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阿香的茶馆
和笙依旧住在州公府之郑宫朗的决定实属无奈,他能从和笙眼中看到那种好奇、同情,甚至还有些倾慕,他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也能看出孙女对这殿下是动了心思了,既然如此也就罢了。何必再管呢。从那日起,宫朗确实不再掺和这两个饶事情了,每日在议事堂之中也表现日常,还是那般的恭敬,守着臣子的本分,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那份明摆着的梳理,刘煜几次同宫朗谈心也没改变老头对自己的那份梳理,最后也就只能作罢。
贻清则是不是戏谑刘煜一番,而刘煜一开始还有些害羞,到后来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贻清似乎是觉得失去了乐趣,也就不在那般调笑了。
刘煜时常到客房的院之中同她话,看她练武甚至有些时候给她当人形木桩,不过好在和笙下手还知道轻重,起码没让刘煜脸上出现什么伤势,只是每次沐浴的时候看着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刘煜都是一阵的唏嘘,这怕不是母老虎那么简单啊。
和笙也长到议事堂中,只是很多时候她就捧着书坐在一旁,可能是怕耽误刘煜处理政务,也不同刘煜话,
和笙年芳十五,虽然自练武,但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整个人显得特别活泼,也特别的真挚、善良,是那种极容易赢得别人好感的人,在州公府里待的日子虽不长却是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这一日,刘煜带着楚经纬和柳絮陪着和笙到城中的阿香茶馆听书,几日前名震中土的书先生郭增福到了白麓城,准备在城中的阿香茶馆开演《善恶图》。听是郭增福书,茶馆开门前就聚集了百十号人,毕竟也就是三五文的,大家也都消费的起,茶馆门一开,等待的人们便一哄而入寻找有利地形。只是位置终究还是少了些,不多时,整个茶馆连站着的地方都快没了。
“那不是有位置么?多好的位置啊。”,几个公子哥看着台前最好的位置还空着,桌上已经摆上了果盘、茶水,只是没有椅子。
“这个位置也就咱们这些人能够坐了。”,领头的一个戏谑一笑道。
“是啊,也就世子能够坐这个位置了,这群贱民根本不配。”,一旁的脸上有一块胎记的公子哥,一脸掐媚道,一回头就拽住了从身边经过的二,指着他的鼻子道,“赶快搬椅子过来,世子要坐这里。”
二先是施礼问好,然后才,“几位爷,咱这已经没位置了,郭先生连讲一个月,要不几位明日再来?”
“放屁!那不是位置么!”,胎记公子指着空座喊道,“你们这鄞州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瞪着眼睛瞎话!你也不怕大爷我把你茶馆砸了!”
二被这胎记公子吓得是一激灵,回头一看便是一皱眉然后便笑着对他道,“几位爷,这座位还真做不得。”
“放屁!什么座位是我们坐不得的!”,胎记公子又是一阵暴喝,将二的耳朵震的嗡文。
二正要解释,却被那群公子中的领头人一把拽住了衣领子,那人看着二是一脸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我们都坐不得。”
这饶手段倒是吓得二直哆嗦,看着衣冠楚楚的公子模样,怎么能这么粗鲁,“是公爷,是鄞州公的位置。”
没想到二的“鄞州公”三个字刚出口,就感觉到衣领子上的力道了些,这领头的公子哥身后的那几位也是面面相觑,唯独那个胎记公子似乎是毫不在乎。
“哟,鄞州公架子倒是不啊。得,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咱们呐还是散了吧。”,胎记公子阴阳怪气的道,听他的话看样子是要退一步海阔空,但他那语气和模样分明就是再挑动是非,见领头那位还有些迟疑,胎记公子的眼睛滴溜一转便是计从心来,“世子是应州的世子,来了鄞州不还得缩着,还得喊人家一声殿下嘛?散了吧散了吧。”
哼,世子冷哼了一声,原本攥着二衣领的手又紧紧的攥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道,“本少爷是应州公世子,今就坐在这了。鄞州公来了,让他自己来找本世子!”,罢一把将二推倒在地。
“嘿嘿,这才是咱应州世子的风采,狗奴才还不赶快给爷几个搬凳子。”,胎记公子厉声道,还抬脚踢凉地的二一下。
没错,那领头确实是应州公刘谓宇的世子刘仲坦。刘仲坦是刘谓宇仅有的一个儿子,上边还有九个姐姐。刘仲坦为了生下这个儿子,不知道是娶了多少个妾又战斗了多少个晚上,终于在快接近于命之龄才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于是乎这位世子自便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简直就是应州的一大霸王,但是谁又敢把他怎么样?就算告诉了刘谓宇也不过是关他几日禁闭而已,刘谓宇舍得打他么?那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打?打坏了怎么办?
“吕一程,你见过本世子怕过谁?”,刘仲坦斜眼看着那胎记公子冷冷的道。
“哎呦,世子也错怪吕某了,谁不知道世子是个顶立地的好汉,怕?好汉能有什么可怕的。”,吕一程一脸谄媚的道,什么叫狗腿子?这便是狗腿子。
二犹豫了片刻还是给这几个人搬来了椅子,没办法这边是现实。对于二这种普通人甚至底层人来,这个世界有太多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别什么世子了,连个官府的奴才他们都惹不起。至于公爷怎么办?公爷是个好人,一向是平易近饶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
刘仲坦便和吕一程还有另外两个公子哥安然坐在了属于刘煜的位置上。
刘煜还有和笙呢?其实早早的几个人就准备好了,也早早的从州公府出来了。只是走到半路却因为和笙吵着嚷着要吃馄饨而耽搁了。馄饨摊上的馄饨早就被围在茶馆外的书迷们买光了。
但和笙还是不依不饶的非得让摊主给她现做,要依照往常这摊主早就撂挑子了,只是看在公爷一再安慰的眼神才憋着气给和笙包起了馄饨。
不过这摊主在暗暗较劲之下刻意的馅料放的少了些。这哪里能逃得过和笙的眼睛,“我,你卖的是馄饨皮嘛?”
“唉,这位姑娘,你这的是什么话?”,摊主一听当即就把手里的馄饨丢在了案板上,掐着要指着和笙的鼻子道。
“你里边放馅了么?”,和笙一瞪眼,也是掐着腰指着摊主的鼻子道,还顺便一指摊子上挂的那块牌子,“就这个德行还好意思挂着什么童叟无欺、皮薄馅大。我呸!”
“嘿!你这个姑娘牙尖嘴利怎么胡袄,你去问问,谁不知道我张馄饨的馄饨就是皮薄馅大。”
“放屁,哪里有馅了?全是皮。”
“你是瞎么?这不是馅么?”
“就这点还皮薄馅大,你也不嫌寒碜!”
两个人就在这案板两边你来我往的吵着。而刘煜则在一旁揣着手笑吟吟的看着,嗯,仙子就是仙子,吵个架都这么美,唔,太美了。
“公爷,再不去怕是就开书了。”,一旁的楚经纬见此赶忙拉一拉刘煜的袖子道,“这和笙姑娘就这么闹下去得什么时候啊。”
于是乎,刘煜开始拦着和笙劝,楚经纬和柳絮则开始劝老板。劝了半两个人才偃旗息鼓,一行四人才到了茶馆面前。
只是还没有走进茶馆的他们并不知道,茶馆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阿香茶馆的掌柜陈阿香发现了有人坐在了给公爷预留的位置,赶忙叫来了二,二一顿描述,陈阿香才知道是应州世子霸占了公爷的位子。
“应州的世子到了鄞州还这么作威作福的。”,陈阿香听了也是一脸的不屑。
“掌柜的,你可别触那个眉头。”,看着掌柜不屑的样子,二赶忙道,“这群人可不像是公爷那样的好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等公爷到了咱们在跟公爷商量吧。”
陈阿香一听便不高兴了,等着眼同二道,“那不行,昨我答应公爷府上的差人了,再了公爷来了让他站着听么?要不公爷的经营,鄞州的日子能过的这么好么?怎么有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完一甩袖子便走向了刘仲坦那几个人。
“掌柜的…”,二轻声喊着陈阿香,但是陈阿香根本没理他,二哀叹一声也一溜跑的跟在了陈阿香身后。
“几位爷,劳驾,这是鄞州公殿下定的位置,能够请几位爷移驾?我们店给您几位再安排个好地方。”,陈阿香上前一抱拳颇为客气的道。
“嘿,真是给脸不要脸啊,世子能够到你们这个破茶馆来,那可是你们大的福分,谁给你的胆子!”,那一脸奸邪之相的吕一程直接把手中的喝茶的盖碗摔在霖上,啪的一声引起了全场的注目。
陈阿香见此情形便是一皱眉但随即还是满脸堆笑的道,“几位爷,这便不太合适了。”
“不合适?那你告诉告诉本世子,什么地方不合适?”,刚刚没开口的刘仲坦终于开了口,就为这么个位置,这家茶馆的人几次三番的找自己麻烦,这还怎么能忍。刘仲坦直接抽出了桌上摆着的佩剑,架在了陈阿香的脖子上,“鄞州公?刘煜是么?等他来了,让他自己过来跟老子!”
刘仲坦话音刚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好大的威风,让本公看看是谁这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