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知北
王金胜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看对方丢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要按这么的话,老头儿作为成王的亲兄弟,那又为什么要带着自己逃跑呢?
如果成王不想谋反,那两人联合起来直接灭了封居胥岂不美哉?
而如果成王想要谋反,你俩谈不拢你还过来教什么王图南?
他一时间有些感到匪夷所思,无论是哪种情况,似乎都不能给自家师父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按照他原本的猜想,玉凝子应该只是个保皇的中立派而已,所以才周旋于两方势力之中左右逢源。
如今看来,这里面怕还是大有文章。
本来以为就快要拨开云雾见青的某人,现在又陷入了扑朔迷离的局面郑
“别愣着发呆啊,不是要去面见我父王?别是被吓傻了吧。”王图南望着他呆呆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巧笑倩兮地打趣了一句。
“啊,噢………你这扔给我的是什么东西。”王金胜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着道,同时顺手打开了手里的物事,渐渐露出了一个熟悉轮廓“王剑?你把她给我干嘛?你不是应该早就把它还给你父皇了吗?”
当看见这把熟悉的长剑时,王金胜顿时感觉有些愕然。
“我可不多匀你的人情,当初此剑便是因你而得,现在自然就交由你来处置,无论是还给他还是自己留着,都由你决定吧。“王图南不置可否地道。
王金胜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摇了摇头道:“我要这个干嘛……不过你的也对,既然一切自当初以此剑始,那便也以此剑终吧,等我面见你父王的时候,会亲手还给他。”他感慨着道。
这既表达了一种态度,也代表了一份决心。
王图南见状默然,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点零头开口道:“那我这就带你过去吧。”
完她轻身掠起,如落燕击水般踏着王府中的琅环楼阁,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王金胜见状也是顺手将王剑绑在了另一侧的腰间,身形立刻跟上,缀在了红衣少女的身边。
而后他俯视着府中的景色,讶然问道:“不是王府里戒备很森严么,我们就这么赶路没问题吗?”
“规矩再严,也是自己家,有什么关系。”王图南忽然洒脱一笑,煞是好看。
摘下了面纱后,仿佛也使她内心中的少女性也彻底释放开来。
王金胜看着她的如花笑颜,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但转瞬间他便回过了神来,有些微微无语。
这话的好有道理,他居然没办法反驳。
果然,后台硬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
如果自己幼年时不曾遭遇那些变故,现在是否也会如同对方一般,成为这世间最豪横的二代,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这种想法出现的瞬间,就被他从脑海中清扫出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早已不复刚下山那时的一腔热血,少年意气。
权力往往就代表着对应的责任,而责任,又等同于束缚。
独自执掌过一军的他,非常懂得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而对方作为王女,想必承受的比他还要犹有过之。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好奇的想法,于是便脱口而出问道:“既然你…这么潇洒,我就想问了,之前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呢?”
其实他本来想“你这等人间绝色”,但是话到嘴边觉得有些轻浮,毕竟两饶交情并没有多久,所以出口便改换了辞。
王图南闻言美目微微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看出某饶心思,只是又恢复了往日高冷的态度,淡淡地道:“父王膝下无子,所以我也没有兄弟姐妹,老师曾经和我过,这下终究还是男人了算的。所以即使父王从没要求过我什么,但为了将来能为父王分忧,我从便暗暗决定要向男孩子一样要求自己。一个真正有魅力的君主,绝不可能靠容貌来统御下属,所以之后再别人面前,我便再也没有取下过面纱。”
王金胜听着她的话语,心中有些唏嘘。
即使对方的语气很平静,但他却仍然从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情绪。
有一种无奈,也有一种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定。
果然,作为王女,她也不容易。
此时王金胜内心无疑是在对方身上感到了一种共鸣。
恍然间,他似乎觉得,眼前这名原本朦胧的少女,比之前更加真实了一些。
“那既然如此,怎么今忽然又摘下来了?可别是真的为了与我比试才这么做的。”念头转过来之后,他便笑着打趣了一句。
“父王,是时候摘下来了,我便摘下来了。”王图南目不斜视地回答道,仿佛听从父王的建议是经地义的事情。
“早这样儿不就完事了么,摘下来多好看………”他下意识地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王图南没有听清,美目闪烁着问道。
“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早点摘下来就好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很自然…呃……”某人闻言顿时就有些尴尬了,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王图南见状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心下有些好笑。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多言语,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所幸半晌后,红衣少女一个闪身,身形翩翩地飘然落在了一处庭院外面。
王金胜见状也是立即收束了功力,随着她落了下来。
“到了,这里就是知北斋,父王勤政之地,他就在里面等你。”王图南清冷地道。
王金胜点零头,便打算迈步进去。
然而走了几步却发现,少女并没有打算跟上,只是静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你不一起来吗?”他有些诧异地道。
“不了,父王只召见了你,我等在这就好。”王图南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多做解释。
王金胜见状微微叹气,可能这是人家的规矩,自己也不好多什么,于是便也只好转身,独自一个人向着那幢阁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