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小院
三人凭着气息,追上娄宿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刚才抵达幽魂指引的位置。
看着眼前一个毫不起眼的院落,这里已经接近结界边缘了。
刚才娄宿他们设置结界的时候若是再缩小一点范围,这里肯定就被框出去了,没想到现在这里居然是在结界里面,估计这样的事情,就算对方预先能够占卜,也算不到他们会敲就被框在了结界里面吧。
“这玩意儿,就叫做命。”
仲礼看着匆匆赶来的白虎三人,能看到一禾和仲泊也跟着来了,说明他们的情况还好。
特别是仲泊,仲礼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困险境中留下的惊魂未定感,倒着实比他厉害多了。
“命不命的,看看再说。”
玄霄早就想要见见这帮人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这帮歹人隐藏到现在都不现身。
“你们就没怀疑过这可能是个陷阱?”
白虎还是没有忘记被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双手有残疾的傀儡师。
玄霄自然也没有忘记。
“先看看再说。”
在白虎他们来之前,娄宿已经按照玄霄的叮嘱,准备好了攻入这院中,是因为他们三人突然来了,这才暂时的放缓了进度。
娄宿不知道这时候是否还要继续攻入,因为白虎来了,他自然是偏向于听取白虎的命令,而不是玄霄的。
看到娄宿在等着自己发号施令,白虎瞅了一眼面前的小院,他想着这在结界之中,就算这院中有什么机关,有结界在,对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思忖片刻,他冲着娄宿点了点头。
娄宿得到了他的命令,这才冲着身边已经准备好的将士一挥手,已经在小院周围站好位置的将士全都朝着院子里涌了进去。
娄宿更是一脚踢在门上,将大门整个踹了个粉碎。
碎成碎渣的木屑掉了一地,溅起一层灰烬,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而娄宿却带着两人直接冲了进去。
这时,一禾的身子往前本能的冲了一下,却被白虎拽住了手腕。
“别急,等娄宿他们的。”
他知道一禾这是看到自己的将士都在冲锋,他有些按耐不住,可这不是战场,他们要面对的不是那些纯粹的魔族之人。
一禾还是他们一直都想要弄到手的对象,自然要更谨慎一些才成。
白虎开口,一禾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老实的待在他的身边。
他们在门口等待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传来了短兵相交的声音。
一禾着急极了,他害怕娄宿他们会遭遇暗算,可谁知白虎再一次的阻拦。
这一次,白虎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冲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静下心来听一听。
一禾心里急得要死,但白虎让做的事情,他都会按照他的话去做的,所以就算现在非常担心那些将士们,他还是乖乖的支棱起耳朵,仔细的去聆听院中的情况。
他在战场上养成了毛躁的习惯,有时候都没有看清对面情况,就凭着自觉往前冲,这些娄宿都有跟他抱怨过。
之所以这时候不准他往里冲,而是让他在这里好好的聆听,白虎就是想要养成他先看清情况再动身的习惯。
不过前提条件是,白虎已经确定院中将士们一直都处于有利条件,他才能如此安心的给一禾来个现场教学。
若是进去的将士们遇到什么危险,他也不会有心情在这里做什么现场教学的,他会比一禾冲得还要快。
院中的声音很纷杂,一禾开始的时候心里焦急,根本静不下心来,也无法分辨将士们和敌人之间的声音。
不过等到他深呼吸几次,调匀了呼吸,稳定了心态之后,这囫囵的声音就渐渐清晰起来。
他能听到娄宿在院中走动的声音,还能听到将士们有序的脚步声。
甚至,他还能听到一些微弱的讨饶声,以及咒骂声。
当然,还少不了他所熟悉的皮肤被划破,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别说是声音了,他都已经闻见血腥味道了。
“结束了?”
看到一禾突然睁开眼睛,白虎问他,一禾点了点头。
“是的,应该结束了。”
他已经听见娄宿在安排将士们搜寻地窖的声音,应该是已经结束了。
而此时,门口处的扬尘才刚刚落下。
众人进入院中的时候,院中一片狼藉。
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还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墙角的位置还有一只大大的缸子,缸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正散发着一股隐隐的恶臭。
娄宿见到他们进来,赶紧走到一禾面前。
“回主上,此处敌人已经伏诛,没有活口,不过我们在下面地窖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一禾听到娄宿的汇报,没怎么在意,而是示意了一下白虎,墙角的缸子。
进来的时候,白虎也留意到那口大缸了,他总觉得那大缸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你让将士们小心清查,一会儿我们过去,现在,我们先看看这口缸先。”
他在吩咐的时候,玄霄、仲礼和仲泊已经过去大缸那里了,一禾也在示意他之后跑了过去。
娄宿听了安排,立刻吩咐五位将士守在上面,而自己则转身去了地窖继续搜索。
围着缸子,五人都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么臭,不会又是有家饭馆里面那些东西吧?”
仲礼看着这眼前的满满一缸子液体,直犯恶心,这味道让他很容易就回想起在有家饭馆发现的那些坛坛罐罐。
他的个亲娘诶,这帮人不会真的这么有兴趣吧,走一个地方,搞一堆这些恶心东西。
他口中的东西,只有玄霄见过,其他人只是听过他们的描述而已,冲击力对于他们而言是几乎不存在的,而玄霄这人见过的东西都太多了,那些坛坛罐罐也不能让他动容到什么地步,也就最多能在初次见到的时候震惊一下而已。
“应该不是,那些罐子里可都是些干货,这里面明显是水货。”
玄霄也就是单纯的称述下事实而已,可仲礼在听到干货这俩字的时候,还是脸色一变,顿时苍白。
大爷的,他就知道玄霄这家伙不是常人,连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仲礼几欲作呕,现在他脑海里全是有家饭馆发现的那些“干货”,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这段记忆都封存起来,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来。
“看来得捞捞看了。”
这里面的液体不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一禾在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仲泊却一抬手,只见大纲之中的液体,开始泛起了波澜。
“我先离开一会儿!”
仲礼立刻察觉到他这是要做什么,他可不想当第一见证人,在仲泊抬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以光速跑开了。
看到他跑得如此之快,剩下的人也都默默的后退了几步,免得一会儿缸中的液体会溅到自己身上。
仲泊见所有的人都退开了,一直托着的手这才开始缓缓往上升。
随着他抬手的时候,这院中的恶臭越来越浓郁了。
就算是嗅觉不太灵敏的玄霄也忍不住的因为这恶臭皱起了眉头。
白虎更是在味道翻涌上来的时候,直接闭塞了自己的窍目,同时也将一禾的窍目也给闭塞住了,免得他一会儿吐出来。
仲礼自然是在逃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这时候就算院子里的恶臭能熏死人,他也一点都闻不到。
随着仲泊的手越抬越高,缸里的东西终于浮出了水面。
因为只有他还站在缸边,所以只有他看清了里面东西是什么。
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仲泊大吃一惊,手中打滑,本来已经托出水的东西“咚”的一声又掉回了液体之中。
众人都在等着看缸里面是什么东西,可都没看见东西长什么样子,就看见仲礼手一偏,然后就听到“咚”的落水声。
“诶?!”
一禾和仲礼同时大叫一声。
他们两人是最期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听到这突然传来的一声落水声,一下子急了。
“怎么回事?!”
仲礼都忘记了他刚才到底是有多嫌弃的回避着这缸里的东西,声音传来的时候,他立马冲到了缸边,看着缸中的液体疯狂的荡漾着。
“对啊,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怎么就掉了呢?”
一禾站在仲礼身后,虽然他一直都很好奇,但是仲礼刚才提到的坛坛罐罐让一禾心生害怕,就算再好奇,他还是不敢趴在缸边直接朝里面看,生怕里面钻出来歌什么怪物来。
“仲礼,你带一禾去地窖,娄宿这时候应该非常需要你们。”
仲泊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很明显想要将两人给支走。
这两人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意图,他们都好奇着这缸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愿意这时候走人。
“玄霄,你下去!”
仲礼跟玄霄待久了,使唤起他来,已经非常顺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玄霄不说话,而是挑眉看着他,心中已经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不知道千刀万剐了多少回了。
一禾看看仲礼,又看看玄霄。
他看着玄霄没有动身的意思,赶紧也跟着催促起来。
“对啊,玄霄你去嘛,你比我们俩的法力都更高深一些,你去比我们合适。”
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被支走,仲泊越是要把他和仲礼支开,他就越是好奇仲泊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玄霄是真的没想到,一禾居然也跟着仲礼胡闹。
他是拿一禾没有办法的,只能偏头看了白虎一眼,他就不信一禾会不听他的话。
仲泊支走仲礼和一禾的时候,白虎就察觉到了异样,特别是仲泊那眼中为隐藏好的惊诧,明显刚才缸中的东西对他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一禾和仲礼都是那种死犟死犟的人,这时候就算自己让他们走,他们也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这俩家伙了了这好奇心,他们才会踏实的走开。
仲泊没想到白虎居然没有让他们走,反而是问起自己这缸中的东西。
看来见天一禾和仲礼是咬死了一定要知道答案的。
仲泊心里有些难受,他看着白虎,眼神有些复杂。
“你过来再说。”
他不知道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一禾和仲礼会不会受到刺激,他打算先跟白虎透个底儿先。
他越是如此慎重,一禾和仲礼的好奇心越是旺盛。
但仲泊是什么样的人,一禾不清楚,仲礼还能不清楚。
“哎呀,你就别墨迹了,直接公布答案吧。”
这事儿肯定小不了,说不定和自己和一禾还有关系,要不然仲泊也不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白虎知道,一禾和仲礼今天非得要搞清楚真相不可,也知道就算有什么也瞒不住他们俩,所以白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向缸边。
“把东西升起来,我亲自过目。”
他不知道这缸中到底会是什么,但是能让仲礼变了脸色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白虎都这样了,仲泊还能说什么。
他看了一禾一眼,咬咬牙,再次将垂下的手抬了起来。
已经恢复平静的液体表面,又开始起了波澜,随着浪的弧度加大,缸里的东西又一次的被拖了上来。
这一次,仲泊比刚才要小心许多,他一边往上托着缸里的东西,一边留意着一禾的表情。
而一禾,对他的注视一点都没留意,而是全心全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缸里。
随着液体渐渐泛开,缸里面的东西终于从液体之中钻了出来。
当看到黑色的头发的时候,在场人直觉这里面会不会是一颗脑袋。
一禾有些害怕,他悄悄的抓紧了仲礼的手臂,而仲礼在看到那黑色的头发时,也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他不说话,留意着缸里的东西,一边还拍了拍一禾的手背。
随着缸里东西渐渐升了上来,一张脸出现在了缸中。
这是一名女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