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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龇牙咧嘴

    出东土大唐一八十里,两名侍从终于在一日深夜,做出了不轨之事。

    唐三藏侧卧草地而眠,两名侍从悄悄地偷走了唐王所赠金银,一众妖怪皆在不远处冷眼望之。

    “本王去杀了这两个奸恶人!”

    三只犀牛精名号辟寒大王、辟暑大王、辟尘大王,这话的是最为年幼的辟尘大王。

    “三弟。”辟寒大王微微蹙眉,很明显,他对辟尘大王所言感到甚为不妥。

    “大哥,难道你要我们都而不见?”辟尘大王问道。

    辟暑大王运起灵力,一手抬起,法术凝聚二指之间,道:“勿怪大哥不悦,三弟你此言的确不妥,和尚教过,不能喊杀,咱们要渡化。”

    其余妖怪赞同的点头,白骨精道:“渡、化。”

    就在辟暑大王准备丢出法术,将此二人直接弄晕时,唐三藏突然话:“钱财乃身外之物,二位施主尽管拿去,只需将白马与行礼留给贫僧即可。”

    两名侍从一惊,心慌不已,但听唐三藏如此言之,虽心感羞愧,但去意已决,二人双双下跪,道:“多谢大师。”

    这二人转身欲走,忽然又回头道:“大师,要不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西行之路本就非人力可至,您又何必如此坚持。”

    唐三藏的声音轻而柔,如细腻流水,但其中又不缺乏阳刚之气,可谓美妙悦耳。

    他缓缓道:“西行之路,艰辛困苦,若无坚定之心,便无法取得西经,贫僧之心,是否坚定,佛知、菩萨知,贫僧亦自知。”

    “唉。”两名侍从无奈的叹了口气,趁着夜色,往东离去。

    唐三藏没有起身,他仍旧侧卧着,似是从未醒过。

    “唉!”辟暑大王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法术收了去。

    红裙蜘蛛精冷哼道:“这和尚还是如此,每一世都这般倔。”

    蜈蚣精却露出淡淡笑意:“我等该为此感到欣慰才是,唐三藏有此坚定的决心,最后定能走到西大雷音寺,重登佛位。”

    白象精点头道:“百目道长得对,我赞同。”

    红裙蜘蛛精继续泼冷水道:“你们赞同有何用?这才走几日,侍从便带着盘缠跑了,接下来的路,他怎么走?”

    青狮精道:“山路虽然崎岖,但还不至于无法通行,我相信三藏法师可以的。”

    “好了,你们别争了,别吵着金蝉子睡觉。”白鼠精完这话后,便摇身一晃,变作一只白鼠,心翼翼的钻到唐三藏的臂弯里去。

    见状,青狮精一头雾水的问道:“她是不是,喜欢上三藏法师了?”

    “很明显。”白象精点头道。

    “呵~大猪蹄子。”红裙蜘蛛精冷笑一声,狠狠地瞪了青狮精和白象精一眼后,转过身去。

    “她是再我们,还是三藏法师?”青狮精抓了抓后脑的鬃毛,更显疑惑。

    “大哥,您还是安静些吧。”白象精无奈的劝道,他实在不愿再给自己这位善力而不善智的大哥再多解释什么。

    第二日,自太阳自东面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唐三藏脸上时,他便醒了。

    英俊且坚毅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唐三藏轻轻的捧起臂弯中还在沉睡的白鼠,将她安放在一旁的几片树叶上,柔声道:“家伙,怎么跑到贫僧身上来了。”

    起身掸璃袈裟上的灰尘,他翻身上马,朝着西面,扬长而去。

    “驾~”

    唐三藏骑着白马离去后,众妖继续娓娓相随,玉兔精本想去将白鼠精唤醒,但被蜘蛛精们制止了。

    “不必管它,这都能够睡得着,真不知她的心思都放在哪里去了。”

    一路疾驰,已至正午,白马发出一声嘶鸣,此时已至鹰愁涧。

    鹰愁涧之险,下仅有,唐三藏牵着白马,来到一水潭边休息,就在他准备取出紫金钵盂盛水喝时,一条十余丈长的白龙从水潭之中咆哮而出。

    “不好!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红裙蜘蛛精惊呼一声,化作一阵妖风朝唐三藏扑去。

    其余众妖见状正要出手,黄袍怪立即制止道:“敖烈的西海的人,不会对三藏法师出手的。”

    “你的意思是,这西海三太子便是三藏法师所遭的第一难?”蜈蚣精问道。

    “应当是了。”黄袍怪点头道。

    白龙突现,妖风骤起,唐三藏皱着眉头,盯着那条扑向自己的白龙,脸上毫无惧色。

    妖风将肉体凡胎的他卷席而起,白龙则一口将白马吞食。

    被红裙蜘蛛精用妖风卷席在半空无法降落的唐三藏大呼道:“那个不能吃!”

    此时,黄袍怪几人方才想起,行李还在白马背上担着,若是行李没了,那唐三藏还如何取经?想到这,众妖一齐出手,霎时间,整个鹰愁涧被妖风包裹,各种灵力释放而出,妖气熏。

    “你们带三藏法师离开鹰愁涧。”蜈蚣精对那六只蜘蛛精道。

    “好。”

    六阵妖风并起,将唐三藏直接卷走。

    同时,一条如白龙一般庞大的蜈蚣精出现,朝他直接撞去。

    白龙感受到蜈蚣精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妖气并非自己可以相比,忙慌张的往水中逃去,可就在他刚刚钻入鹰愁涧水潭时,一条百丈长的象鼻将他紧紧缠绕,从潭中直接扯出。

    “轰”的一巨声,这条十余丈的白龙随着象鼻左右一甩,直接便于鹰愁涧那险要的山壁撞在了一起,撞得他直接瘫在地面,不敢再做反抗。

    青狮精举着九环钢刀站在他的面前,厉声喝道:“吐出来!”

    白龙吓得赶忙将方才吞下去的白马和行李全部吐出。

    黄袍怪将白马背上的行李取下,然后指着白马对白龙道:“吃了它。”

    白龙吓得直摇头,忙喊道:“不敢。”

    “我让你吃了他。”黄袍怪一把祭出自己的法器,指着白龙喝道。

    白龙已然懵了,他不知黄袍怪是认真的还是在与他笑,看了看周围的另外几只大妖,他快要哭出来了。

    “我叫你吃了它!”黄袍怪再次重复着,语气略显阴冷。

    就在白龙试探性的准备将白马再度吃进去时,玉兔精喊道:“慢!”

    白龙立刻住嘴,并且往后缩了缩,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立即将白马吞掉,不然,自己可能又要惨遭一遍方才的毒打了。

    玉兔精走近白马,摸了摸他的背,对众妖道:“三藏法师曾教导过我们众生平等,所以,我们不该为了将这一劫难圆满,而残害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可他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黄袍怪道。

    辟暑大王走上前,道:“我赞同玉兔的话,白龙鹰愁涧吃掉三藏法师的白马应该算是一难,我们救下这白马应当不会影响什么,况且,本王不同意你方才所言。”

    黄袍怪眉头紧锁的看着辟暑大王,他想反驳,但又无言驳之。

    辟暑大王继续道:“他的确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但我们当年不也只是刚刚化形的妖怪吗?若无数百年前的三藏法师相救,我等怎可能有今日?”

    “罢了,你们要放便放吧。”黄袍怪终是屈服了。

    最后,众妖将白马放走,并用妖风将行李送到唐三藏面前。

    蜈蚣精化作人形,祭出一柄长剑对着白龙的眼睛,厉声道:“今日之事,你若敢对他人透露半分,我等便挖了你的双目,抽了你的龙筋,可信?”

    白龙连连点头:“信!信!”

    “还有,从今往后不可作恶,要一心向善,若再敢因口腹之欲,害人性命,我等也绝不会轻饶于你。”玉兔精厉声道。

    “是,是,我再也不敢吃人了,动物也不吃了。”

    见他神色诚恳,青狮精方大喝一声:“滚吧。”

    白龙如释重负,快速钻入水潭中,再不敢露头本分,更不敢偷听这些妖怪在外面谈论什么。

    “你们,这样就算是一难了吗?那九九八十一难也不算太难嘛。”玉兔精面露欢喜道。

    其余妖怪皆微微点头,心想:若当真如此,那便好了。

    这时,一阵妖风袭来,紫儿现身,神色慌张道:“三藏法师不肯离去,硬是要重回鹰愁涧搭救白马。”

    众妖一阵无语,蜈蚣精叹道:“这的确像是三藏法师能够做出的事。”

    “三藏法师性情执拗,若不见白马定不会罢休,罢了,还是我去现身一见吧。”黄袍怪无奈道。

    只见他摇身一晃,变出庭战将衣甲,朝鹰愁涧外飞去。

    鹰愁涧外围,唐三藏硬是要强顶着妖风,硬着头皮往里冲,而六只蜘蛛精则化出妖风将他阻挡在外,不让其回头再入鹰愁涧。

    “三藏法师。”

    唐三藏忽闻上方传来声音,他仰起头,只见一位神将正踏云而来,顿时,妖风散去,黄袍怪落在唐三藏身前。

    黄袍怪仍是那副金睛碧目、红发丑陋的妖怪模样,但身上的铠甲和气质却能让唐三藏一眼看出这是一位神仙。

    “我乃庭二十八星宿之中的奎木狼,今日到此,便是有一件要事告知三藏法师。”

    唐三藏忙双掌合十,作佛礼拜之,道:“原来是庭的星君,不知有何要事相告,玄奘洗耳恭听。”

    “西行之路,只可往前,不可后退,三藏法师可知?”黄袍怪道。

    唐三藏忙解释道:“贫僧并非心生退意,而是贫僧的白马被一条白龙掠去,贫僧不能坐视不管。”

    黄袍怪道:“白马已被在下救出,三藏法师可不必忧心。”

    唐三藏闻言,略显质疑,问道:“星君可莫扯慌欺骗贫僧?”

    黄袍怪斩钉截铁的回道:“庭神将,不敢妄语。”

    唐三藏见他神情坚定,不似故意诓骗自己,方再次合掌拜道:“既如此,那贫僧便不敢不信,有劳星君特地来此告知,贫僧在此谢过。”

    “三藏法师不必如此客气,西行之途艰苦,若是法师不介意,在下愿做个陪同,随您一同西校”黄袍怪道。

    “多谢星君好意,只是星君在庭任职,若是与贫僧西行,恐生非议,还请星君就此止步,贫僧告辞。”

    唐三藏罢,朝着黄袍怪再次一拜,方才转身,一手握住禅杖,一肩挑起行李,大步往前跨出,目光更为坚定。

    赶了一整的路,黄昏以至,就在唐三藏准备随地休息,在荒野中度过一夜时,一间茅屋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年轻的和尚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见那茅屋果真存在,他立刻双掌合十,面带笑容的念道:“阿弥陀佛,果真是菩萨保佑啊!”

    挑起行李,唐三藏直奔茅屋而去,待走近时,只见一对夫妻在屋内烧火做饭。

    “阿弥陀佛。”唐三藏行至屋门前,放下禅杖和行李,来不及擦去额头汗珠,忙双掌合十,朗声喊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拜佛求经,路过贵宝地,还望施主允贫僧在此借宿一宿。”

    里边的年轻妇人在唐三藏话音刚刚落去时,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淡黄汗巾,她面带欢笑的朝唐三藏走去,欲亲自替他擦汗。

    唐三藏见这架势,忙往后退了三步,推出一手喊道:“女菩萨不可,您丈夫还在看着呢。”

    年轻妇人直笑道:“没事,他又聋又瞎,看不见的。”

    唐三藏仍是一脸坚持:“不可不可,女菩萨既已是出嫁之人,当不可如此轻浮,让贫僧自己来吧。”

    年轻妇人闻言,掩嘴偷笑,瞥了那屋内的汉子一眼,对唐三藏道:“大师您瞧瞧,我如此年轻貌美,他又丑又瞎,我与他怎会是夫妇呢?他其实是女子的哥哥。”

    唐三藏眉头微皱,细细打量着屋内的男子,好一会,方眉头舒展,朝着年轻妇人微微拜谢道:“原来如此,贫僧误会了,那便,有劳女菩萨了。”

    “无碍,无碍。”年轻妇人笑靥如花,凑近唐三藏,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

    茅屋后方的一座荒山上,群妖皆一脸黑线的直叹息,青狮道:“我就不该让那只蜘蛛去,她修为低微,如何抵挡得住圣僧的诱惑。”

    辟寒大王道:“无碍,百目兄会控场的。”

    百目魔君,千年修道而成的蜈蚣精,也是南瞻部洲赫赫有名的一方妖王,此番竟化作一个凡人男子,还要被人成又丑又瞎,当真可怜。

    “女菩萨,你是否感觉,与贫僧之间的距离,过近了些。”唐三藏略显为难道。

    由黄群蜘蛛精变化而成的年轻妇人在给唐三藏擦汗时越靠越近,甚至那长长的睫毛都快触碰到唐三藏的鼻梁了。

    “不近不近,一点儿也不近。”

    “咳咳~”就在年轻妇人越发肆无忌惮之时,茅屋内的男子发出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但,这重重的咳嗽声却直接被年轻妇人给无视了,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左臂,轻柔柔的绕到唐三藏的脖颈处,缓缓的踮起脚尖,欲做亲吻状。

    此刻,那荒山上的群妖全都屏住了呼吸,几只蜘蛛精气的直跺脚,叽叽喳喳的争论道:“三姐也太过分了,好了和百目魔君假扮夫妻的。”

    “是呀,他怎么能用媚术勾引三藏法师。”

    “哼,太可恶了,真是气死我了,为什么假扮妇饶不是我。”

    “百目兄究竟在干吗,为何还不出手制止?”黄袍怪急道。

    黄袍怪话音刚落,一道法术便从蜈蚣精的指间飞出,唐三藏顿时昏了过去,黄裙蜘蛛精一惊,忙将唐三藏抱住。

    群妖立即从荒山上飞下,六只蜘蛛精瞬时争抢起昏睡过去的唐三藏,两只扯他的左边胳膊,两只扯他的右边胳膊,一只正面抱着,一只背后搂着。

    其余妖怪见她们如此疯狂,忙出声劝道:“三藏法师肉体凡胎,你们别将他抢坏了。”

    六只蜘蛛精却谁也不肯让谁,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直到红裙蜘蛛精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她这一声大喝,六只蜘蛛精方才冷静下来,红裙蜘蛛精运起法力,抬起右臂,六只蜘蛛精纷纷撒手,只见红裙蜘蛛精直接将唐三藏吸了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袈裟领口。

    “交给你们了。”红裙蜘蛛精直接一甩,将唐三藏甩向黄袍怪,黄袍怪忙将其稳稳接住,“今后这样的事,还是我等意志坚定的来吧。”

    黄裙蜘蛛精双臂环抱,冷讽道:“呵~意志坚定?若是换一个美貌少女,看你们哪个还能意志坚定的起来?”

    蜈蚣精闻言,双掌合十,忽然念起佛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唐三藏昏睡后,群妖皆回到山头,只留下蜈蚣精化作的凡间男子在一旁守候,夜幕降临之际,一只口吐人言的白鼠精悄悄地爬到了唐三藏怀里,她冲蜈蚣精哼哼道:“就怪你们,害得我一个人在山野中睡了一整。”

    蜈蚣精无奈的叹息道:“我等随行,为的是护三藏法师一路周全,你怎还能睡得那般香甜?”

    白鼠精哼哼唧唧的在唐三藏怀里蹭了蹭,嘟囔道:“你个修道的老头,懂什么。”

    一夜数个时辰转眼即逝,当唐三藏醒来时,太阳已然高照。

    “哎呀呀,怎的睡过头了?罪过,罪过。”唐三藏心中惊慌,正要起身,感觉到怀中有一暖物,他低头一看,不禁发笑:“怎么又是你这个家伙?”

    一边宠溺的笑着,一边心翼翼的将她拖在掌心。

    这时,蜈蚣精化作的凡间男子端出一碗白米粥和四个馒头,面露笑意的走进茅屋对唐三藏道:“大师醒了?吃点东西吧。”

    唐三藏连忙一掌托着白鼠精,单掌立于身前,作个佛礼,微微拜道:“多谢施主。”

    蜈蚣精忙双掌合十,还礼道:“大师无需如此客气。”

    饥肠辘辘的唐三藏赶忙坐下,用一只手吃完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方再次作礼感激,后问道:“不知贫僧昨日可是叨扰到施主了?”

    蜈蚣精忙摇头道:“不叨扰,不叨扰,昨日大师在我家门前昏倒,是我那妹子将大师扶进来的。”

    “昏倒?”

    “想必是大师近日来过于疲劳,这才一不心脱了力,昏了过去。”蜈蚣精忙做解释道。

    唐三藏细细想了想,心想:最近确实有些过度消耗体力。

    于是作礼回道:“贫僧今后会注意的,此番真是多谢施主,那贫僧,就此告辞了。”

    蜈蚣精将他送至屋外,双掌合十,目送道:“愿大师一帆风顺,达成所愿。”

    告别了蜈蚣精,唐三藏将白鼠精安放至一棵大树旁,再度踌躇满志的担着行李,大步前校

    在唐三藏走远后,众妖皆尾随其后,这一次,玉兔精也放弃了叫醒白鼠精的念头。

    往后五日,妖怪们都会在夜幕时分变出一间茅屋,蜈蚣精则担任那茅屋的主人,幸得蜈蚣精在地界见过的凡人较多,这才能每每变化出一个不同的模样来。

    白鼠精则每次都会在唐三藏入眠后寻来,变出原型,钻入他怀症臂弯、或是枕旁。

    直至第五日,当唐三藏来到那座山前时,众妖都怔住了,他们看着唐三藏独自一人踏入那座大山,皆面面相觑,不敢尾随。

    群妖只敢落到周围的山顶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因为那座山,乃是五百年前,由释迦摩尼尊者以大法力所化的“五行山”!

    五行山下,镇压着一只大闹宫的乱世妖猴,名曰:孙悟空。

    当唐三藏踏入这座大山时,群妖们都不免为之担忧起来。

    “师傅!师傅!”

    欢喜的尖叫声在五行山下响起,踏入山脚的唐三藏担着行李,跟随那呼唤之声寻去,很快,他便在五行山下的一株桃树旁,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处。

    那株桃树又高又大,枝繁叶茂,都快长到五行山的半山腰间了,仿佛已有数百年久远。

    一个猴头从大山底下钻出,朝着唐三藏龇牙咧嘴的欢喜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观音菩萨果然没有骗我!师傅,师傅你终于来了!”那只被压在山底下的猴子欣喜若狂,宛如疯癫。

    唐三藏站在他面前,将行李放下,拄着禅杖,一步一步朝那猴头走近。

    远处大山之巅的群妖见状,一阵心慌,一个个皆念叨着:不可靠近,不可靠近。

    但唐三藏并不知道这猴头的来历,他一直走到了离猴头的身前半米处,方才蹲下身,与猴子四目相视。

    “你是,妖怪?”唐三藏试探性的疑问道。

    “不,师傅切莫误会,俺并非妖怪,俺是佛门中人,佛门中人!”猴头不停的喊叫道。

    “佛门中人岂有你这般模样?”唐三藏质疑道。

    “徒儿名唤孙悟空,只因五百年前犯下大错,这才被佛祖压入五行山受罚,前些日有幸的观音菩萨点化,是让我在慈候取经人,拜他为师,求他救我出去,师傅,您一定就是菩萨所的取经人了,您快徒儿出去,好让徒儿保你西取经啊!”猴头道。

    众妖见状,纷纷蹙眉,三只犀牛精皆一脸不屑,辟暑大王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他娘的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宫的齐大圣?”

    众妖也深感叹息,五百年前的那场惊壮举在整个妖族传的沸沸扬扬,以至许多妖怪对齐大圣感到敬佩,但现在这个趋炎附势的猴头,明显令这些妖怪感到失望,即便他真的被菩萨点化入了空门,也不该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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