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封印地窖
地窖上面的院子有些小,比一般住家的院子都大不了多少,和隔壁不远处的富人家的宅院比起来,更是小得可怜,可这样的院子下,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宽阔的底下空间。
这里被建设得非常完美,周围的墙壁都是被刮削干净,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支撑过,绝对不会出现跌落泥土的现象。
整个地窖,不,应该说底下广场,都被井然有序的分成了好几个隔间。
每一处都只用不到膝盖高的矮墙分隔开,除了中间的位置,各个方位各自分布着一个隔间。
娄宿应该是已经带人把所有的隔间都搜查过一遍了,此时,他正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和两名将士说着什么。
白虎留意到每一个隔间之前,他都安排了人把守,虽然这些隔间根本没有把守的必要,他为了谨慎,还是做了这一步。
“是坛子。”
仲泊留意到左手边的位置处,有几个坛坛罐罐,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从仲礼意识中看到的有家饭馆的那些坛坛罐罐。
“我看见了。”
白虎也留意到那些坛坛罐罐了,只是他的视线在看见另一样东西之后,选择了忽略这些罐子。
“你看看那个。”
白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左手边前方的那个隔间里,也放着一个大水缸,那水缸和地面上的水缸如出一辙。
两人立刻想到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一个半成品存在。
“娄宿。”
白虎不知道娄宿有没有检查过那个水缸,招呼了他一声,娄宿刚跟将士分好工,就听见了白虎的声音,他赶紧跑到白虎面前。
“白虎君,有何吩咐?”
白虎指了指前方的水缸。
“那里面的东西,你们有检查过吗?”
娄宿顺着他的指点,看到了那水缸,然后转身又看回白虎。
“没有,我们刚刚清点了一下这些小的东西,那边的水缸太大,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清理看看。”
这每个隔间里的东西虽说不多,但是种类比较复杂,他光是让将士们将东西都清点一下就费了不少的功夫,这些容器里面的内容物,他还没来得及去处理。
“那行,你先去清理其它隔间里面的,我去那边看看。”
说着,白虎和仲泊就朝着那大水缸过去。
因为地窖之中并没有太多照明物的缘故,他们走到水缸边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清水缸里面的东西,还好视线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到的,白虎一抬手,便在头顶上点亮了一盏明灯。
两人扫了缸中一眼,看了对方一眼。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水缸里和上面那个水缸一样,都盛满了满是恶臭的液体。
“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仲泊说完,便抬起手来,随着缸中液体起了波澜,很快,缸里面的东西就被他抬出了水面。
看到缸里面突然出现的那张脸,两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要不是知道这帮人是在做什么,我还真的会以为他们这是迷恋上仲礼那家伙了。”
仲泊难得调侃到。
这缸中的人,自然便是仲礼。
和地上那只水缸里一样,地窖的水缸中,仲礼也只有一个脑袋而已,比地上更恼火的是,他就只有一个脑袋,甚至连个脖子都没有,别说是脖子,就连下颌的部分,也隐隐没有完成。
“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若说他们想要复制一个一禾,是觉得白虎圣君比魔君的能力更强大,他们妄图用一个复制的白虎星君来对付真正的白虎星君。
可这仲礼是怎么回事,他们总不能连玄武星君也不放过吧?
他们不是要复生魔君吗?难道这两个都只是他们的尝试品而已?
“话说回来,我没有发现魔族人的尸体。”
他们刚才明明是听到短兵相交的声音的,说明这里面是发生了战斗的,可为什么会没有留下魔族人的尸体呢?
别说尸体了,他连幽魂都没有看见。
“等等,我问问娄宿。”
白虎也留意到这个问题,他立刻招呼娄宿过来,对于他们的问题,娄宿倒是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些魔族之人不知道是事先服用过什么丹药之类,一旦咽气变回灰飞烟灭,甚至连幽魂都没有剩下,我们试过要留下一个活口,可是他选择了自戕,所以到现在,我们没有得到一点其它的信息。”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眼前的这些东西,他们几乎算是失去了魔族的消息。
“你觉得这帮魔族之人的战斗力如何?”
白虎沉思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娄宿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不如何,几乎可以算是毫无战斗力,和我们冲突也是瞬间便被压制,完全不像是有全力抵抗的样子。”
他也觉得很奇怪,今天晚上遇到的魔族全是这个样子,一个二个的,实力也太孱弱了,随便动手,就会死掉,完全不像战场上那帮魔族战士一般善战。
娄宿的回答,让白虎和仲泊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你先让人将此处封印,然后守卫此处,不许任何人进入,其余人全都撤走。”
水缸里的东西已经确认,那些坛坛罐罐里的东西,也都不用猜,就能想象到是什么了。
白虎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诡异,他觉得还是先撤出去比较安全。
反正白虎的话,就等同一禾的命令,娄宿绝对不会违抗的。
他立马转身让将士们准备将此处封印,白虎和仲泊在这地窖之中溜达了一圈之后,先一步上去了。
上了小院之后,两人将在地窖里的发现都说给上面等待的人听了,只是发现仲礼身体的事情,他们默契的选择了忽略。
一听说下面有不少的坛坛罐罐,仲礼就转身跟一禾说,“你看吧,我就说下面没好东西,现在证明,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一禾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老实的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老人家的未卜先知。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在他们去地窖的时候,玄霄也问了引路的引魂差吏关于从幽魂中提取到的信息。
几乎对于他们而言,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所以现在事情几乎算是又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我们先回聂老那里,剩下的,看情况再说。”
白虎总觉得这里是魔族一早就留给他们的,他们肯定早就已经把重要的东西从这里撤走了,所以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多的发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才会让娄宿将这封印了。
白虎的决定,直接将一行人都带回了聂老的小院,因为聂老的小院太小了,塞不下那么多的人,所以娄宿就干脆带着将士们去守卫那些玄霄布下的结界去了,只留了两名将士在他们身边应急。
回到院中,聂老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一样,一直在院中等他们,看到他们回来,聂老招呼他们赶紧坐下休息会儿。
也不知道聂老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院中变化出了一张宽大的石桌的,就算他们所有人都坐下,也不会显得拥挤。
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所有人都聚集在同一张桌子前。
白虎先行坐下,一禾紧挨着他坐下,仲礼自然是坐在了一禾的手边,另一边,仲泊也跟着坐了下来,玄霄就剩下仲泊和聂老之间的位置可以选,他也没多说话,直接坐下了。
他们六人,坐在了六个方位上,面前都摆着同样的茶杯,杯中都盛满了液体,一禾提鼻子一闻,那味道,不就是自己酒葫芦里酒水的味道嘛。
“这是酒?”
仲礼也发现了茶杯里的水并不是茶水,而和一禾腰间葫芦里东西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你们在座各位,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老头我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这调理的本事还是过得去的,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便饮了这杯酒水,恢复一下身体。”
聂老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一禾听了这话,自然是不推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喝到聂老酿的酒了,这一浅浅的一杯根本不够满足他的胃口的。
“啊——舒服。”
他一饮而尽之后觉得不过瘾,又取下腰间的酒壶,自斟自酌起来。
料定这聂老也不敢在酒水中做手脚,众人都纷纷喝下了面前的酒水,更是在一禾的盛情邀请下,将他酒壶中的酒水都分了个一干二净。
别说,这聂老的手艺的确是不错。
这酒水的味道比其它酒水的味道的确是醇厚许多不说,那酒水刚刚入喉,便能感觉到一丝温热顺着酒水入喉,不消片刻便游走遍全身。
很快,他们就觉得四肢通骸,身体轻健了许多。
“多年不见,你的法术又精进了许多。”
白虎放下茶杯,感慨到。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只会施展基本术法的人,而现在,他已经能将术法之力融汇到这酒水之中了。
“嗯,还行吧,要不然我这酒水怎么能就让这白虎星君于众多的酒水中偏偏就选中了呢。”
聂老取笑到。
的确,一禾第一次去那酒馆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款酒水,就如同那鱼脍一般,这酒水让他也是思念不已,只是不太一样的是,这酒水只会让他念念不忘,而那鱼脍,却是让他抓心挠肺的想念。
一禾正打算夸夸这聂老,突然,他觉得胸中一团拥堵,他眉头一皱,猛然间转过身去,紧接着,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众人都惊了,纷纷起身,看着一禾,而只有他身边的白虎却只是伸手扶了他一把而已。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白虎看着聂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哀乐,生气与否。
按道理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一禾的人,可一禾吐了这么多的血很明显就是因为那些酒水,他却偏偏一点怪罪聂老的意思都没有。
“谁让小家伙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太多了,帮他排出来一些杂物,他的身体也好恢复得更快一些。”
一禾的神力是在在座的人当中,算是上游,除了白虎和玄霄,几乎是所有人都无法和他比肩。
但他实际的战斗力,却连仲礼都有可能比不过,这就是因为他体内的气息太混杂了,影响了他正常的行气,自然神力也跟着大大缩减。
一禾身体里的气,一直都很复杂。
从前是因为肉身再塑的缘故,她的体内遗留了四灵圣君其余三位之力,现在又加上玄霄和鲛人的气息,也都进了她的身体,她的白虎之气虽然还是占领主导地位,可多少会被这些气息所扰乱。
特别那鲛人的气息。
鲛人本就不属于神族,只是灵族的一支而已,他们的气息对于一禾而言,是最大的阻碍。
还有玄霄,他的气阴柔,和一禾本来的白虎之气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存在于一禾的身体里,更是对他的用气毫无益处可言。
就是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非同小可,这小家伙的力量也不可或缺,所以聂老才舍设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局,让一禾将那些阻碍她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听聂老和白虎这一来一往的解释完,众人才知道这都是为了一禾好,便也没有继续那样紧张的盯着聂老不放了。
一禾倒是也听明白了这些乌血于他也并无好处,所以胸中再有淤塞之意的时候,他便再也不压抑,直接顺应了身体的感觉,让那些乌血全都排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口乌血吐干净,他嘴里出来的已经是鲜红的血时,他胸中那些憋闷才渐渐消失掉。
看到他擦擦嘴,坐直了身体,白虎瞅了一眼地上的乌血,一挥袖,那些乌血瞬间消失不见。
不管一禾吐出来的这些乌血到底是什么,他都不能让一禾有任何的东西留在这人世间。
魔族现在的目的越来越模糊,他不能让他们复制一禾的计划成功。
一禾看着白虎处理一切,没有说什么,倒是聂老看着他收拾干净,咳嗽了一声,一挥袖,这桌上的茶杯全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一张八卦图出现在桌面上。
“这是你们离开之后,我为未来算的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