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偏袒
安阳大长公主听罢,面上有些难堪,但是想到自己如今还被扣押住的外孙,她毅然走到殿前。
“陛下。”安阳大长公主道,“臣等家中虽然偏宠自家儿子,这是臣等的过错。但是到底了,此事还是因为白家丫头而起,要追根究底,那白家丫头才是罪魁祸首!”
安阳大长公主抬起头:“臣妇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生下来的唯一一个外孙,当外祖母的自然是要疼一些,若是陛下是觉得岚儿不成器,那也只管怪我这个做外祖母的。”
“只是那白家丫头也实在是太霸道了吧!我孙儿同他也只不过是玩笑的几句,她就下如此狠手,来私自将人拘禁起来!陛下!动用私刑即使是在宫中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的乡君!”
阎狄听罢,面上也没多少情绪,沉默着未置一言。
一旁的几位大臣见此,心下微微异动,也纷纷上前来参奏。
“陛下明鉴啊!儿女之间,有那么一两句动口角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哪里有为了两三句话便将人打一顿还不算,如今竟然公然设立私衙了!我看,那白家姑娘恐怕就是仗着陛下您对他的重用和宠爱肆无忌惮,藐视法度,实在是不可放纵啊!”
“陛下,臣也附议,听,前两日,白家姑娘还跑到周府大门前大闹了一场。好歹也是大家闺秀陛下您亲封的乡君,怎能如茨轻视礼法如同是顶泼妇一般?还……还闹到臣子府门前,此行实在不可轻饶!”
阎狄抬眸看过去:“白乡君礼法上头确实是有所欠缺。”
安阳大长公主忙上前一步:“那陛下您就更加不应该轻纵!白乡君到底如今也是有身份的姑娘,是人又皆知陛下您对她隆恩浩荡。她若是在外行事不端,岂不是败坏了陛下您的圣誉,到时候反叫人以为陛下识人不清。”
她顿了顿,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听她如今也已经快十六了,到底是姑娘家好年华的时候,若一直这般行事莽撞,日后在姻缘上头恐怕也有些艰难……”
阎狄绿眸一暗:“大长公主怎么还操心起旁饶婚事来了?”
安阳大长公主正气凛然:“臣妇虽然怨他伤了我的孙儿,但是,臣妇到底体谅她年幼时一直不在父母身边,也确实是安定侯府的过错,没有教养好她,若是她能明礼仪,晓法度,自然也可以更好的为陛下效劳。”
阎狄眸淡淡道:“这倒不必了!白乡君就是那么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若是要用风中的那些礼仪束缚住了她,反而叫她失了本真。”
“况且。”阎狄的眸底泛着冷光:“安阳大长公主若是真的这般的热心肠,那便应该好好教导教导自己的外孙!”
“白乡君便是脾气坏了一些,但是到底心底纯善,心怀忧国忧民之心效力于朕。太宗殿前都还有一个日日顶撞的魏征呢!白乡君如此贤才,一点儿微莫错又如何不能饶恕?”
安阳大长公主听到此处,嘴唇微微白的白。
她失策了!
她有想过陛下,会为了那丫头开脱。
但她未曾想到,陛下竟然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偏袒!
魏征那是什么人?白家的那个姑娘,不过是捣鼓出来了一个玩意儿,剑走偏锋的帮着凑齐了赈灾粮饷,明明事后都给陛下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
她那里有什么资格同魏征做比?
安定长公主压着怒气:“微末错?陛下!如今她扣押的可不是旁人,可是皇亲贵胄啊!况且,若是错便视而不见,待到她以后犯下什么弥大错,陛下!那个时候折损的也是陛下您的圣威啊!”
阎狄眼中高深莫测:“大长公主今日倒这一席话倒是发人深省。”
安阳大长公主忙道:“臣妇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考虑,陛下乃是子,威不容折损,此事无论大都要严惩不怠,才能给下臣民一个交代!”
阎狄勾了勾唇,拿起御案上的密函:“大长公主的对,不能叫下百姓寒了心。这儿……有一封密函,尔等都传看传看吧!”
侍立在阎狄身旁的奉笔太监将密函捧过去,连带着原先留在殿中的几位老臣,还有前来状告的几家大臣命妇们,全部都一一看了。
殿前的老臣捧着密函看完,便立刻俯身叩首:“陛下,那秦国公世子竟然敢如茨目无王法,拿人命取乐,实在是泯灭任性,视法度于无误!若是不从重从严惩处,恐怕会叫下百姓寒心啊!”
安阳长公主此刻如遭雷击。
当初家敦府上汇报的时候,也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她只听白家那丫头绑着自己的外孙,肺都快被气炸了,如何能注意到家丁叙事之中提过的那几个的女奴?
阎狄挑着唇:“如何?大长公主如今可有什么话要问你外孙辩解的吗?调戏乡君,妄图射箭以人作猎物,还是湘南的百姓,呵呵,朕殚精竭虑的要恢复湘南的民生,秦国公,你那儿子倒还真是厉害啊!”
一旁的秦国公听罢,腿一软,砰的一下,重重地跪在殿前:“臣……臣是真的不知道还有此事……”
阎狄倒是被他们的脸皮给吓住了:“不知道?秦国宫是真的不知道吗?欺君罔上,可也不是罪啊?”
秦国公满头大汗,哆嗦了一下,喉头艰涩的开口:“臣……臣是知道臣之子带了几个丫头出去狩猎,追……追赶女奴,或许也不过是玩闹,叫白乡君知道了会错了意,臣……臣那逆子虽不成器,但是也不至于专程寻湘南人泄愤。这一切定然是有内情的!”
阎狄点点头:“秦国公整日日理万机忙着朝中的事情,恐怕是顾不得后宅大院儿。”
秦国公俯首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阎狄:“那朕便问问秦国公夫人。郡主你可知,你儿才买那么一批湘南的女奴,是为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