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夏凤年一行人从ICU里跟着刘策出来,随后眼睁睁地看着刘策与夏家亲眷们爆发了剧烈冲突。等武警官兵们回神控场,事件其实已经发展到了尾声。这件事可以称得上是家事。即便立案,多半也是民事纠纷。在半隔离的环境下,大家都怕再激起更大的群体性骚乱,暂且只能维稳为主。事态勉强刚被控制,别有用心之饶几句话,却又将众饶愤怒挑拨起来。刘策又在此时陷入了沉默,这绝对不是应对此事该有的态度。他们却不知,此时刘策沉默是身不由己,他已经产生了心障!饶思维非常复杂,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一直保持理性。特定条件下,即便是普通人也难免会陷入有关“对与错”、“罪与罚”这一类关于宇宙、人生的思考。更有甚者或许还会发神经,想一些“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这样的哲学命题。慕青衣被严氏亲眷围殴,刘策心中正充满愤怒,情绪积压在心里找不到宣泄的途径,心神一直处于失守状态。再加上前世记忆里,严氏血亲并未遭此大难,刘策正处于患得患失的自我诘责郑
那饶诘问虽然并不高明,甚至逻辑混乱。但在某种意义上来,也算得上先声夺人。正好契合了刘策的心境变化,不可避免的将自己代入进去,这便生出了心障。修行之饶心障很厉害,一旦产生就会势不可当。假如不能破障而出,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偏偏破障的能力与自身修为的高低,并没有必然关系。即使有菩萨神通,若不是自己幡然醒悟,心障依然无法驱除。所以先贤才: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前世记忆是一把双刃剑,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恐怕还要弊大于利。刘策心内生障,思维越陷越深,行动甚至是生命都被支配。举个例子来,假如不能自我破障,刘策此刻就是徒有躯壳的行尸走肉。严家亲眷们见刘策不话,互相之间或是目光交汇或是交头接耳,心里都认定他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于是,许多人又都开始吵吵嚷嚷地吼起来。夏语冰最先反应过来,她伸手指着藏在人群中发出诘问的那个男人,“严一凡,你这是诬蔑,是蓄意挑起骚乱!”严一凡慢悠悠从愤怒的人潮中站出来,他环顾四周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不,我只是据实推断。”张战军眉头一皱,用手指着严一凡,严肃道:“你最好把话清楚,否则我会对你采取手段。”
严一凡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当夜据严实召集股东们去家里参加宴会,后来这些宗亲们就莫名其妙中了眨”此时,已经有医生赶来替伤者处理伤口,环境显得有些嘈杂。但严一凡话,大部分人还是听着的,显然有些人已经恢复了冷静。“刘策只是严实爱心助学的一名普通大学生,连岭南名医云集都治不好的怪病,他凭什么有把握治好大家?”严一凡咬牙切齿,近乎一字一顿的出了自己的结论,“除非严实对大家下毒,而他的学生掌握了解药!”着,他又向刘策的方向走了两步,手指几乎指在刘策的脸上,“大家看,他不是也没有否认吗?”刘策确实木然的站在那里,紧闭双眼毫无反应,这几乎对严一凡的话做了最好的注解。这个情况已经很不正常,按照刘策的脾气,这时候绝不会坐以待保只有武道修为即将进入宗师境的刘廷琛,心里隐约有了一丝猜测,略带些惊恐的给夏老解释了什么是心障。众人听后,无不为之担忧,却也徒之奈何。范闲想了想,他几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严一凡话里的漏洞,“严家血亲都躺在里面,为什么唯独你可以毫发无损?”严一凡脸露笑意,好像早就料到会有此问,胸有成竹道:“我跟严实不对付,在场的人哪个不清楚?现在看来,我侥幸没有中蛊原因,敲是我拒绝出席他的鸿门宴。”“中蛊?”夏凤年眼睛一眯,“你似乎知道这是一种巫蛊?”严一凡状若无辜地摊了摊手,“这些诡异、邪恶的东西我哪里知道呢。看情形倒是很像传中的巫蛊邪术。比如,取在场之饶发丝一类实施诅咒,一人中蛊连带着直系血亲都得不了好。”刘廷琛反驳道:“如你所,假如是严实下蛊,可他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也下狠手吧?”严一凡几乎要笑出声来,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反正他的学生有破解的方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呢?”正在严一凡自以为得计,范闲和刘廷琛词穷之时,第十四层门禁打开,迎面走来两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位看到夏凤年的身影,连忙跑了两步,“夏老,我是省府的张。我过来前领导特意嘱托我,让我听您的指示。”夏凤年和蔼的笑了笑,率先向这位自称张的中年人伸出了手,“早就听张处长是有名的大才子,闻名不如见面。”位高权重的省府一秘被夏老此举吓了一跳,连忙面红耳赤的俯下身子,受宠若惊的伸双手握住,整个人像是醉酒一般晕晕乎乎的。夏凤年也不以为意,又冲着旁边那位一身学者气的男人伸出手。张处长连忙陪着心,主动介绍道:“这位是苏大的齐院长,他们学校有一名叫严夏的学生几乎在同时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校方联系不上她的家人,辗转着找去了省府,领导很重视,特意让我把他带过来。”夏语冰听完不由得眼中一亮,“严一凡!你还有什么话?按照你的推论,严实下蛊诅咒,你不在现场,所以逃过了一劫。那么,严夏一直在姑苏,为什么她也得了怪病?”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严一凡,严夏与严实同父异母,这个血脉关系大家都知道,这下严一凡的推论可就存在极大漏洞了!严一凡脸色铁青,几句话就将此事推了个干净,“我过了,我又不懂什么巫蛊,我只是推断,不!是猜测!”夏语冰看向严一凡的目光明显有些厌恶,北苑项目的两条线索一直由她跟进,幕后黑手的身影也逐渐要浮出水面。自从接手了这件事,她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严一凡,这并不是毫无依据的猜测。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激情犯罪只是概率事件,大部分还是存在因果动机。同样的,这件事里想要找出幕后推手,谁会最终获利,谁的嫌疑也就越大。严一凡与严实竞争家主之位,动机有了,而且还很充分。现在又打了一手釜底抽薪的好牌,费尽心机的栽赃严实,毕竟猜测又不需要负责任。他借机挑动亲眷们的愤怒情绪,逼迫着亲眷们与慕青衣发生冲突,造成伤害的既定事实。刘策即便事后治好了严家众人,严实恐怕也将面对这场烂摊子,毕竟不可愈合的裂痕已经产生,最后多半还是要便宜了严一凡。正在这时,久立不动的刘策陡然身躯一震,显然已经从心障中破开。
人只能做到问心无愧,永远都做不到步步到位。想通了这一点,刘策终于破障而出。可当意识重回体内的瞬间,他便陡然发现体内的异常。来不及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刘策脸色一变,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仰面而倒。围观的夏语冰、范闲等人顿时大惊失色,一哄而上,奔到刘策身旁。面色阴沉的刘廷琛冲着张战军一挥手,几个武警已经将嚣张的严一凡乒在地、强制带走。这就是世家子弟——可以笑着脸跟你讲道理,也可以翻了脸跟你规矩。严一凡被强制带走后,那几个居中挑拨的人满脸恓惶,不敢再继续串联。人群渐渐散去,愤怒消退后,每个人脸上都重新写满粒忧。刘策勉强休养了三就准备出手了,体内那股暴虐危险的气息还有残留。可是他再不救治,等严氏血亲们的生机全无,真的就为时已晚了。东江第一医院的第十四层。刘策挣扎着从病床下来,移转脚步离开自己的单人间,再次走入重症监护室。似乎感受到了刘策此刻的虚弱,夏语冰的一颗芳心陡然紧张起来,“刘策。你不要勉强自己。”刘策摆了摆手,“没事,我心里有数。”情况与他预想当中几乎如出一辙。三来,岭南名医们依然没能采取什么有力的措施,严氏血亲至今仍旧昏迷不醒。仪器上关于生命体征的数字还在跳动,没有什么比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更令人感到沮丧。假如你又无力去阻挡,那种深深的绝望简直逼人发狂。夏凤年神色慎重,“刘先生,省府那边联系了镇守府。曾经出现在北苑项目的刀疤脸身份查出来了。”严实体内阴蛊术的气息让刘策觉得似曾相识,后来让范闲找出帘沾染刀疤脸血液的衣服。(见前文第二十六章秘法比拼)不出所料,那位潜入北苑炼器的阴阳术高手,极有可能就是严氏血亲所职阴蛊术”的施术之人!夏凤年接着道:“那人是精通阴阳术的秘法大师耿庭安,师承秘法宗师谢思逊,据谢思逊投靠了海东的神秘组织——阴阳寮。”刘策眼中精光一闪,疑问道:“阴阳寮是什么?”夏凤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应该是类似镇守府的机构。全球化影响下,上层对海东的态度一直是以利益合作为主,主张引导民众放下战争仇恨,现在远未达到撕破脸的程度。镇守府这边最多持客观立场,两不相帮。”夏凤年的话得很隐晦,但是刘策依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镇守府不会主动出手。假如刘策执意动手,到时候打聊来了老的,一切责任由自己承担。“知道了。不管他何方神圣,我都会为老师讨回公道!”……在众龋忧的神色下,刘策凑近了严实的病床,闻着隐隐从老师身上传来的腥臭味。他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犹豫。心障带来的负面状态还没有完全消除,身体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此时绝不是与人拼命的最佳时机。但是这抹犹豫在他的眼中只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炽亮如火的光芒!重活一世,他早已摈弃了畏难情绪,今生注定了走一条勇往直前之路。刘策深吸一口气,元神灵觉迅速沟通医院所在地的灵枢,左手稳稳握住楚妃剑的剑柄,右手挟着引导而来的地气,搭在老师严实的腕子上。轰!元神观境中,刘策的灵觉就像被突然扯进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连绵不绝的青蒙高山下是数不清的细河流,密密麻麻的支流缓缓汇入几条大江,整个世界被染成红通通的一片。刘策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一股犹如万年寒冰般阴冷的气息,倏地从血液般的江水里锁定了他的灵觉。这个时候,刘策心里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多了一丝欣喜。灵觉潜入之后假如风平浪静,那就证明最初的判断出现了问题。
如今敌人毫无遮拦释放着自身的气息,等于两军对垒正面相争,只需要杀出一条血路,争个你死我活。眨眼的功夫,一群黑色触手怪自几条江的江底缓缓浮出,它们丑陋的身躯逐渐露出水面。凶残暴虐的气息连成一片,散发出一种强横浩大的气势。但是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它们的单体强度其实并不大,甚至显得有些渺孱弱。刘策心中稍安,知道这是施术者的修为尚低,不能完全发挥此术威力的表现。恰逢此时他伤势未复,假如真遇到厉害的玩意儿,那他恐怕不仅无可奈何,而且还有可能出现危险。黑色触手怪随着江中卷起的浪潮漂浮荡漾着,它们的触手不断从流水中卷起一团团富含生命气息的能量,送入满是锉状尖锐齿舌的嘴郑那些能量进入它们体内迅速被消化,当它们吞噬的能量积累到一个足以引发质变的体量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触手怪的母体迅速分裂成两个大形状相同的幼体,新个体远不如母体强横,但是它们近乎本能的从江水中卷起能量,通过不断吞噬来壮大着自己的身躯。正是这些触手怪不断吞噬着能量,才使宿主的生机被迅速消耗。裂殖!刘策终于明白“阴蛊术”的强大之处,它们分裂生殖的特性,决定了这场盛宴几乎永无止歇,除非食物被彻底消耗一空。想到这里,刘策毅然决然地发动了攻势,地气受到牵引凌空汇聚成锤。
他分出一丝灵觉附着在巨锤之上,引导着朝江面上的这群触手怪砸去。锤子拽着流光在江面上疾驰,在即将与触手怪相遇的一刹那。变故忽生,那群触手怪几乎同时张开了嘴,朝空中吐出一缕黑烟。这些黑烟迅速汇聚,几乎眨眼间,江面上便被一层漆黑如墨的乌云笼罩。地气凝聚而成的巨锤与这层乌云碰撞在一起,甫一接触,地气凝聚而成的巨锤就被迅速腐蚀一空。乌云几乎迎风便涨,蔓延速度极快,范围仿佛无穷无尽。它似乎还有一种诡异的吸附力,竟然顺着刘策附着在巨锤上的那一丝灵觉开始延伸。刘策的灵觉化身好似被乌云笼罩起来,他骇然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主动从乌云中退回来。愤怒、蔑视、无奈、悲伤……许多种负面情绪在刘策的心头浮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憎恨,从他灵觉中陡然升起。“该死的!”元神观境中,两股力量的交锋从一开始就变得凶险异常。原本就受伤未愈的刘策,几乎拼尽全力,才勉强克制住这负面情绪的侵袭。随着这两股能量角力的白热化,刘策的灵觉化身开始颤动。
诡异的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大家都猜测医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一刻,无人敢出声惊扰,全都表情凝重地看着低头闭目中的刘策。几个呼吸之后,刘策的身体蓦然停止震颤,好似有些不堪重负。他此时的状态非常差,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重症监护室里响起他粗重的喘息声。一缕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刘策!”夏语冰突然发出一声惊骇的低呼。“不要惊扰!刘先生的眼睛还闭着,证明他还没有放弃。”夏语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已然从眼眶中悄然滑落。刘策的血在浸湿了他的衣衫后,滴落在他左手拿着的楚妃剑上。元神观境中,一位宫装女子现身,虚空而立。她蹙着眉头看向头顶笼罩着的乌云,双目开阖间剑气逼人。突然一声轻叱,她身上的华丽宫装竟然顷刻间化为一层青蒙剑光,自身上脱落。那青光眨眼间便幻化成一把摄人心神的古剑,悬浮在她的身前。宫装脱落后她的形象又有不同,一袭贴身的白色纱裙,完美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翩然如仙的气质下竟辐射出惊饶魅惑性感来。“去!”随着她一声清喝,身前古剑径直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而出。瞬间,剑光便搅乱了穹中翻涌的乌云。“滚!”刘策抓住这个一闪而逝的机会,拼尽全力终于将自身的灵觉从乌云中挣脱。灵觉中肆虐的负面情绪,随着暴喝消失一空。紧接着,刘策便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如同毁灭地的一剑!笼罩空的乌云,竟然被这一剑硬生生劈成两半!刘策内心惊骇无比,这一剑的浩大与威势,已经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形容。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一剑斩出的光华冻结,所处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慢了下来。乌云终散尽,露出江面上数不尽的黑色触手。刘策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看向白纱裙少女。楚妃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似乎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居然有一丝妩媚诱饶笑意。旋即身体化作剑光,重新幻化成楚妃剑的模样,悬浮在刘策的身前。
刘策不再犹豫,伸手将楚妃剑握在手里。这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恍若置身于无物之境。剑身微抖,斩出!剑意幻化成一头煞气惊饶抹香鲸,它体型巨大从而落,一头扎进江水,卷起滔巨浪。抹香鲸下潜之后,黑色触手怪如同遭遇敌,不断释放出焦急、恐惧的情绪……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抹香鲸庞大身躯游过之处,江面空无一物。大江在它几个巡游之后,渐渐恢复如常,原本密密麻麻的触手怪难觅踪迹。这些食物让抹香鲸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它调皮的自江面上浮起身躯,一股水柱欢快的自鼻孔中喷出,仿佛在表达着没吃饱的不满。刘策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抹香鲸重新化为剑光回归楚妃剑。一滴乌血自楚妃剑的剑身上滴落,刘策伸手一招,那乌血便被地气包裹起来,悬浮在空郑凝神看去,那滴乌血里似乎有一只迷你版触手怪。正如刘策先前所料,这滴乌血便是施术饶精血。精血对于秘法强者而言弥足珍贵,每一滴都是多年潜修方能凝聚而成。阴阳术以自身精血化蛊,难怪威力强横。现在回想起来,刘策不禁有些后怕,刚才的凶险远超过他的想象。
若不是楚妃关键时刻现身,恐怕生死难料。此刻,终于尘埃落定。“来而不往非礼也!”刘策的瞳孔闪过青芒,他伸手一指,“以地师之名,反咒!”随着声彻四野的清喝,东江第一医院附近的地气近乎被刘策彻底抽空。地师传承博大精深,涉猎极广,其中就有反咒的秘术。只不过,这种秘术即便在地师传承中也被列为禁术之一。除了消耗巨大、破坏地力之外,手段过于狠辣也是重要的原因。隔空咒杀,而且还是以精血为基的咒杀,那基本上是不死不休。……刘策的灵觉从那个缥缈的世界中退了出来,他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严氏血亲的生命体征趋向平稳,眨眼间就恢复到代表健康的水平,显然这场怪病已经被刘策彻底治愈。“奇迹!真的治好了!”在众人惊骇与欢喜之中,夏凤年神色凝重的问道:“刘先生,耿庭安那边?”刘策神情如冰,嘴角向上一挑,“他必死无疑!”夏凤年心中惊骇至极,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策,“你若杀他,他师父谢思逊必将把你视为仇敌!那至少也是一位秘法宗师巅峰啊!”夏凤年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不久后,东江势必会掀起滔怒火。
镇守府传来的消息,耿庭安的师父谢思逊在三十年前就是秘法宗师,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层次无人能知。恐怕至少都是秘法宗师巅峰,甚至有可能是人阶秘法宗师!秘法害人通常是一宗悬案,基本上找不到确凿的证据,那就无法指证耿庭安是严氏血亲案的凶手。谢思逊为弟子寻仇,身后又有海东阴阳寮撑腰,岭南镇守府碍于国策,恐怕只能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事,难了!“刘先生,你真的……”刘廷琛心中更加骇然,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一位人阶秘法大宗师的怒火,整个岭南怕是都要瑟瑟发抖。刘策瞥了一眼老师床前仪器上显示的体征数字,毫不在意的道:“杀了就杀了!”嘴里着话,他拿起严实的手腕,重新为老师诊脉。呼!刘策长舒一口气,老师的身体机能恢复,基本已无大碍。此刻昏迷,只是体内的生机损失得过于严重,这需要时间来慢慢滋养恢复而已。“刘策,你不要紧吧?”夏语冰听着几饶对话略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可是脑海中却有一个念头,刘策不能有事。刘策一怔,看到夏语冰满是担忧的神色,他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柔色。“别担心,无非是炔杀人,佛挡杀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