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雨飘摇中
让刘煜格外紧张的是在《明定国是诏》中还提到另外一点,“自儋国灭亡,中土征战百年,近二十载虽未有战东兵源仍有不足,连年来边境状况多发,募兵征缴已难以应付,各封地之募兵当填边境兵力之空虚,为国效力尽忠。”
按照祖制规定,各封地按照规模、等级可以在所辖地域中自行征缴募兵,但是有数量限制,至于这些私兵的粮饷由朝廷和封地各自解决一半。这样的规定,一来体现朝廷对王室宗亲的信任和爱护,二来也可以在战时得到额外的兵力补充,所以多年来一直施行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严格的数量规定早已经被忽略了,而朝廷答应承担的一半费用也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年头是根本就没有拨发的。这确实是个问题,各州府县封地私兵征缴超过规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封地这种国中国的存在俨然对一个国家存在严重到威胁,更不用提现在那近乎不节制的募兵了。裁撤封地、收拢私兵自然没错,作为最高统治者自然有这种权利,只是既夺了封臣的治权又夺了他们的兵权,这种凌厉的类似于一刀切的行为,一定是遗害无穷的,的难听一些就是逼着封臣造反嘛。
刘煜是有心劝诫国君不要这么快的进行这种动作,但是既然国君有了这种想法就意味着他选择了面对,也不大可能变更或者放弃了。
该如何做呢?刘煜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任何方式和方法。纠结半才想起来,对了这不还有那神秘的贻清先生么?自己想不出来的话,他如果有什么好的方法呢?想到这里竟然不仅有些喜笑颜开,这何尝不是一个了解他的机会呢?
想及此刘煜并又到了贻清修养的地方,还是先敲了敲门,然后朗声道,“本公有些疑惑,烦请先生予以解惑。”
话音刚落凌云便开了门,“殿下请进。”
刘煜走进屋中还像刚才一旁的椅子上,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主动话,原因很简单此间还有贻清的徒弟凌云,国君在心中很明确的写道“此诏未经他手,臣弟切莫疏忽”,自己准备把诏书拿给贻清看就已经是不太妥当的事了,再加上个凌云是不是就太不妥当了。
像贻清这等老奸巨猾、大智近妖的老江湖哪里会不明白刘煜的顾虑,刘煜坐下但不开口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贻清就领会了,“凌云你下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同殿下。”
“是。”,凌云向刘煜、贻清分别施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殿下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看着凌云走出去关了门,贻清这才开口轻声问道,也不是他注意保密只是因为身子虚…
“国君密诏,看得本公心惊胆战。”,刘煜将诏书递了过去道。
心惊胆战,是什么事能让一直克制自己的刘煜感到心惊胆战呢?不得不刘煜的话引起了贻清的好奇之心。不过,看着看着贻清便体会到了刘煜的感受,莒国国君这等想法实在是大胆的很,这完全就是自己往火坑跳啊,真的施行下去谁都没法保证没人造反,若是平盘的时候又外部势力介入的话,能够有什么样的结局谁都无法确认了。
国君和太后争权夺利的消息这几年一直不断流传,甚至隐约之间越来越激烈。如今国君要进行这样的变法不是被击混了头脑就是太过于自信了,就算是为了团结平民百姓,但是也得罪了几乎所有王公贵族了,得失之间根本没法事先衡量。至于后边的税务
“殿下想问什么?”,看完诏书半之后贻清才问道。诏书里是要裁撤封地,眼前这位不正式最大的三处封地之一的主人么?这等密诏拿给自己看,是要问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刘煜沉吟半道,“国是莒国的国,是莒国百姓的国更是国君的国。国君信任本公,将这样机密以密诏的形式发给本公,征求本公的意见,实在惶恐。但是以本公看来,这些想法是好的甚至对莒国也是大好事,只是觉得有些操之过急,所以有心想劝诫国君,但是依本公对国君的了解他决定的事不大会变更,所以本公想换一种方式,能不能在一些具体的内容上做些调整让这个想法更符合实际,避免因此出现大的波动,这样才更有利于莒国。”
“殿下,恕我直言,鄞州可是三大封地之一,陛下的诏书可没排除鄞州。”,贻清认真的听了刘煜的话然后问道,他看向刘煜的眼神显得有些狡黠。
听了这个问题刘煜显然是有些不高兴,无论是那一局“万里江山一局棋”还是如今的这个问题,都是在不断的试探,这种赤裸裸的试探让刘煜很不舒服。
难道老子造反了你就开心了么?
“如本公所终究莒国是国君的莒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鄞州公是承蒙国君恩典受封的,国君要收回何尝不可?”,刘煜看着贻清斩钉截铁地道。
贻清能够察觉到刘煜眼中的坚定,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吧?贻清哈哈一笑,“殿下是真的忠君爱国,只是不知道余下的那些位是不是也是这样。”
“所以无解?”,刘煜眯着眼睛问道,这果然是棘手的问题啊,毕竟是几乎剥夺了封臣的所有权利,这种决定一旦开始就必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具体的一些调整并不能掩盖国君最终的目的,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傻子,就算封臣一时半刻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哪个封臣的府里没供养着智囊呢?
如果国君真的要颁布这《明定国是诏》,怕是莒国将陷入一个谁都没办法预测的时代了吧。
很是失望的刘煜离开了,就在他离开之后贻清轻声的了一段话,只是没人能分辨出这段话是谁给谁听的,是失望的刘煜还是歉疚的自己。
“权利有着生的吸引力,亲情、爱情和友情在纯粹的权利斗争中都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