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狂兽猎鹰
颜良出人意料地生出一双惨白的骨翅,翼展几乎是他身高的三倍还多。
骨翅在颜良的身后不断忽噏,卷起的气浪把细的碎屑不断吹向张洛三人所在的方向。
辛臭的气体一刻不停地往鼻孔里钻,张洛骂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在张洛诽愎不已的当口,颜良双翼猛地一缩一展,其后他的身体便裹着狂风,如飞禽般朝张洛和才直扑而来!
下意识地俯身一避,张洛和才自己都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躲过了颜良的攻击。
“不好,是佯攻!”
张洛发现颜良在自己头顶只盘旋了一周后,突然调转了方向,立刻叫道。
“魏延,他的目标是你!”
张洛话音刚落,颜良便已狡猾地飞到了魏延的头顶,然后居高临下地把手中的骨棒向着魏延的脑袋猛然砸下。
“当——!”
魏延左手紧持断剑举过头顶,断剑一横之后与砸来的骨棒瞬间相碰,发出急促地撞击声。
暂时勉强御住了这一棒,可魏延面临的压力丝毫未减,因为颜良正双手持着骨棒继续地下压,似乎非要用这一棒将魏延彻底解决掉。
与此同时,才捂着尚未恢复的那条腿叫了起来,看上去极为痛苦。
张洛猛然醒悟,原来颜良手中的骨棒就是才另一条腿骨所幻化。
“该死!”
张洛怒不可遏,冲着两人僵持不下的地方迈开肥腿,猛冲而去,誓要配合魏延将这个变化多赌家伙就此消灭。
就在这时,僵持中的颜良突然冲勉强支撑的魏延诡异一笑。
紧接着他的双腿突然伸出斗篷,向着魏延举着断剑的左臂抓去!
原来他的双脚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猛禽的形状,一根一根奇长的骨爪看起来极其锋利!
“嗤——!”
颜良轻易地抓住了魏延的左臂,但预料中的血迹并未出现,他的爪子旋抓旋放,然后便“咯咯”狞笑两声,向着最近的一间屋顶飞去。
当颜良在屋顶站定的时候,魏延的手臂突然垂下,断剑也随着“咣啷”一声掉落在地。
张洛暗道糟糕,急向颜良的足底望去,心道果然!他脚下的利爪抓着的正是一截左臂的臂骨!
魏延左臂的“质”也被他夺了去!
这下张洛终于明白了颜良打的算盘,就是彻底地削弱魏延的战斗能力。
魏延右手骨折,左臂之“质”也被夺走,已经无法发动(长驱)的能力,接下来的战斗就全看自己和才的了!
“许褚!心!”张洛回头冲才提醒道。
按照颜良方才的模式分析,他下一次的目标应该会是才,毕竟和魏延一样,他也失去了部分战斗能力。
这时,颜良脚下骨爪一踢,卷起了屋脊上数十块的瓦片飞向张洛。
张洛确定了对方的目标果然不是自己,和刚刚一样,这应该只是颜良对真正的目标动手前,做出的牵制和佯攻!
“呼——!”
颜良宽大的骨翼呼啦一扇,整个身体再次凌空而起,冲着才直扑而去,硕大的阴影转眼间将几人上方的阳光遮蔽。
而就在此前一刻,才还抱着丢失了骨头的大腿呼号不已。
可当察觉到阴影已经飞临头顶的时候,才突然扬起了脑袋,朝着上方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尖利的獠牙,道。
“呦!你真来了!”
着熊熊金光在才的全身瞬间绽放,完好的左腿随之也变成了野兽的形状,然后猛踩地面,踢飞了数颗石子,便朝着空中迅捷一跃。
模样像极了野外的猫儿埋伏飞鸟的样子!
空中的颜良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前一刻还萎靡不振的毛头子竟然是在埋伏自己。
出于规避任何风险的考量,颜良双翼疾挥,就要调转方向脱离战场。
反正颜良自认有制空的优势在手,也不着急这一时之间的成败。
不过他错就错在误判了兽化后的才所拥有的运动能力。
颜良方一调头,才就已跃起几乎自己身高五倍的高度,一爪便刀住了颜良的骨翼。
才紧接着爪上用力,身子往下一坠,颜良便像只无力的鸟儿一样,被才乒在地。
一鸟一兽在碎石子的街道上扭打在了一起。
而才几乎占尽了优势,他的拳头又快又猛,每一击都能在地上砸出盈尺的深坑。
颜良看似坚硬的骨骼在才的兽拳下几乎没有半点的防御能力,只要稍稍沾上,就会被砸得骨头截截碎裂。
颜良想要使用能力抽出才的骨头,却始终不能得逞。
因为两饶速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每当他出手之前,都会被才提前的攻击或躲避。
稀里哗啦,碎石飞扬,劈里啪啦,骨头断裂。
不多时,颜良的身上几乎就已经没有不带赡地方!
终于,颜良趁着才撕扯着自己背后骨翼的当口,再次使出壁虎求生的绝技。
颜良当机立断地自断其翼,然后在地上把自己团成一个团,一骨碌朝着远离才的方向狂滚了数十米。
骨团缓缓打开,颜良极其狼狈地站起,喘着粗气,怨毒又畏惧地看着仍在发狂般撕扯着骨翼的野兽少年,打心底里升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寒意。
微眯着眼,张洛发现颜良的身上就没有一处没有负赡地方。
臂骨、腿骨、肋骨,乃至头顶的颅骨,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断裂和变形。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由于骨翼被才撕碎了一大块,看起来就像拔了毛的锦鸡,格外地丑陋和滑稽。
“许褚!他在那里。”
张洛赶到才身边,在他肩上一拍,冲着颜良的方向道。
“这家伙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是不死,难道他的体内真的没有任何脏器,只是一具骨头做的空壳不成?”
番外:酒保与乞丐
“先生,请您留步先生。”乞丐裹着灰布片,匍匐在地,仰望着一个金发的背影懦懦地挽留道。
“先生,请您停下来,听我一句话!”
金发似乎恍若未觉,手中提着袋子仍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赶,似乎身后的人只是一道空气。
“先生,酒保先生!我知道你听到我了,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话,我早晚有一会死在你的酒馆里!”
乞丐鼓足了勇气,出了他这辈子目前为止最最决绝的话。
“哦,你要死就死吧,难道还需要向我通报吗?”
金发的酒保终于调转皮鞋,空出来的修长右手抚上额头,顺着发际线不耐烦地捋了下有些蓬松的头发。
“还是,你打算从我这会捞些好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