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他的生命
因为境遗迹即将出土的缘故,圣域内,不论是灵兽还是修士,都如同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伺机而动,就连那些隐藏在深处的神兽家族,也开始逐一冒出头来。
境,作为三界战力的花板,不论在哪个时代,但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都会引起巨大的风浪,而今这等大能蛰伏不出,则更是如此。
要知道,光是不知真假的一个风后葬地,就足以让南冥大陆四大帝国都派出强者前往赴险,更何况这个由圣族亲口传出的遗迹了。
与葬地不同,遗迹乃是境强者所在的宗门覆灭之后形成的,其中资源比之葬地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不受地制约,遗迹内的一些危险,也是有迹可循,所以,每每有强大宗门遗迹出土,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圣域作为灵兽的主场,所前往的,最低也是六阶以上的兽王,甚至有极大一部分的,是六阶巅峰级别的存在。
这等恐怖威胁面前,人族的年轻修士,却要显得孱弱了许多。
但在欲望的驱使下,一些强大的宗门,依旧是派遣了强者前往,这些强者无一例外,都是褪凡境之上的存在。
一座营帐内,此时正坐着两人,细细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地图。
“再往前走三千里,我们就到玄幽宫的旧址了。”
典柳指了指其中一个方位,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快也只需两日,就能到达。只是……”
与他一起的不是别人,就是宫目前的主事人,沈岁,他看着典柳所指的方位距离,道,“典柳兄请放心,此番遗迹出土,我宫也极为看重,李师弟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遇到正事,却从不含糊,我们这边只需按时前往即可。”
“沈岁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典柳笑道,“此次虽联盟强者尽出,但相比于灵兽,却依旧弱了不少,我们的计划先前便已制定,若是李少主未能在遗迹正式开启之前与我们汇合,那么我们也只能改变计划,只是这样一来过于仓促,未免有些措手不及。”
沈岁眉头一挑,道,“典柳兄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但即便师弟他们未曾到达,那些六阶灵兽想要吃下我们,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呵呵,这倒是。”
典柳微微点头,又道,“不过最好,还是按计划进行比较稳妥一些。”
“那是自然。”
沈岁也是一笑,道,“不过除了提防那些灵兽,我们还要心一些宗门的联盟,比起前者,他们的狡猾,有时候更危险。”
“嗯。”
典柳深以为然地点零头,而后笑道,“我手中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沈岁兄闲聊了。”
着,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门口,轻笑一声,便向外走去。
而同时,门外的一道倩影,却是向里走来,正好与典柳错身。
见到来者,沈岁脸上的正色悄然消退,起身向前迎去,“顾大姐,你怎么来了?”
能被沈岁这般称呼的,除了顾子念,又会有何人?
她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也没有寒暄的打算,“子柒她们,有消息了么?”
“师弟出马,自然是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沈岁轻笑道,“前日他与我传讯,是在遗迹与我们汇合,而子柒师妹,也会前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子念的脸色明显有了缓和,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出来。
她不,沈岁却知道,他微微一笑,道,“师弟对于子柒师妹的感情,不比顾大姐少多少,他应该去救,所以他不需要道歉,而我,则更不需要,大姐,前几日的事情,你无需挂怀。”
“嗯……”
细弱蚊蝇地应了一声,顾子念的俏脸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红晕,抬眸道,“谢谢。”
“这两个字,比那三个字,更多余。”
沈岁摇头失笑,随即又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与大姐一。”
“嗯?”
见他郑重其事,顾子念微愣,“什么事?”
沈岁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转身回到桌前,顾子念也与他一起,相对而坐。
坐好之后,沈岁才道,“以大姐对师弟的了解,你觉得他可曾在同门的事情上有所失误?”
虽然心有疑虑,但顾子念依旧答道,“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都只是来自他人之口,就这些情报而言,没樱”
沈岁又问,“那师姐可知,为了你这个结论,师弟又有多少次,将自己置身险境?”
“这个……”
顾子念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知。”
“师姐知道,我在至尊海的时候,兼管情报收集工作,而我所知的,光至尊海汁…”
沈岁抬手,五指张开,道,“不下五次。”
“不下五次?”
顾子念微微惊诧,至尊海不是圣域,在至尊海中修炼,固然时而伴随着危险,但更多时间都是极为安全的,而且有着宗门的保障之下,身为领袖的他们,根本没必要为团队中的弟子深涉险境,而李白仅仅是进入至尊海三个月,就有着不下五次,这种数据,比她一年加起来都来的多。
“三个月时间,他就遏了我的琅琊,这个数据,其实算不得多。”
沈岁轻笑道,“但是师姐,即便是我带着那种新兵蛋子,也是用了近三年的时间,经历了无数险境,才爬到第一团队,而师弟,虽有所取巧,但仅仅三个月,恐怕即便是你当年,也只是刚刚适应至尊海中的生存法则吧?”
顾子念不言不语,只是她眼中的惊异之色却越发地浓郁了起来。
沈岁继续道,“师弟擅长的,是以搏大,他能够在最劣势的情况下扳回胜局,虽然有时候,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些代价对他来,却不值一提。”
“那么大姐,我再问一问。”
他眸光内敛,问道,“你可知于他而言,最不值一提的代价,是什么吗?”
似是想到了,却又不敢出,她凝眸问道,“是什么?”
“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