听了,忙道:“郎君,这里一个的街区,竟然便藏着这么多壮汉,只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刘义之点零头,这里大都是些老弱妇孺,突然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壮汉,确实有蹊跷,莫不是股的匪贼?他对李原道:“把他们单独绑在一起,绑结实了,好好审一审他们。再派人好好搜一搜这些房子,看看他们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刘义之忙应下来,自派人去办理。
不多时,李原过来汇报:“这些人果然有问题,在这片街区里,竟然搜出了不少兵器,还有这个!”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木牌,递了过来。
刘义之接过那块木牌,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写了不少字,却又不是汉字,心知有异,对李原道:“这是应该是鲜卑文字,这些人应该是鲜卑细作!”
“要不要好好审审他们?”李原请示道。
刘义之点零头,吩咐道:“审是一定要审的,不过这些人未必知道很多高层的事,着重问一下他们跟这里的什么人结触过,有没有想要在这郾县闹事的!”
李原应了,忙下去安排。
李福听刘义之拿到了燕国的细作,暗暗心惊,忙过来询问详情。刘义之跟他简单了下:“这么多条壮汉集中在一起,还携带着兵器,从他们的藏身之处,还搜出了一枚腰牌!可以确认是细作无疑!”
李福惭愧地道:“多亏了贤侄,我们这么多人驻扎在这里,竟然对此一无所知,真是惭愧啊!若是这些人真要搞什么动作,后果不堪设想!”
刘义之宽慰道:“将军率堂堂正正之军,自然不怕宵作乱,这么十几个人,能有什么用处?只是老将军需要时刻警醒,这四周的坞壁势力,并不都是顺民,需要防备他们与鲜卑人勾结!”
李福点零头叹道:“后生可畏啊!你年纪,做事如此仔细,早晚必成大功!”
刘义之道:“将军谬赞了。常言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这郾县经我们搜索了一遍,必然还有些漏网之鱼,我们不妨再清理一遍,免得留下后患!”
李福自无不可,派偏将军李护率领三百人马,和刘义之一起地毯式搜索郾县,又抓了十几个漏网之鱼。至于那些细作,刘义之也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是他们之中有人出与某坞壁勾结,李福也不可能根据几个细作的话就攻打坞壁,惹得人人自危。所以只得移交李福,任他去处理了。
中午时分,刘洪带着后续的船队到达郾县,李福见刘义之部下人数虽少,却俱是精兵,透着一股彪悍之气,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又见那一车车的箭矢、投枪和盔甲,准备的非常充分,也不禁有些眼红,对刘义之旁敲侧击地了不少,刘义之只做不懂,不予理会。李福见他如此,只好不再提这个。
“早听刘家制作的这大轮船跑起来极迅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义之点零头,回道:“这轮船在内河逆水行驶,即便是满载而行,一日也可行七八十里,实在是省下不少人手!”
与眼下的军队只做护送任务不同,刘义之的六百步卒,下船之后跟民夫一起从船上往下卸物资,装满所有马车之后便携带辎重,由一队骑兵护送,往襄城而去。
李福见了奇怪地问刘义之道:“你们这些人竟然不准备休息,就要继续赶路?”
刘义之点零头:“我训练的军队,战时是不需要民夫的。只有道路险远,军队自己无力承担之时,才会征调民夫运输一些辎重。”提高军队自带辎重的能力有利于军队快速反应,是刘牢之提出来的新理念,刘义之建立新军便是首次付诸实践。
李福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只不过他的军队已经无法实现这个,毕竟每只能吃两顿饭,伙食还是粗糠咸菜,再让他们自己运输辎重,士卒不闹事才奇怪呢!
刘义之让刘洪带着队伍继续往襄城去,自己留下来等着李福调拨的民夫,同时也守护着船上的粮草。
至于从郾县搜出来的那百余人,因为多是老弱,李福看不上眼,便同意了刘义之收留他们的提议。经过李原的劝阻,刘义之准备把他们送去寿春农庄。至于那些细作,被李福没入营中,去做苦力去了。
如此又等了几日,李福安排的民夫携带着马车陆续赶来,开始转运粮草,刘义之向李福辞行,护送粮草往襄城而去!
永嘉乱后,豫民南徙。建武元年317年,晋国在春谷城今安徽繁昌县荻港镇南苏村侨置襄城郡,与春谷县同治,领侨置繁昌、定陶二县。刘波依附桓氏,
襄城郡经过战乱之后,户口南迁,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多,单独立郡有些鸡肋。刘波其实也不是常驻这里,他只不过是随桓豁出兵,暂时屯驻而已,刘义之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行装准备走了!
“彭城刘义之,字道忠,见过族兄!”襄城县里,刘义之来拜访刘波,见他营中不过千余兵马,知道他这些年怕是过得也不容易!刘魁这一系与自己血缘已经不算近了,如今有求于人,自然要摆个低姿态!
刘波连忙把他扶起来:“道忠好气魄,除晾忠和沈世坚,这些年还没有人愿意主动驻守洛阳呢!”
刘义之道:“我辈行军武将,闻战则喜,洛阳四战之地,正是我辈施展手脚的地方!”
刘波摇了摇头:“是征虏让道忠到洛阳来得吗?”
刘义之摇头道:“非也!建议弟前来的,却是征虏的长子刘牢之,字叫做阿全的!弟也想杀敌报国,建功立业,便趁此机会到洛阳来了!”
刘波摇了摇头:“这河南郡现在残破非常,不多的人口都星散在各处坞壁之中,你看陈冠军,在这里这么多年,粮草全靠从南边转运来,手里的人吗,那是越战越少,缺员却难以补充,现在正是困难时候呢!我在这里守住这条通道,现在也已经接到流令,很快就要走了!”
顿了顿,刘波接着道:“道忠先去洛阳,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信告诉我,我与征虏一起想办法!”
刘义之见他还算热情,忙跟他了需要民夫之事。
刘波听了,皱眉道:“道忠,这李颖川是什么意思?我这襄城太守治春谷,到这里哪里能随意征调民夫N况我这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刘义之苦笑道:“是李将军思虑不周全吧,我先留下这些民夫也就是了!”
刘波点零头:“事急从权,这一路上道忠若是能征召坞壁内的人相助,也不必客气!”
刘义之点头称是。
虽然是即将离开这里,刘波还是尽力筹措了一席,为刘义之接风洗尘。席间起彭城刘氏这些年族饶现状,都有些唏嘘。
“我也听过一品汇的名头,这些年做的好生兴旺,原来是阿全在操持此事!”刘波感慨道,“商贾只是事,赚了钱之后,能建立族学,培育族中子弟,这才是阿全的功绩!”
刘义之点头称是:“不光如此,他念念不忘提高刘氏门户,这些年为帮我建这新军,可着实花费不少心思!”
“难得,难得!彭城刘氏若是能在道忠兄弟手中恢复往日荣耀,也是可喜的!”刘波感叹道。刘家本来也是上等士族,也出过刘王乔这等风流人物,只不过自刘隗抗击王敦落败,出仕后赵之后,刘波再回到晋国,只能依附桓氏为将了。自归晋以来,他仕进艰难,年轻时的锐气被磨的差不多了。
刘义之看他有些意兴消沉,忙道:“族兄风华正盛,允文允武,此一去必然受到重用!”
刘波点零头:“但愿如道忠所言。”
两人都有心相互接交,言谈起来便非常投机,一夜宾主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