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揭穿
“什么？”老婆子猛地站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废了？我儿好端端的你竟然敢诅咒我儿！”
白楔：“不是你说的，下腹疼痛吗？有病灶症状恰如你儿，下腹胀痛，肚下肿胀，精神萎靡鱼与不挣，这是阴虚肾衰之症，说的简单明白些那就是不行。”
白楔似笑非笑的看过去：“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回去还是改了你的脾气，多多的行善积德，免得到时候你那儿子连承嗣香火都做不到，你们家可得怎么办啊？”
老婆子喘着粗气，眼珠子已经是血红色死死地瞪向白楔！仿佛要生撕了她的血肉吞咽进腹。
这样的事情最是引人口舌，眼见着周围已经有不少目光隐晦的投注过来，那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更是叫老婆子既愤又惊！
“什么肾衰！我那秀才儿身子健朗，浑身上下都好着呢！你不要在此处血口喷人！”老婆子涨红了一张脸，声音也格外的大，仿佛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她儿如今已经是二十了，因为守孝和准备科举，才没说亲事，本来她也不着急。
儿子那么优秀，总是不愁有好人家的闺女上赶着攀附的！若是叫儿子高中了，那日后岂不是如同话本子里头那样，就算是公主也娶得！
却不曾想眼前这个烂了心肝儿的小娼妇竟然出口污蔑！
“我儿子一表人才，正值壮年力健身强，日后还要高中封侯拜相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个莫须有的毛病？！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儿出息！想要故意污蔑她！”
老婆子心下明了，若是真的叫这莫须有的罪名给坐实了，她到时候如何能够娶得到儿媳妇？
所以一定不能够承认！
虽然是这样说，老妇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儿子的病症似乎还真的如同那死丫头所说的那样，难不成......
不！绝对不可能！
儿子昨日其实也不过是多跑了几趟茅厕，肚子难受了一阵，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思忖到这儿，老婆子又有些后悔，昨日怎么就没请上一个郎中来呢？
秀才儿就是她的命根子！
白楔瞧着她变了又变的脸色，最后归于平静，便已经摸索出了个大概了。
她勾了勾唇：“听见了，这位可是亲自说的，自己儿子身体康健，一点儿病也没有，那就说明，就算是她吃的是我家的鱼也没吃出什么问题。”
老婆子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你！”
白楔轻叹一声：“我还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吗？为了诈人钱财，竟然连卧病在床的儿子都不顾了，专程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找麻烦。”
老婆子面上一阵心虚，但还是道：“我也是安置好了我的儿才想着过来讨个公道！没有自己吞了黄莲还不许喊冤叫屈的！”
白楔：“那你说说你儿子到底得的什么病？为什么没找郎中看？是难以启齿，还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狠，儿子重病了却连给他请郎中看病都舍不得？”
老婆子支支吾吾又说不出话来了。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大抵也就是吃坏了肚子的小症，并不算什么。
只是她当时一想到昨日在这摊前受的气，如何能够咽下这一口气！
才想着故意夸大些言辞来找找不痛快的，不曾想到，如今反而自己染了一身的骚！
白楔勾了勾唇：“不说话，那就是难言之隐了？”
白楔笑笑，看着那老太婆铁青着脸却没法辩驳，心里头很是快意，栽赃嘛，当谁不会呢！
这种搬着别人的石头砸回去的感觉，别提有多痛快了！
老婆子忙摆摆手：“不是！我儿......我儿也只是腹痛，哪里能和那些事情扯上边儿啊！”
白楔笑了笑：“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些什么上吐下泻，卧病在床全都是糊弄我们的呢？”
老婆子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反驳，却也不敢再多言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死丫头的嘴实在是有些厉害！三两句竟然就将她给绕进去了，如今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最可气的是，这死丫头竟然还把着自己的命门儿！
她就算是如何不要脸面，却不能放着自己秀才儿的声名被人糟蹋污秽！
远儿日后可是要当官儿的，当官儿的人最重的就是名誉！为娘的就算是再如何也不敢拿着自己儿子的前程开玩笑。
思忖至此，老婆子悄悄地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想找一找能不能有地方可以溜出去的！
如今这情景，也实在是没法收场了！她也是恨！却是恨的面前的白楔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
“自然......自然不是，我儿大抵也只是寻常腹痛，就是吃坏了肚子的，和别的没有关系！也许......也许也不是你们家鱼的问题，可能是什么别的......”
老妇恨恨咬牙，无路可逃，她也只有暂时服了一个软了！
但却别瞧今日！待日后儿子高中当了大官，她自然是有法子收拾这些个小蹄子！
白楔却并未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猛地冷着脸，声音也是冷冷的：“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信誓旦旦就差赌咒发誓一定是我家的鱼儿害了你儿子，如今却又改了口了？怎么，眼看着装不下去就想要脱身一走了之？”
老婆子被说中了心思，心下漏了一拍，也露了些窃，再说话气焰也高不起来了：“没......没有的是，我方才是太关心我家儿子了，你......你也不用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白楔听着对方那一句话出来了，便又有些爱管闲事的开始嚼着舌根了，抬头虚虚的扫视了一圈儿。
顿时前头那些说嘴的瞧见白楔冷凝的神色也渐渐闭了嘴：“我既然得了理，那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不然下回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瞧着我一个小姑娘家好欺负，故意到摊位上来找茬的！”
她抬抬头，目光停在巡坊差役身上：“二位差大哥，叫你们苦等这么久，这就劳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