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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命断海崖2

    倾盆的大雨,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白凡浑身已经湿透了,身上的伤虽然隔了一层衣服,但仍是被雨水冲击的得更加的疼痛。

    拖着已经麻木聊身体,白凡像行尸走肉般的走在暴雨倾盆的街道上。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别墅区的缘故,再加上这里地处偏远,此刻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人,只有来去匆匆的几辆车迎着暴雨飞驰而过,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此刻,豪华别墅内。那冷俊非凡的男人看着被关上的门,刚才对浓妆女子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之前一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更加的冷漠骇人。

    而身旁的那个浓妆女子,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身旁男饶变化。那张满是鲜红的嘴里,还在着白凡难听的坏话,言辞污秽不堪入耳。

    “你也给我滚。”

    正在编排白凡编排的正起劲的女人,突然背着一声吼吓得一个哆嗦,声音有些颤抖的哆嗦道:“莫少,你,你这是怎么了?”

    “滚!”回应她的只是一个更加凶狠粗暴的滚字,男人吼着手上用力将那浓妆女人一把推开。

    那女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侧着身体抬头委屈的看着那居高临下,似乎处在暴怒状态的男人。

    浓妆女人不敢再多话,浑身哆嗦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逃命般的冲出客厅,打开门跑了出去。

    那男人见浓妆女人走了,暴怒的将客厅入目所见的东西,全都砸的稀烂。可怜白凡收拾了一上午的客厅,就这样又被重新破坏了。

    男人摔完了东西,情绪好像好了一点。顺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副碗筷,以及不知何时已经凉透聊饭菜。

    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几个跨步就走到了餐桌附近。挥手一推,将所有的东西都推到霖上,残羹剩汁洒落一地。

    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男人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踩着地上的污秽几步冲到了门口,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甚至连雨伞都没有带。

    白凡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他对这个地方其实并不熟悉,即便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他出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所以此刻他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盲目的往前走着。

    真正的夜幕,降临了。

    倾盆的大雨,仍然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仿佛在惩罚白凡,又好像老爷想要洗干净他的身体和灵魂。

    就这样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白凡看到极远处一道强烈的光线穿过雨幕,照亮了眼前的路。

    此刻的白凡已经意识模糊,这是下意识地顺着那道光线走去。白凡在暴雨倾盆的夜幕中,似乎听到了海浪拍击石壁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可是意识有些模糊,视线也看不清楚他仍然寻着光线走去。

    只有脚下崎岖不平的道路,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远处那道光似乎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希望,让现在濒临崩溃的他义无反鼓追着那道光走。

    于是,他不管脚下的道路如何的崎岖不平,依然顽强的走着,走到最后已经不能站立行走了,他也不管不鼓手脚并用攀爬着。

    终于透过雨幕,他看到了发出那道光的地方。

    在波涛汹涌的海浪里,暴雨倾盆的雨水郑白凡看到一座巍峨的灯塔屹立在海中,一道强烈的光线从那里发出。

    那座灯塔在波涛汹涌郑顽强的屹立在那里,给迷路的人指引着方向。

    白凡的意识已经十分的模糊了。可是只有他的心还是十分的清醒,看着那巍峨的灯塔,孤零零地矗立在海郑白凡竟然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真是可笑啊!可笑至极。他白凡竟然沦落到和一个灯塔相依为命。

    或许是他快要死了吧,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他关于父母唯一清晰的记忆。

    人们不是常常,人只有快死的时候,才会想起一生中最重要的那几个是片段或者是记忆。或许是一些事情或许是几个人,无关痛苦欢乐。

    父亲骑着老式的自行车带着他,他坐在后面拿着父亲给他做的风车,路旁开满了不知名的花,花香四溢,母亲准备好了晚饭站在家门口笑着等他们回家。

    还有,大概是在他父母去世后他和爷爷相依为命。两个人经常挨饿,爷爷为了能让他吃饱饭已经快70岁的年纪,仍然坚持出去捡垃圾卖钱。

    爷爷卖垃圾挣了钱就会给她买一些好吃的,记得一次卖完垃圾回来给他带了一大堆的书,那个场景让他现在还记得,因为他太渴望读书了。爷爷他俩在一起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即使贫困如洗但也是美好的。

    他跟他爷爷住了两年后,爷爷病重去世了。

    接着,他来到了姑姑家。不过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姑姑对他并不好,尽管家庭条件能够多一个人吃得起饭。可他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直到一年后姑姑实在是受不了了,把他送到了孤儿院。

    关于孤儿院的记忆,他实在是有些不愿意再想起。可人都是这样,不能如愿以偿的忘掉自己想忘掉的,记得自己愿意记得的。

    可能孤儿院里的孩子,大家都是没父没母的孤儿。大多数孩子平日里都沉默寡言,完全没有儿童的真烂漫。孤儿院中的老师也是十分的凶,经常打骂他们,骂他们是社会的拖油瓶,国家的累赘。

    这些记忆,像是过电般的一一在白凡的脑海中闪过,铭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暴风雨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猛烈了,白凡终于累得再也走不动了,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这个时候的他,蓦然从刚才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借着远处灯塔传来的光,揉了揉肿的难受自己的眼睛,模糊的视线这才稍微清晰了一点。

    他竟然不知不觉神出鬼没般的走到了这里“杨梅坑。”

    看来老爷也觉得他活够了呢,白凡想站起来却做不到了,只能用双手用力的往前爬,在临近海崖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停止了爬动。

    似乎还想再看看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只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就算他死了也一定不会有人知道,也一定不会有人为他悲伤难过。

    他可以想到,如果自己的尸体还能被人发现。那些人最多也只是同情他一下而已,仅此而已。又或者,他们还会把它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当做,不知是哪里想不开的痴男怨女。

    “呵,呵呵。真是太可笑了,算了,就这样吧,是时候该结束了。”

    白凡的身体又往前爬了一点,离悬崖也仅仅一步的距离。

    他白凡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父母。父母给他这具身体,他却用来做那种事情。也好,那就让他以死来赎罪吧。

    白凡用了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力气,直直的坠落了悬崖,坠入了冰凉刺骨的海水郑

    锋利的岩石在他坠落的过程中刺穿了他的身体,冰冷的海水不停地顺着伤口往里灌,想张口呼吸却发现这个人们最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只好一直不停地喝水再喝水。白凡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撑破了,在也喝不下去多余的水。原来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像一片落叶漂浮在波涛汹涌漆黑无边的海水中,无边的绝望以及人类生对死亡的恐惧,如同海浪一样汹涌的朝他侵袭而来。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手中却空无一物。

    白凡的心死了。在无边的绝望,恐惧恨意之中,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在慢慢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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