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马凑齐好做事（下）
弱水城步兵的作战水平，着实让曹锟有些头痛。
但他也是个要强的性子，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更何况，弱水城的步兵再不济，基础也比麒麟卫的那些队员强了许多。
他连那些人都能带出几分样子，更何况是这些战力虽然一般，斗志却十分高昂的弱水城士兵。
彻底康复之后，曹锟借母亲的姓氏化名为周念非，以步兵统领的身份搬进了步兵营。
花轻寒则如同梁若儒一样，并没有担任具体的职务，而是以谋士的身份留在了城主府。
腊月二十，戚寐带着唐掌柜父女二人，终于抵达了弱水城。
唐掌柜和一年多前一样，矮壮敦实虬髯满面，虽然赶了半个月的路，依旧精神抖擞笑容满面。
唐葫芦的变化却有些大。
虽然看起来还是矮墩墩的，但少了几分孩子气。
见到萧姵等人，她不似从前那般喜欢吵闹，竟有些羞涩地想要往父亲身后躲。
晴照从前最爱和她玩闹，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葫芦不认识姐姐了？”
唐掌柜在女儿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怎的突然变哑巴了？”
“谁哑巴了！”唐葫芦气鼓鼓地瞪着他。
见她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萧姵几人都笑了起来。
唐掌柜道：“九爷有所不知，葫芦这一两年越发无法无天，唐某真是有些管不了她了。
若非此次您派来接我们的那姓戚的小哥儿是个厉害的，一路上没少让这丫头吃瘪，她真能把您这屋子给掀喽！”
晴照揽着唐葫芦的肩膀，笑道：“我们家九爷就喜欢胆子大的女孩子，唐掌柜若是舍得，就把葫芦留在清芙园，我们一定把她照顾好。”
唐葫芦冲唐掌柜做了个鬼脸，小模样得意极了。
唐掌柜对萧姵道：“让葫芦留在城主身边学学规矩也好，省得唐某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她。”
萧姵笑道：“唐掌柜放心，弱水城和大魏不太一样，女孩子和男孩子都是要去学堂念书的。
等过完年学堂重新开学，咱们就让葫芦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
唐葫芦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我也要去学堂？”
萧姵在她的圆脸上捏了捏：“我竟看不出你这究竟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
“想啊！”唐葫芦回答得十分干脆，但小嘴很快又撅了起来：“可我更想留在九爷身边……”
萧姵道：“我身边的人逗得识文断字，等你啥时候能读懂书会写信，我就让你留下来。”
“一言为定！”唐葫芦抬起了小手。
“嗯，一言为定！”萧姵在她掌心拍了一下。
晴照知道自家主子和唐掌柜有话要说，便拉起唐葫芦道：“走，姐姐带你去认识几个小朋友。”
她指的小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梁辰星以及前几日萧姵派人去茉花村接来的盐角儿和丁酒窝。
唐葫芦没有姐妹兄弟，但街坊四邻孩子不少，她早已经习惯了大家一起玩。
听闻这里也有年岁相仿的朋友，哪里有不高兴的。
同父亲和萧姵打过招呼后，她便欢欢喜喜地随清照走了。
萧姵抬了抬手：“唐掌柜一路辛苦，咱们坐下慢慢聊。”
二人分宾主落座，萧姵问起了唐家在京城的生意。
唐掌柜道：“唐某的铁匠铺虽然传承自祖父，但也就是个小本买卖，勉强糊口而已。
十单生意中有九单都是犁头锄头镰刀斧头，剩下一单还是那些华而不实的刀剑。
长此以往手艺下降不说，更重要的是心气儿都给磨没了。
九爷看得起唐某，能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我，我定要打出几样好东西给您。”
萧姵道：“你的手艺我十分放心，只是此次真正邀请你到弱水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哦？”唐掌柜好奇道：“除了郡主，竟还有人如此赏识唐某？”
萧姵笑道：“你先好生休息几日，到时我带你去见她。”
唐掌柜点点头，又道：“从京城到弱水城，本来顶多半个月就到了。
只是之前铺子里接了不少生意，都是些熟客又不好退回去，只能抓紧时间赶工。
谁知好容易离开京城，我们又遇上了大雪，只能寻了间客栈等雪停。倒是让九爷担心了。”
萧姵叹道：“眼下大魏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否则我何至于……”
“九爷说的是文渊侯府的案子？”唐掌柜问道。
“原来唐掌柜也一直关心这案子？”
“文渊侯府的三姑娘不是您的妯娌么，唐某虽然人微言轻，但铺子里也有几个身份不俗的贵客，就忍不住打听了几句。”
萧姵按了按眉心：“还是不说这个了，我让映水带唐掌柜下去休息，有话改日再聊吧。”
“那唐某就先告退了。”唐掌柜站起身行了个礼，随映水去了客房。
萧姵则带着陌柳去了淳于伊的小院。
自从得知唐掌柜同意前来弱水城，淳于伊便开始着手布置供他打铁的场所。
虽然时间不长，却已经初具规模。
萧姵仔细参观了一阵，笑道：“唐掌柜已经到了。”
淳于伊忙道：“那他人呢，你也没说带来给我瞧瞧。”
“听说过书痴花痴，就是没听说过你这机关痴。
人家长途跋涉近一个月，还不得好好休息一会儿，非得着急忙慌地来给你打造机关啊？”
淳于伊嘟了嘟嘴：“我错了还不行吗？”
“行，怎会不行！咱们淳于大姑娘给人道歉，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萧姵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打趣道。
淳于伊放下手里的工具，打量了她一番：“我说含之啊，不是说你怀孕的月份和晓寒是一样的么，怎的肚子比她大了这么多。
该不会你肚子里的宝宝不止一个吧？”
“说什么呢！”萧姵的眉毛竖了起来。
一个孩子她都准备扔给花晓寒带，若是再多几个，她还还要不要活了？！
“每次一提这个你就急眼，真是的……”淳于伊嘟囔道：“如今你身边添了好些有本事的人，大家凑在一起做事还真是挺带劲儿的。”
萧姵笑道：“那是，你们大家都努力做事，我就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