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暂别
一院子的大人孩都觉得乔玦的太玄乎，不就被狗咬一口么，怎么就要死了呢。
大宝妈笑着道：“没事没事，我家大宝被狗咬过好几次呢，这不也活的好好的么。咱村多少家养狗的，也没见谁被狗咬就死的。”
不管乔玦怎么解释这些人都没事，连鞠敏姐妹几个都觉得没他的那么严重。乔玦急的不行，干脆也不跟他们了，颠颠的跑到孙家去找乔东城。
乔东城话可比乔玦管用，老头儿要带鞠灵去乡卫生院打针，大宝爸妈就都不敢吱声。
乡卫生院没有狂犬疫苗，乔东城又带着鞠灵和乔玦去到县医院，在县医院清理伤口打的狂犬疫苗。
当已经没有车回村，他们只能在县城住一晚。
乔东城在招待所开的是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他自己睡一张床，乔玦和鞠灵两个孩儿睡一张床。
鞠灵第一次跟不是家饶人睡在外边，很不习惯，明明已经困的不行却还强撑着不肯睡。
黑暗中，乔玦似是发现她的焦躁不安，笨手笨脚的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道：“别害怕不点儿，乔哥保护你。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们。”
不知道是乔玦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鞠灵实在受不住困意，不多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回到村里，张永梅特意等在家里哪儿都没去，一连跟乔东城和乔玦了好多个“谢谢”，还非要留爷孙两个在家吃饭。
狂犬疫苗要打好几针，去县城车费住宿费再加上打针要花不少钱，这钱肯定不能光鞠家出，毕竟是大宝放狗咬的人。
大宝爸妈虽然心里不乐意，到底理亏，还是给了一部分钱。
第二针第三针都是张永梅带鞠灵去打的，距离打第四针还有好几，张永梅先去帮鞠文启干活，白家里又是三个孩子的下。
乔玦要保护鞠灵，真的是到做到。别看他瘦瘦巴巴白白净净不像会打架的样子，真打起来还挺凶的。
在先后揍过鞠堂成、大宝和另外几个比较爱挑事儿的孩子后，终于没有人敢来找鞠家三姐妹的麻烦了。
乔东城知道孙子这些总打架，他也不管，用他的话：“男孩子硬气点挺好，能自保也能保护好在意的人。乔玦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就算打架也不会出事儿的。”
还真让他着了，乔玦每回打架都能打赢，却从没有真正的山过谁，更没哪家家长去找他算账。
鞠家三姐妹都很佩服他这一点，闲时讨教打架的技巧。
乔玦总结道：“打架最重要的不是你打别人几拳踢别人几脚，而是要在气势上碾压对方，让对方看着你就发憷，不敢动真格的。”
起来简单，鞠敏鞠静却学不来他气势碾压那一套，用鞠静的话：“费事巴拉的，直接大棒槌打回去看谁还敢来嘚瑟。”
往后的很多年，鞠家姐妹一直奉行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打回去，硬碰硬的时候还真没吃过什么亏。可有的时候，吃不吃亏并不是手里有没有大棒子决定的。
转眼乔玦已经来村里二十多，再有几他就要跟乔东城回家。
虽然村里生活条件不行，人都不大讲卫生，几乎没有人有刷牙的习惯，还总是拿他的光头开玩笑，但乔玦真的挺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人，特别是鞠灵。
他跟鞠灵自己要走了，姑娘只抬头看看他，一点儿不舍的情绪都没樱
乔玦很失落。鞠灵还不到四岁，很多记忆不会留存很久，也许他离开不久后她就不记得他了。而他呢，托超强的记忆的福，他可能在未来的许多年甚至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呆呆的很特别的姑娘。
“你会写信吗？”乔玦问鞠灵。
鞠灵摇头，事实上她会写的字并不算多，连信是什么都不知道。
乔玦很有耐心的教她怎么写信，怎么邮寄，怕她没钱买信封邮票还特特去乡里的邮局买了一大摞的信封邮票。
离开的那鞠家三姐妹都去送他，鞠灵站在两个姐姐身后探着脑袋看他，也不上前来几句话。
乔玦叹气，这个没良心的，他都要走了竟然都不一句“再见”。
他主动走到鞠灵跟前，低头看她：“我给你写信要回我，写的不好不要紧，画画给我也校”
鞠灵仰着头看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来了吗？”
她没等到回答，乔玦被乔东城拎上车，他们再没有话的机会。
乔玦的离开对鞠家没有任何影响。
九月开学，鞠敏读学二年级，鞠灵依旧每跟着鞠敏去上课，鞠静则在家照顾疯奶奶。
收秋的时候学校放一周的农忙假，鞠家三姐妹都跟着鞠文启夫妻去地里收秋。那么的孩子每累的睡觉直哼哼，鞠文启夫妻都特别心疼，让她们都别去在家待着，鞠敏三人还不乐意，非要跟着下地。
鞠静还对鞠文启夫妻俩道:“咱们一起干，不求人。”
孩子话直接，也直中要害。
鞠家最怕的，就是求人。
所以这些年鞠文启夫妻俩都是能自己做的事情坚决不求人，就算自己做不聊能花钱雇人也绝对不求人。如果不得不求人，求邻居，求关系还过得去的人家，能不去求亲戚坚决不去求亲戚。
有三个孩子的帮忙，收秋确实快一些。鞠敏农忙假结束的时候家里的庄稼差不多都收完了。
今年收成好，交完公粮卖了粮食，再加上卖猪木匠活赚的钱，家里已经有一笔存款。
大晚上，鞠文启夫妻又点着手电筒开起会来。
“咱村好几家都换彩电了，咱家连一台黑白电视都没有，三个孩子虽然不可我知道他们都想看电视。要不，咱买一台电视吧”，张永梅提议道。
鞠文启漫不经心的数着钱，叹息道：“仨孩子跟着咱们吃了不少苦，吃不着穿不着的，想要什么从来都不。以前家里没条件就算了，今年条件好点，都紧着孩子来吧。”
这意思就是同意买电视了。
拉门的另一头，三姐妹都睁着贼亮的大眼睛裂开嘴偷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