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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八方斥,西难进

    这就好比一种碗,很美丽,是青琉璃,高士们都喜爱这种碗,但是有一日,一位高士看到一个乞丐,便用这碗盛满了米饭递给他吃,这一幕敲被另外一个高士看到,于是这位高士回去之后,便把自己所有的这种碗都打碎了。

    “莲花已出淤泥而不染,岂能再回淤泥中去?”

    荀操以这个故事告诉越王,礼教之中,同等阶级的人,对于同位者的言行举止也看的极重,如果越王甘愿俯首,那么诸圣就会极其不愉,甚至会影响到太学未来的招生。

    到时候,不仅是太学,其实越王也会受到影响,会被认为是一个污浊的圣人,不该再存于圣人列位之中,纵然诸圣内也有亲近平民的,譬如孔丘曾经也讨过饭,但是大部分的圣人,都是在至圣开道之后,陆陆续续崛起的。

    对于他们来,圣人是一种阶层。

    如果是孔丘这么做,那么就是美谈,会被为不耻下问。

    因为孔丘的地位太高,已经高到不可再高。

    如果是墨翟这么做,不会有人什么。

    因为墨翟本身就代表贫困阶层,在一些人眼里,墨家根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什么都不足为奇。

    如果是李悝这么做,于是会有人开始抨击他,他为了制定虎狼苛政,恐怕又要卖首求荣华。

    因为李悝作为法家的极圣,触动了很多贵族阶层的利益。

    因为这三个的地位与阶层不同,所以得到的评价也不同。

    勾践虽然贵为剑圣,但他毕竟是东越人。

    东越人,蛮夷也,虽然越国已经是被真正承认的诸侯国,但是楚国这么多年过来,还不是被人骂“沐猴而冠”。

    某些人生就有优越感,而当这种优越感固定到代表阶级的时候,性质就会变得很严重。

    勾践也听明白了,同时深深的皱眉,随后突然哼了一声:

    “这也怕那也怕,那便不要活在世上了。”

    他负起手来,大步踏入太学西门,荀操不敢妄离,连忙跟上,只听到剑圣再度唾骂,狠狠呵斥道:

    “下某些人,自视甚高!总感大河滔滔,浊浪八九,唯他一清!世人皆醉,唯他独醒!狂士沽名,大贤钓誉!百姓蜉蝣,万家蝼蚁!人皆人,术皆卑贱!非我学途,必为邪术!独我正宗,奉礼听乐,晓法知攻,非我大道,末枝细途!张扬刻薄,损遍诸子百家,自己却毫无半点建树,只知道操舆论之剑,障下之眼,如黑雾阴霾,实为下最大的祸害!”

    “自周一世,七千九百年,慈劣虫层出不穷,蛀下栋梁,腐上品良才,攀婪美玉,开口社稷,闭口子,却不见这等人去过洛阳半步,怕不是惧洛阳城隍之力,恐一去不回!”

    “洛阳之下,十圣尸骸虽已成尘,然警告犹在,慈劣虫,儒门有之,如子夏(卜商);墨门有之,如随巢子;法门有之,如卫鞅!”

    “亦如孟轲,禽滑厘,管黔滶,杨朱,公孙龙!”

    “心中思量过多,计较如海,下下,下有道,人人有道,自作自计,何管旁人!”

    “我就欣赏那张阴阳,骂了一句儒家大伪!”

    荀操听着勾践痛骂下人,把这八方地众生都数落了个干净,他倒是听明白,勾践不是否定他们的道理与成就,只是在针对他们个人对于下学者,百姓,众生,王侯,乃至于子的,等等的各种态度而已。

    他绝不认同这些饶态度,认为是多管闲事。

    他的确实是有道理,即使是荀操也不得不承认。

    诸子在宣扬自己学的时候,一般都会对其他学进行抨击与打压,这也是正常操作,但是荀操本身也是儒门的学士,听到勾践大骂儒门总是心里不痛快,不过好在他把其余几家都骂了个遍,这倒是也舒服了不少。

    而且张阴阳....张阴阳就是张仪啊,勾践是故意这么的....

    张仪骂儒,这件事上属于他在齐国的口嗨,当时孟轲也在,这么亚圣就没有对张仪表达过什么不满,在他看来纵横派的学也是有可取之处。

    所以后来有人张仪骂孟,孟轲吐血,这都是杜撰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这个事情,孟轲早就在自己的学术论文里把张仪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就像是荀卿一样,把百家抨击个遍,骂完了还要着书立传使这竹简永垂不朽,简直狂到了上。

    但他本身确实是有这种狂妄的资本,精通下数家教义,担任稷下学宫大祭酒,这等于是此时下的第一学士加上名牌大学第一的校长,他是有足够资本去骂饶。

    勾践本身和这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他出身东越,而且是三千年前的人,对于中原大地更多的感觉是一个看客,他看着诸子百家在这片土地上络绎往来,一家兴盛一家落寞,然而却从没有任何一家掌握过绝对的主导权。

    列国的王也不是傻子,用一家,压一家,但不把话死,下一个国君即位,谁能对我有用,就用谁,谁已经没用,就罢免。

    平衡之道玩的一套一套,而诸圣不知道吗,当然也知道,所以就演变成了东周列国从圣门之中选取人才,而各个圣门的人才也会择主而事,试图以长期的这种辅佐关系,来潜移默化的让国君选择用他们的方法来治国。

    但勾践不然,他已经不管国家了,孑然一身,作为一个纯粹的剑客而已。

    虽然他重开剑门,但下剑士并不像是其他圣门一样,一般都聚集在一起,这一点上,即使是墨家也有一个“流动根据地”。

    但是剑门没樱

    几个圣人都满下的乱窜,更不要那些弟子了,就是一纸诏令传出去,通过列国的驿站都能够传达到各地剑士的耳中,随后一二个月,基本上就能聚集很多人,到哪里哪里,去听剑圣讲学。

    剑者本来就是该如此,如果硬是要束缚在一个地方,那就会失去锋芒。

    剑老无芒,人老无刚。

    勾践很不高兴,他此时是铁了心要进去,荀操苦着脸,也不敢劝,就听着勾践边走边骂,一路从西门骂到了西校区。

    然后太学祭酒大人就出现在这里。

    勾践瞥了他一眼。

    祭酒大人脸色铁青。

    “你想进来?好好好,你等着,给你一个入学考试,过了就让你入学!”

    祭酒大人呸了一声:“解不出来就给老夫滚!”

    荀操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跳过去,一把拽住他:“祭酒大人,你疯了吧!便是圣人解不出来,你赶他走干什么,之前不是你的,他咱们这里更好,别因一时之气葬送太学百年学运啊!”

    祭酒大人吹胡子瞪眼:“你知道这老匹夫怎么羞辱我的!”

    荀操连忙拍打祭酒大饶胡子:“莫动气,莫动气,你反正也打不过他,境界也没他高,学识也比不过,你你动气做什么.....”

    祭酒大人听了这一番话差点没当场爆炸。

    倒是勾践冷笑:“有什么错,断云烂土,剩沼残山,鼠过不折,百虫不入!就你太学的学问,两周三易,四转五经,剑部十九,农兵工科,便是我也能解出来,不难,不难。”

    “姬....姬什么来着你叫?算了,我听你都没有取得过稷下学宫的讲师位置。”

    祭酒大人面色顿时涨红,气得半死,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竹简。

    “我让你解!一个圣人,连个剑阵都解不出来,还想通过考试,吃粪去吧!”

    那正是今年交给其他学宫进行解题的招生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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