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直口快

    武开看到沐玉君一抱注子，俊脸上立刻泛起了神圣的光辉。他本来要上前为孩子诊治，对待感冒发烧，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一般来，孩子们感冒发烧，作为母亲，大多都会心情焦急，失去分寸。实际上，孩子感冒发烧，实在太寻常了。所谓关心则乱，对医生来，只不过是一件事。

    此时，正是夏最热的八月。抱起孩子后，沐玉君感到，怀里好像抱着一盆火炭。他把孩子横搁在膝上，右手把注子的脉搏。

    沐玉君立刻感到孩子的脉搏像琴弦似的，虽然微弱，但他很容易就能区分是什么脉象。他又轻声问年轻的妈妈：“孩子怕冷吗？”

    年轻妈妈叫夏玉莲，她摇头，啜泣着道：“我在家用体温计量过，高烧快要四十度了。有时候，手碰到他的太阳穴，孩子就哭得厉害。昏昏沉沉中，一直喊眉头疼。”

    沐玉君已经知道，孩子得了什么病。他把孩子递给年轻母亲，拿起桌子上放的处方笺，正要写出药方。武文画突然问道：“沐玉君，你到底行不行啊，别给人家下错药了。”

    沐玉君一听，要糟。果然，孩子妈妈立即警惕地问：“医生，你是新来的？今年多大了？我看你还不满十八岁吧。”着，她也不等沐玉君回答，转身对武开道：“武大夫，你怎么随便找个孩来给人看病？真是的……”

    夏玉莲立即把孩子抱紧，匆匆忙忙跑出了诊所。在过门槛时，她不心跘了一脚，“哎呀”一声尖叫，身体就向前腾空而起。

    沐玉君距离她不足三米，夏玉莲抱走孩子时，他并没有沮丧的心情。病人不相信自己，那是他们还没有了解自己的实力。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自己，看到这么年轻的医生，也会心中担忧。民间有句俗话，医生越老越值钱。特别是中医，年老的中医从医经验十分丰富，治疗过或者经历过的疑难杂症很多。因而，他们治疗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在夏玉莲摔出去时，正在懊恼的武开和充满悔意的武文画，都忍不住惊剑沐玉君以两人肉眼难辨的速度，跳起来，一步就跨到夏玉莲身边。此时夏玉莲身体已经快要摔到地面上。诊所门外是水泥路，如果真的摔到路上，孩子和大人都会非常危险。

    直到夏玉莲站稳后，她的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有消退。她一手抱注子，一手轻轻地拍打胸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道：“吓，吓死我了。”然后急忙看向怀里的孩子，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望着站在旁边的沐玉君，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真诚感谢道：“谢谢你了，弟弟，若不是你，我们母子后果不堪设想。”

    沐玉君微微一笑，就催促她道：“孩子要紧，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我去给你拦辆出租车。”

    着，沐玉君就跑了出去。他的速度非常快，夏玉莲还没有答应，他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夏玉莲心里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才导致了刚才的险情。她现在很想留在这里，但内心深处又担心沐玉君的医术不精。所以，她的内心非常矛盾。

    武开和武文画都出来，陪着夏玉莲。武文画还拿了一条冷水冲过的毛巾，给孩子敷在额头上。

    很快，沐玉君就引着一辆出租车出现在大家眼前。他拉开车门对夏玉莲道：“大姐，赶快上车吧，不能耽误了孩子的治疗。”

    夏玉莲嗫嚅着道：“弟弟，我还是让你给孩子看看吧？”

    沐玉君一点也没有被拒绝后的沮丧，他催促道：“别傻话了赶紧去医院吧。”着，他犹豫了一下，道：“西医治疗比中医快，这是事实。不过，如果附近的医院没有治疗好，你还能相信我的话，请回来这里吧。”

    话都到这个份上，夏玉莲再没有矫情，毕竟孩子的病重要。她点点头，上了出租车。

    望着迅速驶离的出租车，武文画轻轻地道歉道：“对不起，沐大哥，我……”

    沐玉君摇摇头，脸上没有责怪武文画的意思。他道：“没什么，如果换成孩子的母亲，我也会不相信一个半大子。毕竟医生还是年龄越大，越让人信任。”

    武文画自从心直口快了那些话后，心里非常内疚。她心里相信沐玉君所都是真的，但是少女的骄傲，又让她忍不住抬杠。结果，把事情搞糟了。不在外人面前公然不相信沐玉君，给他添堵。就沐玉君现在是诊所的医生，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武文画苦着脸，还想道歉：“可是……”

    沐玉君打断她的话，道：“没有可是。那个大姐对孩子非常疼爱，到医院后，我估计她还会回到这里。”

    武文画瞪大美丽的眼睛，震惊道：“不可能。医院难道还治不好一个感冒发烧的孩？”

    武开也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沐玉君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要不，咱们打个赌？”

    武文画是孩子脾气，立刻答应道：“打赌就打赌，我肯定她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你要是赌输了，怎么办？”

    沐玉君两眉一挑，充满自信道：“如果我输了，从此以后听你的话。但要是你输了，以后必须听我的话。怎么样？”

    他自从时光隧道中出来，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沐玉君自己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但他却不清楚，他的外观也在缓慢改变。现在，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魅力。过去隐藏在内心的自信，也从脸上散发出来。

    武文画看到自信的沐玉君，心里竟微微起了波澜。她情不自禁就答应道：“好。”刚完，她心里就生出悔意。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自己肯定会输的想法。但是，话已出口，再想收回来，反而显得自己示弱。毕竟，争强好胜的心思，不容她自食其言。

    沐玉君转身对武开道：“武医生，今我守在诊所，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武开对沐玉君半信半疑，他盯着沐玉君道：“沐，你不会当真认为那个女人会回来吧？”

    沐玉君微微点头，道：“当然，武医生也是带过孩子的，应该知道医院是如何治疗儿感冒发烧的。与其服她留下来，还不如让她去见识一下西医对她孩子是如何治疗的。当她看到西医对他孩子的治疗过程，她就会明白，还是中医治疗既温和，又可靠。”

    武开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武文画根本弄不懂沐玉君话里的意思，她一头雾水地追问道：“你没有带过孩子，你怎么会知道西医是如何治疗的？”

    沐玉君很爽快地回答道：“因为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