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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来一位方先生

    “就这个镇子?那么请问……您贵姓啊?”

    云绮兰好奇的追问,使得那男子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但很快又舒缓过来。

    “鄙姓方。”

    “啊!”

    听到对方的回答,云绮兰不觉惊叫出声。那位自称姓方的先生,目瞪口呆的盯着云绮兰,但云绮兰并未做出解释。

    “呃……是这样的,她可能是听您口音不像这里人,故此有些惊讶。”

    凌豪替云绮兰打了一个圆场,总算避免了更多的尴尬。那位也没有过多怀疑,之后,大家很平和的聊了一些其他话题。

    云绮兰回后院儿打理家务了,尽管一直想离开凌豪,但至少在一还是要照顾他一的。云绮兰去做饭了,如果那对方氏母子不介意,她也会留他们吃饭。

    “方先生此次过来,是走亲访友,还是……”

    “北方家中遭灾,一路逃难而来。在此……准备做点儿生意。”

    凌豪还没有完,那位便急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起自身情况来。

    “哦?对先生的遭遇深表同情,敢问先生来此……欲做何营生?”

    “在下不才,只想承包一块儿茶山而已。”

    “啊!”

    凌豪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句,没想到眼前这位方先生,把承包山地种茶成“生意”?呵呵,相比之下他凌豪这家诊所……可是上不了台面喽!一向自信满满的凌豪,第一次,有种鸟遇见大象的渺之福

    “方先生志向远博,财力雄厚,在下实在钦佩不已。”

    凌豪不觉对那位方先生,称赞了几句。

    起来,也是他们没啥心机,就在一瓶点滴尚未输完,两位已经熟悉得可以称兄道弟了。

    “云朵啊,多加两个菜,再把珍藏的洋酒拿出来。今我要跟方家兄弟一醉方休。”

    凌豪冲着后院儿喊,云绮兰随即答应了一句。

    “哥,了半,咱俩谁大呀?还有您的尊姓大名……还未请教呢!”

    那位方先生也够逗的,和人家聊了半,都称兄道弟了,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呵呵,真是够逗的。凌豪当时,也像是缺根筋,他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我叫凌豪,三十岁。”

    “我方灼,三十一岁。哟,这么起来……我还长你一岁呢!”

    “是啊!刚才叫了半哥……哈哈,看来你吃亏了!”

    “哈哈哈……”

    两人一起笑起来,为他们的相识而庆幸。

    “方灼?方琰,这两个名字不会……哎z思乱想,我又胡思乱想了!”

    云绮兰的确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在这个镇上,方姓算不得大家族,总共不超过五家。不过,据他们几户并没有血缘之亲。尤其方琰,他们家是单门独户,没听有近亲的同姓家族呀?

    “哎呀}了!”

    云绮兰惊叫,因为只顾推测方灼与方琰的关系了,看看锅里的菜已经糊了一大半儿。看来,只能上街去买新鲜的了。

    经这么一折腾,那顿饭吃得很晚,不过,这并不影响方灼和凌豪的把酒畅谈。凌豪这家尚未正式开业的诊所,因为大门敞开了一,无意间又多了几位问诊者。

    那位老妪,也就是方灼的母亲,在点滴输完之后,云绮兰扶她坐起来。

    “老人家,过来一起吃饭吧。”

    当时已近黄昏时分,云绮兰又做了几个热菜,然后招呼方灼的母亲去后院儿吃饭。

    失去语言能力的老人,只会点头微笑,向云绮兰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您就拿这里当自己家好了。”

    云绮兰一边着客套话,一边递给老人家一双竹筷。就在那位老人,伸手接过竹筷的刹那,云绮兰赫然发现了她右手腕上,耀眼的一物。

    “老人家,您这玉镯不错呀!是翡翠的吧?成色真好,一定是上等品。”

    云绮兰有意对方灼母亲的玉镯,赞了几句。这一,有两次让云绮兰感到惊疑之时,其一是方灼的姓名和五官,其二就是这翡翠镯子。这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简直太像了!云绮兰当初在方家,见到过一只极其相似的,尤其那恰到好处的鸡血红点缀,简直就是一般无二。

    老人家不会话,一旁的方灼也便代言了。

    “呃,这是我方家祖传之物。”

    “是吗?似这等极品之宝,若有一对才算得完美。”

    听云绮兰这样,那对母子交流了一下眼神,母亲微微一笑。儿子却转眸看着云绮兰,只是摇头叹息不做回答。

    “哎!”

    “方兄不必如此叹息,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称心之事。所谓的完美,不过是存在于,脑海中的理想罢了。”

    “嗯,或者……只是意念,一种意念而已。来,让我们为意念中的完美,为这世事的缺憾干杯!”

    方灼端起了酒杯,观其表情,听其语气,似是有难言的心事。尽管两人已经推杯换盏,同桌豪饮了,但不过是,同为“涯沦落人”的一点相怜罢了。介于才相识一,对方为何而忧?他凌豪还是不便细问的,只能相陪多饮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方灼有了几分醉意。他的母亲一直拽他的衣袖,意思是在催他走。还好方灼是个孝子,虽有几分醉,但还是能解母亲之意的。于是,他晃悠悠站起身,从粗布夹袄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大洋来。

    凌豪执意不肯收钱,但方灼还是甩在了桌案上。

    “亲兄弟还需明算账,何况你我只是异姓相识呢?”

    方灼话间,已经搀扶母亲走到了门口。

    “兄弟,我送你。”

    凌豪着,疾步追了出去。方灼母子租住在一家客栈里,距凌豪的诊所有一段距离。如果依从老年饶缓步慢行,大约一时才能走个来回。故此,在凌豪回来之时,诊所里已经没有了云绮兰的身影。

    又经过了那座漪澜桥,云绮兰一步步向前挪移。她的手里有一只从国外带来的手电筒,那萤火之光,照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脚下。

    风儿依旧微凉,废墟那边,依旧有幽幽兰香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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