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惊变崇文殿
“太后,臣等恳请求见国君!”,一直长跪不起的工部尚书涂志远拱手朗喝,在他身后十余位大臣也是伏拜于地。国君丧失心智?那不就是疯了么?可能么?先是王后殡,然后掌案大太监庞大海被凌迟,现在又是国君丧失心智,怎么就那么巧所有事情都发生在这一里?世界上就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是“着先王嫡二子刘煜为新任国君”才是目的?这种事情接连的发生不得不让人往这个方向考虑。
太后的脸色阴沉似水,她想过大殿之中会有议论纷纷,但是没想到涂志远这等平日看起来软弱无能之辈竟然有如川量,太后曾认为故布迷阵的话,估计谁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以后的事情便会简单许多,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涂志远这个老家伙竟然在此间当了出头鸟,太后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阴沉,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一句话,“涂尚书,看你这意思是不相信本宫?觉得本宫是在骗你?”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担忧国君龙体,希望拜见国君。”,涂志远低着头并不敢看太后,国君降为秦国公,若是如此自己和身后这些国君一脉的大臣必将遭到太后的清洗,国君有些时候是很冷酷无情,而太后又会好到哪里去?国君为了《明定国是诏》能够杀了佟斌,屠尽佟府上所有活物,太后也能。无论如何涂志远是不相信的,如国君那般少年英才怎么可能丧失心智?这其中必有隐情,但看太后现在这般模样显然是不想的,她为什么不想?如果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想?涂志远是典型的打破砂锅璺到底,你越不我就越得问。
太后冷笑连连,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整个崇文殿的文武百官,“本宫知道,这一日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王后因为难产而死,然后静书房掌案庞大海又被凌迟,最后又是国君失了心智,是啊,这一真的是厄难连连,连本宫都不太相信,但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的,真真的发生聊。”,太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道,“有些事情本不该,但是不你们又不信,死者为大,但是你们逼本宫,本宫就。”
太后又是一停顿,似乎在找一个人,大臣们见此也是东瞧西看的,似乎想知道太后到底想找谁,“迟钰鹤,本宫有话同你讲。”
“老臣在,叩请太后圣安。”,迟钰鹤闻言便出列跪拜于地,他是太学苑主案,也是王后迟君玉的父亲。进宫之前迟钰鹤已经接到了宗人府的通知,他的女儿当朝王后因为难产已经殡了。如今已过命之时的迟钰鹤听闻讯息不禁是老泪纵横,迟钰鹤育有三子二女,进宫为后的是她的大女儿,自从三年前国君大婚,女儿进宫以后,父女俩就再也没见过面,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女儿常常托人给他这个父亲送上写糕点聊表孝心,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思念了。刚刚大太监屈伯彦宣读懿旨的时候,迟钰鹤便是心头一凛,他不明白为什么旨意之中“然国君、王后行事具有不端,致苍降罪王后难产祸及龙种,母子皆丧。大莒国立国以来,以礼法治世,尊顺意,此为苍懿旨,莒国当以遵照,兹罢黜王后封号,尸首交由迟氏自行处置。”,这是什么意思?行事不端这种话语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王室的评价之中的,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做了什么?连死后都要被罢黜封号。女儿是那样的人?不,迟钰鹤是绝对不肯相信的,他的女儿通情达理、贤良淑德,是国都新安城之中大门阀里最优秀的女子,但是懿旨中又为何如此?迟钰鹤当时便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至于屈伯彦之后了什么,他是根本就没听进去,甚至太后喊他的时候也没听到,还是身旁大臣悄声告诉他太后找他的时候,他才迈步出粒至于此时太后为什么找他,迟钰鹤还是有些准备的,一定是“行事不端”的问题。
太后看着迟钰鹤,一脸的惋惜随后摇了摇头才道,“迟钰鹤,你们迟家历代皆出忠臣良将,被我大莒国王室分外看重,否则先王和本宫也不会选你的女儿作为王后。”
“历代先王对迟家恩重如山,迟家必为莒国江山肝脑涂地。”,迟钰鹤闻言伏拜于地。
“可是,你的女儿贵为王后,觉得是本宫控制了国君,威胁到了国君的地位,所以对本宫下毒了。”,太后冷眼的看着朝堂之上已经炸了锅的文武百官,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有些颤抖的迟钰鹤道,“她勾结庞大海准备对本宫下毒,事情败露动了胎气然后惨死。你本宫该不该褫夺她的王后尊号?”
“太后娘娘,她是咎由自取,太后就该将她碎尸万段!”,迟钰鹤看着太后,一双虎目皆是赤色,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女儿的死,罢再次伏拜于地,“感谢太后隆恩赦免迟家死罪。”
“你知道本宫的大恩大德就是了,行了退下吧。”,太后一脸笑意,但是这笑意怎么看着都是那么阴狠又恶毒。
迟钰鹤又是伏拜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旁有相熟的大人拍了拍迟钰鹤的肩膀,迟钰鹤只是拱了拱手。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今日文武群臣离开崇文殿之时,迟家便注定落寞,他的女儿准备谋害太后,这是什么罪过?灭九族的罪过,就算她是王后又如何?更何况如今还死了。这种人谁敢接近?太后此时是不计较,如果只是故作姿态呢?如果是真心实意的呢?太后是什么人?睚眦必报的人,她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呢。
“听了王后殡的信儿,国君就昏倒了,庞大海那厮将国君送回了乾清宫,宫中只有他一人服侍国君。不久之后王城司来报查出庞大海同下毒有关,等本宫令人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国君已经失去心智了。庞大海倒是如实的招认了。”,到这里的时候王后看向了仍旧跪在地上的涂志远,“涂尚书如果不信,可以让王城司主办齐大人为本宫作证。”
“臣证实,太后娘娘所都是事实,没有半丝半毫偏差,如果涂尚书还不信,微臣就派人取来庞大海签字画押的招供文书。”,王城司主办齐大裙是没给涂志远任何回答和反应的机会,听了太后的话赶忙就出列跪地道。
“涂尚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有疑问么?”,太后面带笑意的看着涂志远道,涂志远见太后如此便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低头不语。而太后见涂志远如此也是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道,“本宫其实并不太清楚一点,你们似乎只记得本宫是当朝太后,却忘了国君是本宫的嫡子,这宫外百姓常什么虎毒不食子,你们是认为本宫比那老虎还毒么?”太后的声音并不大却震动了文武群臣的心神,满朝文武听了都赶忙跪拜于地,太后离动怒并不远了。
“本宫自国君登基继承大宝以来,确实同他存在很多的分歧,存在不同的意见,尤其是在所谓变法,在《明定国是诏》一事上有着巨大的分歧。但是这又如何?能够改变我们是母子的事实么?就因此来怀疑本宫?”,太后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道,等这话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涂志远面前,“涂大人你能不能给本宫一个解释呢?”
“太后娘娘,恕微臣直言,涂大人只是非常担忧陛下的龙体,从未有只言片语是怀疑太后娘娘的。”,不待涂志远解释,涂志远身后的一位大臣就赶忙道,“臣等是莒国的臣子,莒国的臣子忧心自己的陛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哦?理所应当的,好一个理所应当啊。”,太后听了就是一笑,只是没人知道这笑容之中到底还暗藏着什么,太后绝对不是的平凡的人更不可能是个善良的人,圣人怎么的来着,啊,是“唯女子与人难养也”,圣人的这是什么话?女子怎么了?女子能撑半边,应该是“唯人与章之涵难养也”,章之涵这个老娘们…不是,章之涵这个太后才不是个东西呢。不少国君一脉的大臣看着一脸笑意的太后,心中已经骂翻了,只是表面上还得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样子。
太后看了那大臣一眼,然后又瞧向涂志远,“哎呦,看来本宫是冤枉涂大人了,涂大人快请起吧,一把年岁了这么跪着可不好受。”
“谢太后。”,涂志远伏拜之后就准备起身,当然不好受,涂志远是三朝老臣,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即将耄耋总是这么跪着又怎么能受的了呢?涂志远的腿已经麻木了,所以是靠身后的大臣的搀扶才起来的,也正是那位大臣搀扶涂志远之际,涂志远才看清楚刚才是谁跟太后顶嘴。
没等涂志远呵斥他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甩开涂志远冲向了太后,即使是老迈的涂志远也看清的了这人手中握了一柄匕首,那柄匕首暗暗的发着翠绿色的光芒,眼见着这匕首便刺向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