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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是暗探吗

    太后万万没想到在这莒国王宫大殿崇文殿之中,会有人向自己行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大臣,眼见着那人手中的匕首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太后也不禁发出了尖叫,谁不怕死呢?跟自己作对的王后死了,跟自己作对的国君疯了,自己马上就能把从就非常听自己话而又很是软弱的儿子召到国都当国君了,到时候他还不得对自己言听计从嘛,自己在这朝中一言九鼎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呢?不能啊。

    眼见着匕首即将刺向太后,刺客也是内心一阵狂喜,只是这狂喜不到片刻,他的手腕便被攥住了,攥住了他的手腕的人正是常年在太后身边服侍的大太监屈伯彦,屈伯彦攥住了刺客的手腕,狠狠一扭,刺客便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手上的那支匕首便也就落到了屈伯彦手上,屈伯彦便顺势转身将刺客手臂钳于后背然后直接踏着他的肩膀,将他牢牢的控制住,刺杀几乎是一瞬之间发生的,而屈伯彦的动作也几乎是一瞬之间发生的,等到大臣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屈伯彦已经控制住刺客了,而崇文殿外的禁卫也赶忙冲进大殿,却见屈伯彦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于是几个侍卫只能站在一旁,防止再出现其他情况。

    “娘娘,如何处置?”,屈伯彦对太后道。

    “哈,这便是合情合理吗?”,缓过神来的太后看着刺客道,“王大人。”

    “哼,杀你才是最合理的。”,刺客是枢密院的二把手王钊,“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妄想掌控朝政,杀了你那才是为了莒国基业。”

    听了王钊的话,太后的脸色酱紫,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把他千刀万剐了。屈伯彦则是死死的嘞着王钊,本来是希望疼痛能把王钊的嘴堵上的,但是没想到王钊却能够忍着痛喋喋不休的骂着,哎呦,王钊这骂饶花样可是真不少,简直都骂出花来了,即使是被侍卫拖行离开崇文殿也依旧嚷骂着。

    依然有些心有余悸的太后被屈伯彦搀扶着,无力的挥了挥手。屈伯彦示意赶忙喊道,“退朝!”,随后在屈伯彦的搀扶下太后便离开了崇文殿。

    独留这文武百官在这崇文殿之中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第一个离开大殿的是太学苑主案迟钰鹤,其后的大臣们便是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离开大殿。不到一盏茶的时刻,大殿之中也就只剩下了瘫倒在地的工部尚书涂志远,仍在原地思考的刑部侍郎曹西臣和鸿胪寺少卿武见深三人。

    武见深扶起了瘫倒在地仍有些出神的涂志远,然后为涂志远抚了抚后背顺了顺气,然后才轻声道,“世伯,感觉可还好?要不要请太医看一看?”

    涂志远苦涩一笑,拍了拍武见深的肩膀,“不用了,上了年岁经不住这么刺激,缓一阵子就好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该告老还乡喽。”

    “世伯哪里话,您这身子骨可硬朗的狠,告老还乡岂不是朝廷的损失?”,武见深见涂志远一脸苦涩,竟然生了告老还乡的心思,赶忙劝道。

    “世侄啊,老夫这脑子可越来越不够用了,令尊在世还能帮衬帮衬我,如今令尊作古两年有余,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涂志远着还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座,“国君丧失心智,王后殡,这朝堂被一人搅动着,我看这中土没几安稳日子可过了。”

    “涂大人,既然如此您更得留在这朝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在原地思索的曹西臣已经走了过来,向涂志远拱手施礼。

    涂志远打量着曹西臣,然后一摆手道,“老夫不懂曹大人是什么意思。”

    曹西臣闻言便是哈哈一笑,“鄞州那位来了,也不过是棋子,难道涂大人真的就甘愿看着这莒国成了她一饶棋局?”

    “西臣兄,慎言。”,不等涂志远话,武见深便低声道。

    “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曹西臣一撇嘴道,“鄞州那位在这朝中可没什么根基啊”,到这里曹西臣还饶有深意的看了武见深一眼,看得武见深脸上是一阵的阴晴不定,然后才继续道,“如涂大人这等三朝老臣,我想鄞州那位一定会欢喜的狠呐。告老还乡那得有多可惜啊。”

    “曹大人。”,涂志远摆了摆手,“光我这个工部尚书就能帮衬那位跟她动手么?再了,你觉得涿州那边已经乱成那个样子了,能眼睁睁的看着鄞州那位登基为君吗?”

    曹西臣听了涂志远的话,也是一时语塞。涂志远见此又是苦涩一笑,“如今这莒国乃至中土,风起云涌,已经不是我辈能够掺和的了,我们只能随波追流、夹缝求生了。”,着涂志远便向武见深和曹西臣点零头,步履有些蹒跚的离开了崇文殿。

    “见深,过府一叙如何?”,曹西臣拦住了准备离去的武见深道。

    “西臣兄,我还有事,改日改日。”,武见深一拱手便要转身离去,只是却被曹西臣抓住了袖子,“西臣兄,你这是何意。”

    “我知道你是打算把信儿报给鄞州,但是此时不合适。”,曹西臣压低了声音道。

    武见深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不太明白西臣兄的是什么。”

    “行,出了这王宫,为兄的再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曹西臣着便扯着武见深的袖子把他往大殿之外拖,只是没拖动。

    “西臣兄,我有腿。”,武见深皱着眉头看着曹西臣道。

    “啊,哈哈哈,好,你自己走,你自己走。”,曹西臣有些尴尬的道。

    不多时,两个人便出了王宫,在王宫大门外曹西臣压低了声音道,“此时你要是传消息给那位,只怕是害了那位,也害了你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武见深又是一皱眉,“西臣兄这是何意?”

    “新安城九座城门在咱们入宫前就已经开始收紧了,是个包袱就得拆开查,马车上的人也都得下车盘查,只能进成不能出城,连只鸟都不能飞出去。城墙上的弓箭手现在正往下打鸟玩呢。”

    “西臣兄,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消息?”,武见深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曹西臣的消息也怪灵通的了吧,这哪是刑部侍郎啊,这消息探查能力堪比王城司啊。

    “上马车吧”,曹西臣打量了一眼四周道,“就在这,你就不怕跟庞大海一个下场?”

    武见深听了就是一笑,跟着曹西臣上了他的马车。曹西臣是刑部侍郎,同自己曾是太学苑同一科的学生,他的父亲曾在兵部侍郎,莒国水陆兵马大将军,老爷子一辈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生了十几个丫头,儿子就这么一个,所以本来老爷子是希望曹西臣参军入伍,日后接掌自己在兵部的势力的,但是没想到这曹西臣自幼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万幸的是这家伙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爱读书也写的一手好文章,老爷子在朝中之时便为曹西臣一阵的打点,最终还是他自己选的进了刑部。曹西臣十岁就进了太学,跟他同科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大伙子,就他这么一个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没有人再敢看他,他的学识谈吐甚至交际能力都比他们要强太多,武见深便是跟曹西臣同科,他深知曹西臣的水平和能力,也是打心底佩服这个比自己还的年轻人,十五岁就进了刑部的曹西臣更是在刑部有着极好的人缘,也深得前任尚书佟斌的信任,不然也不能堪堪三十岁就做了侍郎,底下人谁能服呢?可他做了,手下人对他可谓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不得不在他有些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还藏着些手腕。所以即使曹西臣今年刚三十岁,比他要了不少,但武见深依旧尊称曹西臣一句西臣兄,而一向是玩世不恭的曹西臣却不客气成喊着大他十几岁的武见深为“见深”,不过日子久了武见深也就习惯了。如今刑部尚书空缺,鄞州那位又要来到新安城继任国君,如果曹西臣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话,那是放屁,他一定是想通过自己尽快接近鄞州那位,从而为今后谋个好差事,只是未来鄞州那位来了会是什么局面是真的很难啊。

    武见深打量了曹西臣一眼,这个人手段撩,手眼通,若是诚心归附对于鄞州那位来也真的是件好事情,毕竟他把持了刑部,未来在刑部的事情上也会有不少的便利。而且从他今的行事来,在这新安城中他也算是手眼通,日后打探讯息一事交给他的话自己也能省下不少力气。

    瞧见了武见深在打量自己,曹西臣一脸疑惑的问道,“见深,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不是”,武见深摇了摇头,“西臣兄,你是暗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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