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四百零三)
“人都死了,你们问他做什么?”苍老的声音说道。
“老丈,白老英雄莫非是被人杀死的?”澹台无天问道。
里边又没有了动静,过了半晌,三人听到里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半掩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弯腰驼背、鬓发斑白,一脸胡须的老头从门后显露了出来。
那老头似乎本来要说什么,但浑浊的老眼一眼看到澹台无天、阿青青和融心型尚三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疑惑的道:“年轻人,以你们的年纪,只怕不会是白老爷子的朋友吧?”
澹台无天转了转眼珠赶忙道:“老丈您别误会,我们当然不是白老爷子的朋友,我们是奉父执之命来拜访白老爷子的。”
“哦?”那老头一脸狐疑的问道,“不敢动问小兄弟,你们都是哪个派别的啊?”
这话把澹台无天问住了,白神龙平日里和哪些门派交好他并不知道,正不知该怎么回答,阿青青突然开口问道:“老丈,你又是何人呢?为何在白老英雄的府邸中?”
“我?”老头被问得一愣,“我就是个看门的。”老头没好气的道。
“看门?莫非白老英雄一家已经不在这里了?”澹台无天问道。
老头子没好气的打量了三人一眼道:“是啊,贼寇来了,他们都跑了,留我老头子一个守门。白门主是死了,被一个小姑娘杀死了,说起来都是冤孽,几位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老头子看三个人虽然没有动弹,但也没有再问什么,便关上门进去了。
澹台无天、阿青青和融心型尚也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的答案,虽然细节还不知道,但白神龙恐怕就是被赵咏梅杀死的,看来赵咏梅已经报了仇了。
此时天色还有些早,三人沿着湘江又逛了一会儿。
湘江上碧水浩荡,远看如一条亮线直通天际,近看碧波浩荡水天相接。
湘江上以往来往船只繁多,帆樯林立,现在长沙府被张黄虎占了,很多船只都不敢走这里,因此江上的船少了很多。即便如此,码头上依然显得比较繁忙。
在江边逛了逛,三人重又回到城中,去了酒馆街,澹台无天想起融心型尚就是在这里被官府的火铳队打伤并被抓走的,便询问起当时的情况来。
融心型尚道,当时他进了长沙府四处找寻李元的下落,但并没有找到——这是自然,李元本来就没有到长沙府——却碰上了巡逻的捕快,融心型尚现在怀疑这些捕快恐怕在他进城的时候便已经盯上他了,也就是说张无病早就做好了抓他们的准备——他提前预备了他派去杀他们的人失败,他们会找到长沙府来。
融心型尚是来打探李元的下落的,自然不想暴露身份,因此一开始的时候,便尽量躲避那些捕快。
这使得有些捕快认为融心型尚功夫不济害怕他们,便有几个捕快跃跃欲试想要抓了他邀功,这种情况下,融心型尚只好引他们到偏僻的地方,出手将他们解决了。
这样解决了几个之后,捕快们终于察觉到有人失踪了,知道情况不妙,便把情况报告了他们的头头神眼鹰捕,神眼鹰捕立刻意识到融心型尚不容易对付,他让几个老成的捕快继续盯着融心型尚的踪迹,自己便去找了张知府,请求调动火铳队协助捉拿。
张知府也就是张无病,他做这个知府本来也不是替朝廷办事,更多的是替师门做事,而此时捉拿融心型尚自然是第一要务,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就这样,神眼鹰捕带着火铳队,在那两个跟踪融心型尚的捕快的带领下,在酒馆街截住了融心型尚,将他打伤捉拿了。
听融心型尚讲到这里,澹台无天和阿青青都恨得牙痒痒的,那个张无餐神眼鹰捕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要是让他们看到了,必定把他们抓住,整治的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人逛够多时,不免有些饿了,便随意找了家酒馆坐下,吃些饭食。
到酒馆一坐下,三人不禁回想起之前在嵩阳县酒馆里吃饭的情景,那时候他们常常不带钱,吃完之后店小二来收钱的时候,他们就要么把澹台无天押在酒馆里,要么撒丫子跑掉。不过,好在每次寺院里都会派人来把钱还上,他们还不至于变得每个酒馆都人人喊打。
吃过饭,再逛一会儿,天变黑了。
长沙府自从被张黄虎占领后,长沙府的人很少夜间出门了,夜市也就没有了,因此一入夜便家家关门锁户,整个大街上一片漆黑阒寂。
三人走到湖广镖局所在的大街上,街上此时半个人影都没有。
三人便跳上围墙,翻了进去。
澹台无天和融心型尚之前来过这里一次,也是在夜里,对于里边的结构布局十分熟悉。
两人往里走着,一边借着夜色观察着现在的湖广镖局,发现里边的东西和他们上次走前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一切都没变,只是在风吹日晒之下,无人照料的房子显得更加破败了。
往里走一走,澹台无天和融心型尚发现有些房屋像是有人进去过的样子,房门和窗棂上的木头都不见了,恐怕是有人进来拆走了。
偶尔往几个房间探头看进去,里边已经是空荡荡的,看起来里边值钱的东西,就连家具都被闯空门的贼,甚至就是贪便宜的附近市民拆了搬空了。
三人进到之前澹台无天和融心型尚发现湖广镖局三十五口人遇害的地方,就是正房所在的天井里,摆在天井里他们遇害当晚吃饭的大桌子已经倾塌了,估计因为这桌子死人在上面吃过饭,有些晦气,所以桌子的木头竟没有被拆走,但此时也已经朽烂的不成样子了。几乎看不出还是完好的桌子的时候上面刷的鲜亮的油漆。
见此情景,澹台无天、阿青青和融心型尚都觉得他们这次来只怕不会有什么收获,即使真的还留存有什么东西或痕迹,只怕现在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