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牙行
走出了宅子，白狄还扭着白花：“我愿意当你夫君的……不生气好不好？”
白花阴沉这脸，抬眸瞧见前头大娘隐晦的投过来古怪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一个爆起，将白狄的嘴捂住。
“呜呜呜！”
白花抿了抿唇，声音都有些颤了：“不许胡袄，谁教你这些流氓话的！再胡乱我就打你！”
白狄委委屈屈的抬手拖住攀着自己肩膀，才捂住自己嘴的白花，闷闷的点点头。
心里面委屈极了。
明明方才，那个人自己是娇儿的夫君的时候，娇儿也没有反对啊？怎么如今反而不认账了？
白狄低头看了白花两眼，眼睛的瞧见，那隐藏在发尖的耳尖尖居然是红红的，玉白的耳尖晕上绯色，莫名有一种可口的感觉。
白狄眼中疑惑多了一重，怎么娇儿耳朵变成红色的了？
白花瞧了白狄两眼，这才放了手，心里头却有一些不自在。
原本将白狄拉过去，也只是想征求一下白狄的意见。
不曾想到，白狄居然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闹得她现在脑子更乱了！迷迷糊糊的就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如今也不好再提起来了。
正思忖着，白花却突然觉得耳边有一些痒，她抬手想要挠挠，却不经意碰到了另一只手。
“耳朵红了，娇儿生病了吗？”
白花一愣：“什……什么娇？你你你……今日离我远一些，不要靠太近ｓ退！再后退！”
白狄僵着手，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花捂了捂耳朵，仿佛是有一些烫！
一定是因为这气太热了！
白花自顾自的安慰一番，抬头瞧见白狄竟然还僵硬在那一处不敢动弹，心中瞧着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莫名又有些不忍。
“快跟上！在那处杵着干什么？”完，白花让前两步将饶手给拉住。
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发脾气？定是因为热了心火太旺了！
方才白狄那般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学着人家一嘴罢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也和白狄计较这些！
白花自嘲的笑了笑，心里面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抛之于脑后。
白狄被拉的踉跄了两步，大掌握住温软的手，心里面的失落全被驱散，只留下一片温软。
一瞬间就变了脸，高高兴心笑着黏糊了上去。
立了租赁宅子的契约，又存恋，白花这才跟着那大娘的带领之下到了牙行去。
是牙行，实际上就像是一处集市一样。
只是别的集市卖的都是鸡鸭鱼肉之类的物件儿，而这一处却卖的是人。
长长的一条街，两边儿有些铺子的，也有直接将人一溜儿的锁在大街的墙根下吆喝买卖的。
那些被当作货物一样的人，几乎都是一样的面黄肌瘦，有的被锁在笼子里头，有的手脚戴了手铐和脚铐，蹲在墙角聚集在一处。
透过那一双双眼睛，只能看到惶恐、麻木、期待……
甚至连憎恨，都少的可怜！
一踏进这一处白花心头便觉得有一些不适。
虽然早已经想象过这一处的模样，但是亲眼看到，才发现这一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残酷千百倍。
好在这些人为了卖一个好价钱，倒不至于让他们缺胳膊断腿儿，也不会掏空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白花沉默的走在街道中间，已经听到不少人在一旁招揽她。
前面带路的大娘瞧着他这模样，心下明白了什么，在一侧亲身劝道：“瞧着就知道你们姑娘心软，看不得这些东西。”
“不过，这些人大多数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那坑蒙拐骗的事，这牙行是不许的。”
白花：“心甘情愿？”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
大娘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这些孩子是从哪儿来的？都是那些穷苦人家吃不起饭的，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卖儿卖女。”
“亲生爹娘哪一个会这样狠心？若不是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怎么会舍得！”
“这些人都是和他们父母家人签好了卖身契的，一个个追根究底都是干干净净的身世，姑娘你且放心吧！”
白花一叹：“到底了，还是因为穷，若是人人都能够吃饱穿暖……”
大娘笑道：“嗨呀！要是真有那样的日子就好了！多少人梦里头都能笑醒！”
“前些日子听啊，京郊那处有位神仙娘娘，弄了个什么水风车的东西，那可是一个好东西，专门给农人灌溉庄家的！是多高的地儿都能把水给送上去……”
白花听着对方一口一个神仙娘娘，有些不好意思，忙打岔：“老娘，您方才的那相熟的人是在哪一处？”
那人笑了笑，忙抬眼看了前头，指了指：“瞧那儿，这不是马上就要到了！这位熟人是我的老乡，在牙行干了十好几年了，收来的人绝对个个老实肯干，听话乖巧，你啊！放心就是！”
白花：“自然，多谢大娘引荐了。”
大娘笑的花枝招展：“嗨呀！我这也是看你生的好看，又聪明能干，正合我的心意呢！随手帮帮忙的事，若是你有什么熟人还要找宅子之类的，到时候直接叫大娘来帮忙就行了！”
话之间，白花便到了那一处的牙行铺子。
那大娘站在铺子前头吆喝了一声：“老湾儿，我带客人给你了！”
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驼背的老头子，满脸的褶皱，眼神锐利，看着有些凶狠的模样。
“是你啊，春花。”那人瞧着大娘却和善了一些，随后看向白花，“要挑什么人，这外头的还有屋子里的，随便挑挑就是了。”
春花大娘走上前去：“就你不会做生意！就不知道招待招待客人吗？姑娘，你是要什么样的？多大年纪的？男的女的？”
白花思忖片刻：“嗯，就要年龄一些的女孩儿吧，先要二十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