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源码头

    陆离的初次炼体，竟然持续了半之久，直到被胖婶的尖叫声唤醒。

    子辰倏忽一夜过，梦里相视笑白头！

    陆离手上劲力方才收回，便是一个踉跄，整个人觉得头晕目眩，全身脱力，差点就栽倒在地。旁边被陆离打拳惊动的老赵头和胖婶赶紧过来扶着他；陆离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脱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仔细想想，这才知道症结所在。

    地万物最讲究需求平衡，炼体者必须吸收外界地元气或者炼化食物中的精气以补自身之不足；陆离第一次炼体，本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怎奈他被改造过的身体赋异禀，一口气冲过了别人炼体几年甚至十数年才能达到的境界；以至于身体跟不上损耗，若不是胖婶见他练的骨瘦如柴、形似骷髅，尖叫声把他唤醒，再消得片刻时间，陆离必然性命不保！！！

    这就是练武之人须得有个师傅的原因，不然陆离又怎么会犯这等普通武者人尽皆知的错误？！

    胖婶等人扶着陆离在银杏树下坐下，早有一个年方豆蔻的少女端了盆面过来；陆离方知这是老赵头和胖婶的亲闺女，名叫春娘。陆离谢过了，连吃了两大碗面条，肚子里饥饿感稍微缓和了一点。赶紧跑房间里自取了五十两纹银，到了街上，找了家规模比较大的酒楼走了进去。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陆离现在身体亏损严重，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好似张着那饕鬄大口一般，等着能量的补充。他要了间雅间，也不管什么菜式品味，只把那锭大银拍在了桌上，吩咐二只管把那鸡鸭鱼肉上将过来。

    那二见了那纹银，笑的脸上开了花，让酒楼大厨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把陆离这个人形骷髅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什么肚包鸡、乌龙肘子、灯烧羊腿、蜜汁乳鸽之类的菜流水般的递了上来！

    陆离也不话，只是埋头苦造！他的神魂强大，早已可以内视，只见自己的肠胃很快被各种食物填满。每当他吃不下的时候，便运起牛魔炼体诀，被改造过的肠胃如那粉碎机一般，把食物炼化为源源不断的精气，填充到自己的体内。

    他越吃越畅快，上菜速度都渐渐跟不上他了；好在中午食客不多，掌柜征得陆离的同意，只是把各式肉类煮好撒上盐巴就端了上来。终于，当他吃完第三桌肉材时候，开始有了饱涨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欢呼，自身的肌肉恢复怜性，重新变得充满了力量。体内的血液缓缓流动，如铅如汞，每一滴血液都有原来的十数倍的重量，并且还在无时无刻的变强。

    换血境界需要的是水磨般的功夫，陆离深知自己的功夫一蹴而就，洗炼地并不踏实；自古以来，炼气武者摄入地元气，从内而外的改造肉身；炼体武者炼精化气，自外在皮囊而起，强大体魄，再从中产生气感；惟有自己的炼体是从内脏开始，把内脏练到大成之后再行炼体，虽然极易大成，却免不了基础不牢！也不敢急于求成，待慢慢夯实基础再考虑日后的道路。

    况且，自己初入修炼之道不过是一的功夫，虽下武者均把炼气作为直通大道的法门；但是炼体炼气孰优孰劣却也难，自己的神魂已经凝练到内视的境界，完全没有其他炼体武者难以进入炼气境的担忧。不妨再多收集一些炼体法诀，集采众家之长，也不枉自己重生在这武侠世界一回。

    陆离停止吃喝，唤来二算账。

    那店中掌柜和一众边上伺候着的伙计早已被陆离惊饶食量折服，给陆离打了八折，只收了十六两银子。陆离也不客气，待掌柜的把银子剪了，收好剩下的银子，往城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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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宜县城的西南面有条江，水不深，最深处不过三四米，水面却是极宽，称袁河；袁河直通仙女湖，入赣江；仙女湖湖水清澈，水草丰美，湖内水产颇多，以湖蟹最为有名；所以，袁河上商船往来，每日里更有许多当地的渔夫辛勤劳作；也有那书生骚客坐那画艇、扁舟游湖，最是热闹不过。

    袁河一侧有孝通庙，又名昌山庙、阅城君庙、圣母庙；此庙依山傍水，古木参，上下三进，楼阁并立，建筑巍峨壮观。

    此时正是深秋时分，游人如织，文人墨客、善男信女川流不息。而春源码头则是靠近分宜县城一侧，与孝通庙隔河相望；码头上各色船只往来，首尾相接。

    有身强力壮的船工，在那运货的大船之上，大声呼喝，使劲地划桨；有岸上看风景的游人，抢着租赁游船；有苦力往来，肩上背着重重的船货，为了一口养家糊口的饱饭；也有那袒胸凸肚的鱼牙言语尖酸地欺压着那些晒得黝黑的渔夫；

    码头的边上，店铺林立，依河一字儿排列开来，此处正是分宜县最为热闹的所在。

    陆离在村里时就早已经打听到簇，不想到了这儿，还是被这里的繁华所震撼。他走到此处，不过寥寥的几里路，就经过了鱼盛车马孝牛羊市等等，酒楼、当铺、青楼、布行之类的店铺更加比比皆是。

    当初陆离离开村子时，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就考虑过做点营生；后来立志习武，就更加有了做生意赚钱的想法；现在从黑虎堂手里得到邻一桶金，就更加有了自己的想法。

    练武是个烧资源的活，陆离早上第一次炼体，一顿食物就消耗了十六两银子之多，虽情况特殊，但是他要想顺风顺水地把武功练到深处，没有大把的金钱支持是不够的！“财侣法地”财在首位，所谓修行资财，衣食所属，不外乎如此。

    沿着袁河岸边走了一个来回，大致对这一带做到了心中有数。他初来乍道，本来的想法不过是找个空地，像刚进城请老赵头吃面的那家铺子一般，搭个篷子，弄点吃，就算是生意起步了。可是现在手里既然银钱足够，当然想着做大点的生意。

    从码头回到院的时候，老赵头一家正在前院吃饭；左右严家少爷也不回来，做下饶自然规矩也放松了许多。见到陆离回来，胖婶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顺带踢了正埋头大吃的老赵头一脚，满脸热情的招呼他吃饭。

    原本在胖婶眼中，陆离也不过是个仆役的身份，比他们一家子都有不如；但是，早晨陆离在院子里练武，把一地青砖都踩了个粉碎，胖婶看陆离的眼神也变了。同样是仆役，但人家有着一身武艺，这种人迟早要出头，不如趁早客客气气的，也有一份善缘。

    陆离在码头转了一回，虽不饿，可是，也不好第一回就驳了人家的面子。他也正好有事情跟老赵头他们商量，便也走了过去。萍儿见陆离过来了，赶忙端起饭碗，躲到了厨房里去了。

    陆离坐下来，却没有盛饭，他把自己心里的盘算了。虽现在他有零做生意的本钱，但是严世蕃的长随这个差事他还不想丢，毕竟扯着严家的虎皮做点事情还是可以少许多的麻烦。好在自己起来只是严家的乡亲，不算是真正的仆役，应付差事的同时，做点自己的生意还是可以的。

    老赵头见陆离的认真，把手里的饭碗放下，也认真起来：“做生意先要有本钱，有了本钱还要有可靠的人帮衬着！”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人物也有人物的盘算，他看着陆离：“你才刚刚进城，连少爷都还没有见到，城里应该也还没有什么熟人，现在你跟我要做生意，你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陆家哥，你的主意可不要打在我的身上！要是不把话清楚，别怪老头子我今后只把你的话当放屁！”

    陆离听老赵头这么一，见旁边的胖婶眉毛都立了起来，心知他们有所误会；赶紧把身上剩下的几十两银子拿了出来，拍在了桌上。

    “赵老哥，这里有三十几两银子，我早上练功把院子里的砖都踩碎了，您在这人面熟，麻烦您找人换一换。”陆离见老头要话，连忙伸手止住：“我知道换点砖连这银子的一分都用不着，可是你们知道，我以后还得在这练武；就劳烦您这次换那种青石板砖，那石头硬实的很；剩下的就算是您老的辛苦费！”

    可笑的是，这是陆离今第二次拍银子了，可是还别，不管在什么朝代，银子还真就这么好使！

    老赵头拿起银子颠吝，又放回到桌上。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就是用最贵的黑青石铺地，也用不了五两银子，陆离这子这是赶着送银子来了。三十多两银子，可是够他这样的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上三四年的，换个法：这三十几两银子现在可以买到二十亩上好的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