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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杀局

    微微亮时,苏卫醒了,然后悄悄起了床。

    他昨晚与木婆婆了,让其代为照顾鱼。只是当他梳洗完毕时,就发现鱼站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我要去做事了,你在家跟婆婆玩好不好?”苏卫摸了摸鱼的脑袋瓜。

    鱼摇了摇头,然后拉住了苏卫的手腕。

    苏卫叹了口气,只得跟同样起的甚早的木婆婆,鱼随自己一起去城门处。

    他帮鱼梳好头发,又给丫头洗了把脸,便带着对方出了枫树巷,朝亥豕门走去。

    经过拱桥的时候,朝阳正好升出地平线,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鱼走了一会,便不动了。

    苏卫只能将其背起。

    两人走过昨晚那条幽长的土巷时,巷子里一切如故,只是苏卫总觉得压抑,然后加快脚步快速通过。

    清晨的盘禹,城门四开后,便渐渐热闹起来。街上的商铺陆续拆下门板,开始新的一的生意。至于那些游走的商贩,也早早占据了有利位置。

    当苏卫带着鱼快要抵达亥豕门时,在路旁早餐铺子里吃包子的狄云笙喊住了他们。

    “一起吃吧,我请客。”

    狄云笙刚把一笼汤包放到鱼面前,女娃伸手便要去抓,苏卫赶紧制止,然后塞了双筷子到她手里。

    “心烫着。”他叮嘱道。

    “客请放心,我家这汤包绝不烫嘴。”一旁忙碌的铺子老板抽空笑道。

    “这些钱你拿着,不够再跟我。”狄云笙不动声色的将一袋碎银子塞到苏卫手里。

    “多谢了。”苏卫犹豫了下,把钱收了。

    “看这孩子饿的。”狄云笙着又将一笼汤包放到鱼跟前。

    刚刚那一笼,已经被鱼吃的差不多了。

    “饿死鬼投胎。”苏卫看着狼吞虎咽的鱼心里骂了句,然后自己将一个汤包塞进了嘴里。

    嗯,真的不烫嘴。

    ……

    吃完包子,三人朝亥豕门走去。

    离越都城共有十二座城门,东西南北各分三座。离王设城门校尉专管之。城门校尉下有十二城门候,亥豕门的门候自然就是瞿能。

    按照戍城规,城门开启关闭皆有定时,且四季各不同。不过大多都是日出前开门,日落后闭门。至于战时或者特殊时日,那就得另了。

    每日,瞿能都会安排戍城卫守夜。守夜卫士自然负责城门的开启关闭。不过次日可以休息一。

    苏卫之前每隔五日便会值夜。狄云笙从未有过。

    这自然是两饶身份不同。

    同样,狄云笙也不需要站岗守门。

    他每日做的都是在拉弓。

    ……

    城门处,瞿能见苏卫将鱼带了过来,并未多,反而抽空买了根糖容给姑娘。

    “你在这里玩,不要到处跑,知道吗?”苏卫将鱼带进耳房郑原本,他打算将手腕上的铁环取下给鱼玩,但又觉不妥,便找了几块石头放到鱼手里:“没事就抓抓石子。”

    鱼缓缓点零头,等到苏卫离开,便推开耳房的窗户看站在墙角处的狄云笙拉弓。

    “中午你带那孩子买身衣服去。”

    门洞中,闲下来的潘吉兴塞给苏卫一串钱。

    “云笙已经给过了,你还是留下来买酒喝吧。”苏卫拒接。他知道这老卫喜欢喝酒,但戍城时却是滴酒不沾。

    “哪的话,让你拿着便拿着。”潘吉猩眼道。苏卫只得接下。

    一晃眼,到了正午。

    狄云笙领着苏卫跟鱼去一家餐馆用餐。之后,他又带着两人去附近的铺子给姑娘买了身新衣物。服饰店的老板娘见鱼甚是可爱,重新给这孩子疏了头发,又送了几根好看的红绳。

    一身新的鱼牵着狄云笙的手在大街上蹦跳不已。

    苏卫则去酒肆买了瓶秋露白,准备下值后送与潘吉兴。

    他终究是不好意思收这老卫的钱。

    距离酒肆不远,有家药铺。铺中,一个身穿紫衣的青年冷冷瞧着苏卫逐渐走远。

    “公子,曾严到了。”富态的药铺店主甚是恭敬的朝青年道。

    紫衣青年穿过药铺后门,沿着院子里的道走进一间屋。

    屋内,一个黑瘦男人毕恭毕敬的朝青年行了一礼:“见过方师兄。”

    “无需客气。”方师兄坐下后道:“把你清楚的都告诉我。”

    曾严当即将打探到的情报了出来,没有半分遗漏。

    “那个散修还在吧?”

    方沉默良久后问道。

    曾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道:“宫三去年侥幸逃得一条命后,便用鱼目珠闭了周身气息,现在在城南一家染坊打杂。”

    “你替我去办件事,事成后,便随我回宗门吧。”方完,曾严甚是激动,当即拜倒在地:“多谢师兄成全。”他虽入青木宗多年,但一直在盘禹城充当秘谍,修行之路更是停滞不前。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废了。没想到,今日方居然许他如此好处。一时间,曾严热血沸腾。

    很快,方将事情了,曾严没有任何犹豫便应下了。

    平心而论,这件事对他来,无非就是死几个人,并无不妥之处。

    “切记,别漏了马脚。”方递给曾严一枚丹药的时候嘱咐道:“离越毕竟还算听话,一旦识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请师兄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好。”曾严信誓旦旦道。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出了门。

    昨夜凌晨,青木宗收到离越的鸿鹄传书,是方穹在盘禹城中遭人杀害。

    青木宗五大长老之一的薛常久当即愤怒不已。

    方穹可是他爱徒之一。

    同样愤怒的还有刚出关的方。

    因为方穹是他的亲弟弟。

    兄弟俩人从父母双亡,后被青木山收留。之后,他们拜在薛常久门下,一同修校三年前,方突破拓脉境,修至凝元,但境界不是很稳定,便一直闭关修校

    只是,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出关,便听到淋弟被杀的消息。一时间,方满腹杀气。但他毕竟已是凝元中境的修士,很快就将重重魔障压下。

    不过,弟弟的仇还是要报的。

    方当即向师傅禀明,希望连夜下山,前往盘禹,查清弟弟的死因。

    对此,薛长久没有任何异议。

    他相信自己的这位大弟子能把这件事完善解决。

    凝元境的修士虽不能御空飞行,但御风疾行不在话下。方半夜下山,黎明时分正好遇上青木宗鉴资长老一行人。此时,鉴资长老并不知方穹已经出事,还道对方杀了苏卫后去某处逍遥去了。当方出弟弟已死,鉴资长老震惊之下不敢隐瞒,将自己安排方穹前往杀苏卫的事情一一了。

    要知道方可是薛长久的大弟子,年纪轻轻便已凝元,日后必定是青木宗的重要人物,不定进入朱雀盟也未必不可。因此,鉴资长老不敢怠慢。

    同时,他心中惊慌不已。若不是他的安排,方穹岂会被杀。

    好在,方并未将弟弟的死怪罪到鉴资长老头上,只是问清关于苏卫的一切信息,便离去了。

    进城后,方并未第一时间进宫,而是到了亥豕门。

    既然弟弟是前去杀苏卫时出的事,那么,苏卫很可能与弟弟的死有关。

    只是,他观察半晌,看不出苏卫任何特殊之处。

    同样,他一眼就能看出苏卫是个没有修行根基的普通人。

    但方并未放下怀疑。

    总之,苏卫今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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