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河神
“他这会儿说的没错,只是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白虎也不是那绝对偏理的人,虽说他不喜欢这玄霄,但是只要他说的话在理,他多少还是愿意向着他的。
可是能让一禾如此生气,恨不得动用青玉,他这肯定惹下的事儿不小。
“没错?”
一禾偏头看着白虎,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向着他。
“是,我承认很多时候的确如他所说,遇到事情应该要冷静处理。
可是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难道我也需要冷静处理吗?我不是应该遵循自己的本能反应去保护自己吗?”
她语速急促,边说边涨红的脸。
白虎一下子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两人应该是又提到了当初一禾对玄霄表现出攻击性来,他伤了她的过往来。
这件事情,一直是白虎心里的一个梗。
当初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一禾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是玄霄用结界隔离了一禾的气息,让她在最危险的时候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这笔账,别说是一禾,就连白虎也想好好儿的跟玄霄算上一算。
既然今天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择日不如撞日,他们今天就把这话好好的说明白。
“你明知道因为之前你在树林里面拦截白虎军一事,她对你一直心中有芥蒂,你为何要在那种情况下在她面前露出真实面目,你这不是自己找削是什么?”
白虎这时候就是属于帮亲不帮理了。
毕竟在这之前,一禾和玄霄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
一禾对旗下的部队又看的特别重要,别人动她可以,动她的兵,她随时能跟人拼命。
就是因为这一点,白虎军将士对她才如此忠诚。
玄霄明明知道自己和一禾之前就有过节,他却在一禾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是一禾,换做白虎,他也第一时间会向此人刀剑相向。
至于道理什么的,等他讨回之前的帐再说。
白虎如此,一禾更是如此。
他们俩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心性方面早就有很多部分很相像了。
“对啊,我就说那个时候我对他出剑,是人之常情,是出于本能的一个自我保护。
他却说我是反应过度,受伤属于自己找的。”
一禾不服气的哼哼,白虎听到她说这话,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自找?”
他转头,眯着眼睛看着玄霄。
他怎么都想不出来,他居然敢对一禾说出这个词来。
“自找的是吧?”
白虎松开了捏住一禾的手,把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气势汹汹的冲着玄霄而去。
玄霄也知道自己当时气急说错了话,他这会儿正想着办法往回找补,可是面对这正在气头上的两位,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眼看着他们这边一触即发,不远处正在凭栏远眺,时刻留意着水下动静的仲礼突然出声招呼三人。
“你们快过来看!”
白虎听到仲礼的招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转身跟一禾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先过去看看,我马上过来。”
这边的事情说什么他也得先处理一下,看仲礼招呼他的情况,水下的事情应该不太重要,所以让小丫头先过去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行,那我先过去了。”
一禾刚才看仲礼和白虎一直在聊着什么,心想着这两人聊的肯定和,他们接下来要走的路是有关系的。
这会儿仲礼突然招呼他们,肯定是因为白虎刚才叮嘱了他,让他留意什么。
一禾就算这会儿还生着玄霄的气,但她也知道事情有个轻重缓急。
所以这会儿,她收敛了所有的怒火,狠狠地瞪了玄霄一眼之后,这才匆匆的朝仲礼跑过去。
仲礼看到一禾过来,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别太靠近栏杆,白虎说了,暂时你不能露面。”
仲礼还以为他招呼一声,白虎会先过来的,谁知道居然是一禾先过来了。
在不确定底下的事情是否和一禾相关之前,他可不敢随意把一禾暴露在对方面前。
“那你发现了什么?”
既然仲礼不让她太靠近栏杆,一禾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
但是她还是忍不酌奇地朝前瞅了瞅,想要看看前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河水里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他注意的。
“刚才白虎跟我说了锦鲤族的事情,锦鲤族,你听说过吗?”
“没有。”
一禾老实的回答道,她在院中的时候,因为身体的缘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修炼,不像他们三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相应的收获。
所以她的时间一直都很紧凑,她自然也就没有闲暇的时间去书院看看那些从三界各地搜罗来的书籍。
“锦鲤族据说就是鱼跃龙门一族,这个族群只要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经历过天劫,然后再跃过龙门,便可飞升成龙,因而得道成仙。”
仲礼把刚才白虎跟自己普及的知识,又和一禾说了一遍。
一禾歪着脑袋好好的想了想,然后才开口。
“龙的话,是不是就是和亦周一样的啊。”
亦周是青龙,也属龙族一员。
只是因为他是天上星宿,和生灵界的龙族自然是有所不同。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不一样的,但是从形体上来说,他们又是可以划分到一起的。”
反正不就是龙嘛,都跟个长虫一样,歪歪扭扭的。
仲礼反正是不喜欢龙的,不过亦周这人还不错,所以他从型亦周的关系也还过得去。
只是后来自己和一禾的关系更近一些之后,和亦周,他也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密。
“那这锦鲤族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一禾有些好奇,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聊到这个族群?
仲礼一开始也有些好奇,只是后来白虎跟他解释了河神的来历之后,他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到这个族群。
“白虎刚才跟我提了一嘴,说这锦鲤族若是鱼跃龙门不成功的话,就会落入这山川河流之中,成为这山川河流之中的神灵,也就是所谓的河神。”
锦鲤族数量庞大,能修炼成人型的本就不多,这鱼跃龙门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每年刨除鱼跃龙门飞升成龙的那一部分之外,剩下的经过修炼的,自然是不能浪费了他们一生的好本事,把他们派去山川河流之中,作为镇守之神,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刚才是看见河神了吗?”
一禾神秘兮兮的看了仲礼一眼,她以为仲礼突然招呼他们,是想让他们来看看那所谓的河神的。
不过仲礼可没她这么一天到晚的好心情,要不是白虎叮嘱他留意水中动静,他也不会一直在这儿吹着河风,跟个傻子一样。
“河神呐,我倒是没见着,傻子,我倒是见着一个。”
他忍不住的撇了旁边的一禾一眼,他刚才才因为这事儿差点儿被白虎收拾,这会儿他就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
一禾脑子转的慢,一下子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刚要张嘴,却被仲礼捂住了嘴。
“小姑奶奶,你一天到晚就少告我点状吧,好歹哥哥我为了你老人家的安全鞍前马后的,你就看在我这辛苦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还不成吗?”
仲礼刚才话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他看到一禾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他就知道这丫头是脑袋没转过弯儿来。
等到一禾眼中一亮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赶紧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讨饶。
一禾抬起头,瞪着他,眼白比眼仁更多。
“哼!”
因为嘴被捂住了,她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气哼哼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仲礼也知道她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赶紧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跟她道歉。
“小祖宗,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你要是再去告状的话,今天可就第二回了。这回要是白虎真的跟我生起气来,以后你要是想找个人玩儿,可就没人陪了。这个后果,你可得想清楚啦。”
一禾一个人在军中有多无聊,他是深有体会的。
就算她手下那帮子糙老爷们儿把她跟宝贝儿似的疼,那也不耽误她觉得孤单呐。
说到底,还是自己更好,随时一个召唤,他就能出现在她面前,就冲这一点儿,她就应该原谅自己这一次的冲动。
“哼!那你还捂我嘴呢。”
一禾撅着嘴,生气到。
她一这么说话,仲礼就知道她这是原谅自己了。
“是我手欠,该打,该打。”
说话,他拿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打着自己的左手。
明明刚才他捂住一禾嘴的手是右手,可怜了他的左手得挨一顿无辜的打。
他都表现到这个地步了,一禾自然是不好再追究下去的。
就像他说的一样,自己一个人在军中的确无聊,好像除了他以外,自己还真的找不到什么说得来的朋友可以一起玩的。
明明在院中的时候,他们四人相处都还挺和谐的,可是自从离开了院子之后,她和为安还有亦周就几乎断了联系。
就只有仲礼,他们俩还时常联系着。
“下不为例。”
一禾最后决定放过他。
听到她松口,仲礼赶紧双手合十冲他拜了又拜。
“谢谢,谢谢!我下回一定管住自己的嘴,顺便管住一下自己的手。”
仲礼嘿嘿的笑着,他正打算回头呢,却发现一禾突然变了脸色。
从她的瞳孔中,仲礼突然看到自己的背后升起了一片黑影。
他猛然间转过身来,把一禾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栏杆之外,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水蓝色的素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仲礼大吼一声,惊动了远处还在争执的白虎和玄霄。
两人也才看见此人,看见此人之后,两人不顾之间的嫌隙,立马冲了过来。
那人一直冷冷的看着仲礼,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动容。
相反的,他只是挪了挪挪眼,看了一眼躲在仲礼身后的一禾,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来,指着一禾。
“我为她而来。”
他的声音清冷,就如同水一般清澈。
仲礼听到他这简单的五个字,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护着一禾连连后退两步。
玄霄和白虎此时已经赶得过来,白虎也听到了此人说的话。
瞬间,他并将自己的怒火宣泄出来。
那人察觉到了白虎对自己的敌意,却只是轻佻眉头,继续看着仲礼和一直躲在他身后的一禾。
他缓缓放下手,朝前走过来。
越过栏杆,他直接站在了船头。
此时甲板上就只有他们五人,就算这突然多了一人,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你到底是谁?”
白虎看到此人一直冲着仲礼而去,加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让白虎不得不护在了仲礼面前。
“我乃此处河神,你们刚才一直在船头,不是讨论着我嘛,怎么这会儿我出来了,你们反而如此惊慌?”
那人说话的声音一直淡淡的,冷冰冰的,像是没有生气一般。
白虎听了他这话,便知道自己刚才和仲礼所说的那些话他可能都听了去。
“即是河神,那你也应该知晓我们四人身份不简单,那还不快速速退去,以免招惹麻烦。”
白虎瞪着那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而那人却一直看着前方,就算仲礼和一禾被白虎挡住了,他却仿佛眼中没有白虎这个人一般。
“我说过了,我为她而来,只要她跟我走,我可以不打扰你们。”
“你怕是想瞎了心了你,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惦记她。你也不想想你区区的河神,何来的资格与她同处一处。”
玄霄听说他要带走一禾,忍不住的冷斥到。
那人挪转的眼睛,看了玄霄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是她先召唤我的。我不过是应招而来,我有何罪过?”
他的话,让挡在一禾面前的三人都突然愣住了。
别说是他们,就连一禾也愣住了。
“我什么时候召唤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