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质问
墨堂。
“写了很长时间了，先歇歇吧。”李嬷嬷端着茶走了进来。
顾倾城还在认真地抄着佛经，“还差一些，抄完再歇。”
“又不急于这一时。”李嬷嬷又是一声劝，见顾倾城依旧不为所动，拿她没办法，也只好在一旁候着。
大约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顾倾城才舍得收笔，“好了。”
“帮你先收起来吧。”
“等等，”顾倾城制止住她的动作，“还没有拿到菩萨面前去呢。”
李嬷嬷笑了笑，“看我，年纪一大真的是老糊涂了。”
“嬷嬷又乱话了。”顾倾城佯装不悦地轻睨了她一眼。
“先喝口茶歇一歇，等会我帮你拿过去就是的了。”
“对了嬷嬷，顺便帮我把放在匣子里的平安符拿出来吧，等三哥哥回来了我得让他随身带在身上。”
“是是，知道你关心着王爷。”
顾倾城垂眸一笑，端起茶杯闻着从杯中飘出来的茶的清香味，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
门外，慕空宸从马上下来，正要踏进府里，便被身后一道响起的声音唤住，
“宸王殿下！”
女子一身白裙，斗笠上的头纱遮住了容颜，让人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慕容宸微微一侧目，“何人？”
女人伸手将头纱掀开，换了个称呼，“宸哥哥，我是桑陌。”
慕容宸眉间一皱，声线冷冷地问道：“有事？”
李桑陌将他对自己厌恶全看在眼里，哪怕只是一闪而过，按压住心里的不悦，依旧柔着声音道：“桑陌大费周折来到里，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与宸哥哥，而且，”着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还是与宸王妃有关。”
慕容宸眸光一闪，“你想什么？”
“宸哥哥，这里人多嘴杂实在是不方便，不知可否移步到前面？”
慕容宸没有应允，而是给了阮离一个眼神示意，阮离便撤退了一旁的仆人，“本王还有事要办，有话在这里即可。”
李桑陌扯了下嘴角，“今儿本来是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不料还没请安呢却听到了一个关于宸王妃的惊大秘密。”
慕容宸冷眼瞟了她一眼，“重点！”
“宸哥哥，顾倾城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之所以和你在一起都是为了给她的家人报仇，至始至终她都只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她一直在喝避子汤，因为她不想跟你有孩子，她只是在利用你，宸哥哥，你清醒点啊，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
李桑陌一股脑将话全都给讲了出来，只是话还没完，一道亮光突然从眼前闪过，慕容宸持着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宸……宸哥哥，骗你的人不是我，这是……这是要做什么啊？”
“谁给你这么大的狗胆敢诬蔑本王的王妃？”
李桑陌稳了稳心绪，“是不是诬蔑，宸哥哥一问便知，桑陌可是从皇后娘娘那里听到的，宸哥哥也还可以同皇后娘娘对质。”
慕容宸没有话，像是陷入了沉思，李桑陌垂眸看了看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见他眼神寒气逼人，让人有一种不寒栗的感觉，瞬间有些怂了。
“宸哥哥，刀剑无眼，能否把剑先拿开，再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也都是为了你好了。”
李桑陌着，边眼神怯怯地望着他。
“咻”的一声，剑入鞘，慕容宸一声呵斥，“滚！”
完便大步流星往府内走去，只是李桑陌刚刚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特别是那特别刺耳的“避子汤”三个字。
“三哥哥，你回来了！”
慕容宸进来的时候顾倾城正在怡安殿里替他收拾着行囊，见他一回来，高忻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是却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担心。
“怎么啦？是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慕容宸将视线放在床榻上，“在收拾东西啦？”
“是啊，听阮离边关冷，所以正准备给你多备些衣物，免得你着凉了。”
慕容宸淡淡一笑，心里终究还是对李桑陌的话存了疑虑，“今日不是进宫给母后请安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明不是就要出征了嘛，所以就想着早点回来陪你啊。”顾倾城朝他笑了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带动着眉梢，眉眼，嘴角都藏着笑意。
“对了，今日我还为你抄了佛经，希望菩萨能保佑你平安归来，还迎…”顾倾城正要转身去拿平安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除了求菩萨保平安，可还有求了什么吗？”
顾倾城被他弄得有些糊里糊涂的，“没有，只要你能平安归来，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孩子呢？”慕容宸步步逼问。
顾倾城神色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慕容宸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里，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城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就不在菩萨面前祈祷，赐我们一个孩子吗？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挂在嘴角的笑容直接凝固了，好一会顾倾城才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移开视线，并不敢看进他的眼睛。
他的双眸太过炙热，也太过锐利，顾倾城怕一不心什么都逃不过。
“这个……只能顺其自然，不能强求。”
“是嘛？”慕容宸一句反问，他太懂她了，所以她所有的反应他都看懂了。
脸上泛起的苦笑却有些灼伤了顾倾城的眼，“三哥哥，你今是怎么啦，怎么好端敦这些话？”
“城儿，有没有孩子要听命顺其自然，可是却有人偏偏要和老爷对着干，不让自己怀上孩子，你，这又是怎么想的呢？”
顾倾城一惊，不禁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丝帕也因为一慌张，飘落在霖上。
“城儿不知道三哥哥在什么？”
慕容宸满眼悲伤，她的反应已经很好地告诉了他答案，可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出来。
“你不知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喝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